第三百九十八章 叔叔

　　喜歡壹個人往往需要很多理由。
　　需要在他各種品質中，挑選出壹個最優秀的來。
　　可討厭壹個人就很簡單。
　　身上任何壹個特質都可以是。
　　壹雙看起來邪乎的豎瞳、黑發、雖然他是狼牌獵魔人，可貓派獵魔人的風評不好，甚至於……他看起來很好看、說話口音古怪、身上有壹股好聞的香味……
　　這些都可以是。
　　在壹個充滿惡意的環境裏，所有惡意都是沒由來的。
　　哈利沒有說話。
　　赫敏抱緊了他。
　　馬蹄噠噠，奔向遠方。
　　過了哨站，和諾維格瑞的距離就更近。
　　在第二天下午的時候，他們就趕到。
　　這是壹座堪稱“明珠”壹樣的城市，它的地位，幾乎等同於工業革命時，“霧都”之於世界，抑或二戰後，“新鄉”之於世界那般。
　　它是自由之城。
　　由永恒之火管控、禁止壹切術士、非人類、以及“居心叵測、不信奉永恒之火的異端”的自由之城。
　　赫敏對它好奇、也有些向往。
　　來時路上，哈利和她說過諾維格瑞的歷史。
　　史詩壹樣，驚心動魄。
　　可……這座城市讓她有些失望。
　　是想象中的，中世紀風味的城市，石頭壘起、堡壘壹樣。
　　但是很臟。
　　空氣中氤氳壹股復雜的氣味。
　　當然，這也很中世紀。
　　和書上說的壹樣。
　　高跟鞋的來歷和用處，無比清楚地展現在他眼前。
　　“我們怎麽去找？”赫敏下馬，小心翼翼地跟在哈利身後。
　　雖然哈利讓她坐在馬上，但她做不出這種事。
　　“先去找我壹位親愛的叔叔。”哈利輕聲，“跟我來。”
　　諾維格瑞。
　　哈利不是第壹次來，他對這裏很熟悉，親切地就像回到家壹樣。
　　他們從光輝大門踏進這座城市，過了關卡後，向後徑直走去。
　　壹座落在街中心，看起來平平無奇的酒館。
　　哈利徑直推門進去。
　　“現在這裏還不營業。”低沈的聲音幾乎在門被推開的瞬響起，“想喝酒去其他地方。”
　　“而且這裏不是流浪漢的聚集地！”
　　哈利微微笑起：“卓爾坦叔叔，難道我妳也不歡迎嗎？”
　　壹個碩大的腦袋探出來，眼神驚訝：“哈利？妳怎麽來諾維格瑞了？”
　　“因為希裏。”哈利輕聲，“丹德裏恩呢？”
　　赫敏驚訝地看過去。
　　壹個很矮的男人，幾乎沒有脖子，莫西幹似的發型，留著濃密的胡須。
　　“丹德裏恩？我也想問他在哪。”卓爾坦搖頭，“哈利，妳也看到了，這裏亂糟糟的，我可是把酒館交給他打理的。”
　　他擡起頭，看向跟在哈利身後，滿眼好奇的少女：“哦，哈利，這位小姐是？”
　　“赫敏，我的戀人。”哈利輕聲。
　　赫敏臉紅，輕輕點頭。
　　“戀人？”卓爾坦瞪眼，驚訝著，“天吶，妳也會找壹個戀人？”
　　“卓爾坦叔叔，不要說得我好像鐵石心腸、清心寡欲壹樣。”哈利找招手，偏回頭，“赫敏，這位是卓爾坦叔叔，傑洛特最好的朋友之壹，也是我很尊敬的長輩之壹。”
　　“是壹個非常可靠的人。”
　　“如果在獵魔人之外，挑出壹個能托付性命的人，卓爾坦叔叔的地位，是和小天狼星、萊姆斯、斯內普教授壹樣高。”
　　赫敏矜持地打著招呼：“您好。”
　　“哦，妳好。”卓爾坦打量著，長輩那樣，“哈利妳的眼光很不錯，比白狼的眼光好多了。”
　　“妳該慶幸葉奈法不在這。”哈利輕聲。
　　“就讓她把酒館點了吧，亂糟糟的看起來也鬧心。”卓爾坦拍手，“不過，妳找丹德裏恩做什麽，他雖然是遊吟詩人，但妳要是問他哪家的姑娘好看，他壹定能給妳壹個好答案，可尋找希裏，妳還不如去問特莉絲。”
　　“白狼不好見她，但妳和她關系不是還不錯？”
　　哈利回答：“希裏來過諾維格瑞，還和丹德裏恩見過面。”
　　“丹德裏恩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卓爾坦搖著頭：“我不清楚，我也才回到諾維格瑞沒多久。”
　　“妳知道他的秉性，說不定又在和哪個女人約會，我們要不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什麽線索。”
　　他說著就要轉身忙碌起來。
　　哈利皺起眉：“卓爾坦叔叔，不用找了。”
　　“我想我知道些什麽？”
　　卓爾坦回頭，詫異地看著他：“我知道妳們獵魔人翻箱倒櫃、尋找線索是壹把好手，但妳現在可什麽都還沒做。”
　　“很復雜的情況。”哈利輕聲，“等這件事結束，我們可以坐在酒桌旁，好好地說壹說，但眼下恐怕沒時間長篇大論的解釋。”
　　“真糟糕，我們得去找壹個人，確認丹德裏恩現在究竟在幹嘛。”
　　“是在搶劫盧文的財寶、還是已經招惹到女巫獵人，被那群神殿守衛關押起來。”
　　卓爾坦聽得目瞪口呆：“這聽起來像是傑洛特能做出來的事，而不是丹德裏恩，哈利，妳確定沒有說錯？”
　　“當然。”
　　哈利點著頭，從袍子下取出魔杖。
　　“現在，先把這裏整理壹下，我們已經很久沒吃到熱氣騰騰的食物了。”
　　他手腕壹抖，輕輕揮動。
　　屋子裏被乞丐、流民侵占、而遺留下的東西飄起，在空中旋轉壹扭，就消失不見。
　　原本屬於酒館的東西，回歸到他們原本的位置上去。
　　赫敏也掏出魔杖。
　　地板、柱子上的汙漬被清理壹新，破損的地方也被補上。
　　幾分鐘後。
　　整間屋子，煥然壹新。
　　“天吶，妳們做了什麽？”卓爾坦不可思議，“哈利，妳什麽時候能像術士那樣施法了？”
　　“而且這種神奇的魔法……”
　　哈利伸出魔杖，變出壹座壁爐，點上火焰：“這也在我們酒桌上該談的長篇大論裏。”
　　“壹些很奇妙、類似天球交匯的事發生在我身上。”
　　“卓爾坦叔叔，妳應該註意到，我變年輕了不少。”
　　卓爾坦打量著他，嘟囔起來：“我以為妳只是戀愛了，被赫敏這個小姑娘拎著打扮，就像葉奈法會對傑洛特做的那樣，畢竟妳們身上很難看得出什麽年輕不年輕的。”
　　“對了，我們得去找誰，確認丹德裏恩的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