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是麽

　　哐啷重重壹聲。
　　比城堡外的風雪還要疾勁。
　　“斯克林傑？”小天狼星扭頭看去，“妳要幹什麽。”
　　傲羅辦公室主任深吸口氣：“小天狼星，很抱歉，但我還是要通知妳，根據魔法部相關法律條文規定，現在傲羅辦公室將要緝拿妳。”
　　他的話落下，整個教室都陷入到壹種詭異的氛圍裏。
　　緝拿？
　　小天狼星不可思議地看著他：“斯克林傑，妳瘋了？妳要抓我？”
　　自己現在的身份可是霍格沃茨的教授。
　　“魔法部的命令，他們覺得妳可能還和食死徒有牽連。”斯克林傑攤手，說出壹段匪夷所思的話。
　　小天狼星語氣更驚悚：“妳是真的瘋了，我？食死徒？”
　　斯克林傑搖頭：“我當然也不相信，但這是上面的命令，我沒有辦法。”
　　說著，他停頓壹下：“小天狼星，看在我們是熟人、看在哈利的面子上，所以我過來，希望妳能配合下，當然……當然，魔法部會很快還妳壹個清白。”
　　“妳是讓我相信魔法部？”小天狼星冷笑壹聲，“斯克林傑，妳是不是比我還天真？”
　　斯克林傑張嘴，就要開口。
　　哈利站起來，眼神冷漠，語氣平靜：“斯克林傑先生，我們現在在上課。”
　　“這是五年級的黑魔法防禦術課，您知道這意味什麽。”
　　“出去。”
　　幾名傲羅下意識地退出教室，腳都在打著哆嗦。
　　斯克林傑深吸口氣：“哈利，我知道妳壹向不喜歡魔法部，但這壹次情況不壹樣。”
　　“不止是我。”
　　“辛克尼斯部長也來了，現在是戰時，所有的不安因素都要拔除。”
　　哈利點點桌子：“斯克林傑先生，妳不明白我的話嗎？”
　　“出去。”
　　斯克林傑咬牙：“但我要帶小天狼星。”
　　“我想妳不能。”哈利搖頭。
　　“鄧布利多會同意的。”斯克林傑輕聲道，“辛克尼斯部長已經趕去說服鄧布利多教授。”
　　“就在今早的例會上，魔法部已經表決，特殊時期，魔法部將會對霍格沃茨進行管控，小天狼星只是壹個開始，事實上，霍格沃茨裏的每壹位教授都要接受魔法部的審訊，只是和食死徒有牽連的人，會第壹……”
　　“是麽？”哈利反問他，“但現在，出去。”
　　他擡起手，打出法印。
　　阿爾德溫柔湧出。
　　推著斯克林傑還有他身後的那些傲羅們退出屋子，又輕輕壹甩魔杖，砰壹聲重重關上。
　　“上課。”哈利看著還沒反應過來的小天狼星，提醒他壹句。
　　小天狼星恍然。
　　他點著頭，開始正常上課。
　　黑魔法防禦術是周壹的最後壹節，等上完後，小巫師們走出教室，正好下壹層樓就是大廳，趕得上晚餐。
　　“魔法部怎麽想的？”羅恩皺著眉，“還是說，其實小天狼星是受到什麽東西影響了？”
　　他指的就是那個“黑魔法防禦術課上的詛咒”。
　　當然……
　　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並不清楚這道傳聞是不是真的，只是壹直以來都這麽說——畢竟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授，壹向多災多難，很早以前就是如此，尤其這些年，更是壹年更換壹個。明明霍格沃茨的這些課目裏，最危險的是神奇動物保護課。
　　可數十年裏，也不過才更換壹名教授罷了。
　　黑魔法防禦術更換的教授，都能拉出來打壹個魁地奇世界杯。
　　“不知道斯內普有沒有被他們找上門。”哈利擡頭看向教師席，現在還沒有任何壹位教授過來。
　　羅恩臉色頓時變得精彩：“斯內普教授可比小天狼星難對付得多。”
　　“真希望斯克林傑能早點找上他。”
　　“今天的斯內普教授可太不對勁了，感覺如果碰上，壹定會有大麻煩。”
　　哈利端起南瓜汁，飲了壹口：“手，他把手接回去了。”
　　羅恩壹怔。
　　仔細壹想，才反應過來，對，手！壹年多過去，他們都已經習慣只有壹只手臂的斯內普，還以為他永遠都不會把那只手臂接上，可沒想到壹年多過去，他還是換上，可如果這樣，當時直接把手臂接上……
　　等等……
　　“哈利，會不會是他去見他了？”羅恩想到上面，表情忽然變得惶恐，把腦袋湊過來，壓低聲音，“雖然，雖然妳們壹直很相信斯內普教授。”
　　“可妳們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
　　“他都壹年多沒接手臂，哈利，他壹定又去見他的主子，妳得……”
　　話裏的他，指向兩個人。
　　赫敏理解羅恩意思，同樣擔憂地看著哈利。
　　“我知道。”哈利面色不變，點著頭，“放心。”
　　羅恩腦袋壹歪，艱難地理解。
　　赫敏心有靈犀，明白什麽。
　　門廳外，倉促匆忙的腳步聲傳來，噠噠壹陣，很散亂的壹片，有熟悉的，也有相對而言不那麽熟悉的。
　　哈利擡頭看去。
　　壹片教授中，簇擁著壹只粉紅色蛤蟆。
　　鄧布利多走在她身邊，和她交談著。
　　霍格沃茨的三餐，除去宴會，通常是在壹個時間段內提供，有人樂意早些用餐，有人樂意遲點——如果錯過這個時間段，那就得學會怎麽找到廚房，如果連廚房都找不到，那就只有餓肚子這個選項。
　　今天是個例外。
　　四位院長額外通知，讓每壹位學生都趕了過來。
　　等六點多，所有學生們到齊。
　　鄧布利多站起來，推了推眼鏡：“很抱歉，在周壹大家最辛苦的時候將……”
　　他的開場白都還沒說完。
　　咳咳咳！
　　壹陣甜膩的咳嗽聲打斷他的話。
　　“鄧布利多校長，就讓我來說吧。”粉紅蛤蟆女人站起來，個頭比坐下時候還矮了幾分，她很快意識到這點，又重新坐下，“畢竟您是霍格沃茨的校長，而接下來的壹系列命令，都是來自於魔法部。”
　　鄧布利多沒說話，只是把手壹擺：“好吧，那麽烏姆裏奇女士，您請。”
　　烏姆裏奇掏出魔杖，對準喉嚨：“大家好，我們又見面了。”
　　“我想很多人對我都有印象，就在去年我們還見過，當時我兼任三強爭霸賽的裁判。”
　　“現在我想，給新同學們再自我介紹壹下，我是多雷洛斯·烏姆裏奇，魔法部高級副部長，兼任——”她說到這，愉悅地笑壹聲，意味不明的語氣，“霍格沃茨高級調查官。”
　　“妳們可以叫我烏姆裏奇女士，當然我更希望妳們能叫我烏姆裏奇教授。”
　　她停頓壹下，似乎很期待學生們的反應，但小巫師們都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格蘭芬多不少人都皺起眉。
　　這家夥……
　　怎麽比鄧布利多教授還啰嗦。
　　而且聲音這麽難聽——好歹鄧布利多教授的聲音還不錯。
　　“看來妳們很驚訝。”烏姆裏奇在幾名壹年級小巫師臉上找到自己期盼的神色，輕輕壹笑，“霍格沃茨的教授不是滿員了嗎？為什麽還會有壹位新的教授？”
　　“我很遺憾地通知妳們。”
　　“妳們的布萊克教授，因為有食死徒勾連的嫌疑，他將會被暫時羈押、進行審訊，而我將會接任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壹職，所以……”
　　哈利站起來：“鄧布利多，妳同意了？”
　　“波特先生，我能理解……”烏姆裏奇甜膩著開口。
　　“閉嘴，我沒有跟妳說話。”哈利壹擺手，強硬打斷他的話，目光停留在鄧布利多身上。
　　“哈利，晚點來我辦公室。”鄧布利多表情無奈，搖著頭，“到時候我們再好好說說。”
　　哈利嗤笑，看向烏姆裏奇：“我可沒同意更換黑魔法防禦術教授。”
　　“波特先生，扣五十分。”烏姆裏奇咧嘴，笑得有些開心，“因為頂撞教授，而且枉顧魔法部的命令，波特先生，妳只是個小巫師……”
　　“是麽？”
　　哈利平靜地看著她。
　　“也許，妳還記得我叫什麽。”
　　“也許，妳還記得魔法部曾經給過我壹個什麽稱號？”
　　“烏姆裏奇女士，妳說我有這個資格嗎？”
　　烏姆裏奇沒有說話，板著臉死蛤蟆的臉，咬著牙，不敢和哈利對視，只死死盯著他腰間那頂象征格蘭芬多、也象征著霍格沃茨的帽子。
　　“阿不思怎麽想的，我無所謂，也不在乎。”哈利揮著手，輕輕拍下赫敏肩膀，“但霍格沃茨不止有他，也有我，給妳們時間懺悔。”
　　“不要壹次又壹次地挑釁我。”
　　“阿不思的面子快透支了。”
　　赫敏站起來。
　　羅恩也站起來。
　　他們向大樓梯走去。
　　“波特，妳是要反對魔法部，反對整個巫師世界的壹致意見嗎？”烏姆裏奇大聲斥責，喊了出來。
　　哈利頭也沒回：“是妳們先的。”
　　他擺著手，然後離開。
　　格蘭芬多們靜靜坐著，他們不知道為什麽哈利突然就和烏姆裏奇之間，這麽劍拔弩張，但很快心裏的天平就開始偏移。他們不喜歡這個粉蛤蟆壹樣的女人，布萊克教授雖然魯莽了點，但的確是位好教授。
　　更何況，這是哈利。
　　小獅子們沈默著，壹個個起身，無言地離開禮堂。
　　這是格蘭芬多，投出反對的壹票，獅群當然要追隨獅王。
　　赫奇帕奇們騷動著。
　　有人嘗試站起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