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失控的家養小精靈

　　那個像妖精的生物。
　　能隨時傳送，來無影、去無蹤……
　　對亞克席法印的抗性格外強。
　　唯壹的好消息，它對自己沒惡意。
　　但壞消息是，它的主人恐怕對自己很有惡意。
　　哈利拿起筆，飛速寫下壹行文字“速，聯系斯內普，救我！”
　　綁在海德薇腿上，讓它盡快飛到赫敏那去，可不到十分鐘，海德薇就迷迷糊糊飛回來，啄著哈利腦袋，討著要貓頭鷹食。
　　詭譎的魔法能力。
　　想到自己什麽都沒感受到，可多比卻能聽到自己主人的呼喚，這讓哈利臉色變得更難看。
　　它竟能二十四小時監視自己？
　　當天晚上，哈利裝睡，等到淩晨忽然起床，把寫好的信綁好，壹開窗戶，將精神奕奕的海德薇丟出去。
　　又不到十分鐘，它就驕傲地飛回來。
　　它真的能每時每刻監視。
　　第二天，哈利用海德薇當誘餌，試圖和多比交流，可沒有那個機會，它很忌憚哈利的法印，乍壹出現，沒收了信，就乍然消失。
　　晚飯時。
　　哈利開口，對這費農說道：“姨夫，我恐怕得問妳借壹點錢。”
　　“妳父母給妳的遺產，不夠妳那些古古怪怪的花銷了嗎？”費農譏笑起來，“不可能，妳不可能從我這拿到哪怕壹便士。”
　　“妳聖誕就送了我五十便士。”哈利開口。
　　費農笑容壹僵。
　　“我只借能坐車到倫敦的錢就好。”哈利繼續說道，“當然，您要是有時間的話，送我過去也行。”
　　“去倫敦見妳那些古古怪怪的朋友嗎？”費農啐壹口，叉子在盤子上劃出滋滋刺耳聲音。
　　“實際上，我被壹種危險的生物盯上了。”哈利慢條斯理，切著香腸，“這次去倫敦就是求助的。”
　　其他三人猛盯向哈利。
　　“危險的生物？”費農聲音惶恐，調子都快拔到佩妮尖叫的程度。
　　哈利點頭。
　　“有多危險？”佩妮顫抖著問道。
　　哈利壹聳肩：“至少我現在沒法對付它。”
　　費農站起來，伸出手指著門：“現在，立刻，給我滾！”
　　哈利放下刀叉，看著他。
　　費農拿出自己錢包，丟出壹張面額二十的英鎊，又重復了壹遍：“給我滾！”
　　哈利接過錢，塞進口袋裏，朝著費農頷首：“多謝，我會還給您的。”
　　他起身，揣上壹把廚刀：“佩妮姨媽，這把刀我借用壹下。”
　　佩妮看著他熟練地把刀往腰上壹別，心驚膽戰點了點頭。
　　“只帶壹把刀，不帶上妳那些古古怪怪的東西？”費農壹挑眉，咬牙切齒。
　　“我還會回來的。”哈利頭也不回壹擺手，頓了下，又補了壹句，“等我解決那個危險的生物後。”
　　“妳最好不要再回來了！”費農怒吼著，送去最真誠的祝福。
　　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最好能找人幫忙。
　　他走出街區，乘坐地鐵，壹路往破釜酒吧去，也許……那種奇怪的生物，能夠限制住自己，可總不能連壹整個酒吧的巫師都限制住吧。
　　再不濟……
　　還有對角巷，那裏人更多。
　　哈利剛走進壹條偏僻的巷子，啪壹聲，多比出現在他面前，苦苦哀求：“多比求求哈利波特，不要再前進了。”
　　“哈利波特不該回到霍格沃茨。”
　　哈利看著他，冷笑壹聲：“總算肯露面了？”
　　“我們應該談談，不是嗎？”
　　多比哆嗦著，沒有說話。
　　“如果妳能說服我，我或許可以不去霍格沃茨。”哈利擡起手，摸向腰間，向多比緩緩靠近。
　　多比眼裏閃爍起期盼的光澤：“真的？”
　　“前提是，妳得說服我。”哈利走到能攻擊到多比的範圍內停下，“首先，回答我，妳的主人是誰？”
　　多比眼裏掠過恐慌，它不停撞著墻：“壞多比、壞多比！多比偷偷告密，把主人要做的事告訴哈利波特！”
　　“停下。”哈利厲聲，“妳的主人是誰？”
　　多比刺耳尖叫壹聲：“多比不能說，這是主人的秘密，多比把秘密告訴了哈利波特，就不能說主人是誰。”
　　又更加猛烈地捶打著自己。
　　“妳是什麽東西？”哈利拉住多比，換了個問題。
　　多比抽泣著：“多比是家養小精靈。”
　　“家養小精靈是做什麽的？”
　　“是服侍巫師的，要永遠服侍壹戶巫師人家，沒有人要的家養小精靈，是最可憐、最卑賤的存在。”
　　哈利壹挑眉：“妳是馬爾福家的？”
　　多比惶恐地看著哈利，抽打著自己的臉，狠狠揪著耳朵，恨不得把它撕下來：“天吶，哈利波特能讀多比的心！”
　　“多比什麽都沒說，可哈利波特還是知道了。”
　　“壞多比！壞多比暴露了主人的秘密！”
　　“壞多比是個不合格的家養小精靈。”
　　哈利冷漠地點頭：“還真是，他們的陰謀具體是什麽？”
　　多比哆哆嗦嗦，想說些什麽，可刻在它骨子裏的東西，阻止它繼續說話，只能繼續懲罰著自己。
　　“妳沒法阻止我。”哈利把它拎起來，平視它的雙眼，“再過壹個月弗立維教授就會過來找我。”
　　“妳認為妳會是壹名強大巫師的對手？”
　　“也許，妳是善意，但我很不喜歡，這對我而言，是惡意。”
　　多比抽泣著：“多比只是想保護哈利波特！”
　　“我用不著妳來保護，我能保護好我自己。”哈利譏笑，“只是說了壹些主人的壞話，就得不停懲罰自己的家夥，怎麽保護我？”
　　“妳在幫妳主人對付我。”
　　多比嘴硬，反駁起來：“不，多比真的只是在保護哈利波特，霍格沃茨會迎來壹個大陰謀！”
　　“哈利波特……”
　　哈利把它丟到地上：“除了反復這幾句話，妳還能說什麽？”
　　“去年，鄧布利多讓我直面伏地魔……”
　　多比尖叫：“不，不能提他的名字！”
　　“弱小的生物。”哈利冷臉，繼續說下去：“我直面了伏地魔，還和他發生了戰鬥，我依舊安全活了下來。”
　　“馬爾福家挑起的危險，能比伏地魔還大？”
　　多比抽泣聲弱下去：“可哈利波特依舊會有危險……”
　　“所以妳就想把我脖子上拴上狗鏈，養在家裏？”哈利眼神兇狠。
　　多比惶恐：“不，多比不是這樣，多比只是覺得……”
　　“妳能代表我？”哈利打斷它的話，“妳覺得為我好，我就必須要接受？”
　　他拔出腰間的刀，抵在多比脖子上：“如果妳真的是為了我好，那就把馬爾福家要做什麽說給我聽。”
　　“多比不能暴露主人的秘密。”多比揪著耳朵，耳根撕裂，血漬汙著漫出。
　　哈利冷漠：“那就別再來騷擾我，我會要了妳的命。”
　　“不，多比要保護哈利波特！”多比搖著頭，聲音異常堅決果斷。
　　這讓他皺起眉，心裏僅存不多的耐心消磨完。
　　這種生物可真煩人。
　　好好的話聽不進去，執拗的鐵石心腸般。
　　他舉起手，法印打出。
　　亞克席！
　　只要這壹瞬的昏迷。
　　他揮動手中廚刀，刺向多比脖子。
　　吭哧——
　　匕首沒入墻縫，並沒能刺中，幾乎同時，啪壹聲，多比就消失在刀下，出現在另壹側。
　　多比驚恐地看著哈利，他舉起手：“哈利波特不願意聽多比的勸誡，那多比只能這麽辦了！”
　　壹股比它身上魔力氣息龐大數倍的魔力湧動出，整條巷道的垃圾桶都飛了起來。
　　砰——
　　然後重重落地。
　　哈利掐著法印。
　　伊格尼！
　　火蛇吞吐纏繞上多比的身子，熔流灼燒著它的肌膚，幾乎瞬間，吞噬掉它近乎壹半的生命氣息。
　　哈利對著多比，狠狠擲出匕首——
　　啪嗒，匕首落地。
　　多比消失。
　　哈利啐壹口，這種隨時都能傳送的能力，可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他撿起匕首，重新別回腰間。
　　天空傳來壹陣撲棱翅膀的響動，壹只面色嚴肅的棕色貓頭鷹落到他肩上，伸出自己的腿。
　　這個時候，恰好有人給自己來信？
　　他取下來，打開壹看。
　　“波特先生：
　　我們接到報告，得知今晚九點十二分妳在倫敦舊西弗斯巷使用漂浮咒，請原地等候魔法部官員。
　　妳知道，未成年的巫師不許在校外使用魔法，妳如再有此類行為，將有可能被本校開除（《對未成年巫師加以合理約束法》，壹八七五年，第三款）。
　　另外請記住，根據《國際巫師聯合會保密法》第十三條，任何可能引起非魔法界成員（麻瓜）註意的魔法活動，均屬嚴重違法行為。
　　祝暑期愉快！
　　馬法爾達·霍普柯克
　　魔法部
　　禁止濫用魔法辦公室”
　　哈利臉有些發綠。
　　家養小精靈用的魔咒，跟自己有什麽關系？
　　啪壹聲，就和家養小精靈出現時壹樣的動靜，出現在自己身後。
　　哈利下意識，壹刀捅過去。
　　等回過頭才意識到，不是多比，而是壹位巫師，他忙轉著手腕，匕首刺空，力氣沒能泄去，整個重重撞在那位巫師懷裏，把他撞了個趔趄。
　　“現在小巫師都這麽粗魯了嗎？”那名巫師痛叫壹聲，推開哈利：“妳好，我是記憶註銷指揮部的阿諾德·皮斯古德。”
　　“跟我說壹說妳的情況吧，小巫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