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檢查

　　等到第二天。
　　傑洛特神清氣爽醒來，衣架上不吭不響多了兩套衣服。
　　壹套寬松的運動服，普通人的服飾。
　　壹套黑色緊身女巫長袍，這是為葉奈法準備的。
　　衣服並不難穿。
　　傑洛特穿好內衣，把運動服套上，伸展拳腳，面料貼身、但壹點都不刺激皮膚，比最精細的小羊羔絨都更舒服。
　　他悄悄走出屋子，把門輕輕關上，環顧四周。
　　城堡很大。
　　但自己該去哪？哈利昨晚說過，他住在塔樓，那自己……
　　他都還沒來得及把思路落實，眼前地板忽然壹亮，閃爍出壹道小小的箭頭，指明方向。
　　傑洛特順著箭頭走，走下大樓梯，繞過壹些突然出現、突然消失的區域，又踩過幾個帶著人漂浮走動的樓梯，終於從這復雜的內部走出來，到壹樓禮堂。
　　他推門進去。
　　禮堂裏擺放著四張長桌，哈利坐在其中壹張上，朝他擺著手。
　　“哈利，妳真的很早。”傑洛特走過去，面前立馬出現壹個盤子，和壹個空杯。
　　“現在都已經將近八點。”哈利擡起手腕，給他看壹眼時間，時針幾乎停在“VIII”上，分鐘離“XII”也只有幾個小刻度的距離，“看來昨天度過很愉快的壹晚？”
　　傑洛特看著盤子，又看看哈利盤子裏的食物，嘗試低聲開口：“壹份紅酒燉牛肉。”
　　盤子裏立馬出現汁水充裕、飽滿大塊的牛肉。
　　香氣撲鼻。
　　他熟練地拿起刀叉：“妳手上的那個能精準記錄時間？”
　　“赫敏送的。”哈利點頭，“能精確到秒。”
　　傑洛特把牛肉吞進去：“我覺得我也需要壹塊，這東西怎麽弄來？”
　　“待會我給妳準備壹塊。”哈利言簡意賅。
　　傑洛特就要開口。
　　哈利繼續說下去：“傑洛特，我現在很有錢，能讓維瑟米爾的壹輩子不用接委托，順帶按他想的那樣，把凱爾莫罕好好修繕壹遍，能在那裏舒舒服服地生活。”
　　“甚至魔藥、武器、甲胄，都能隨時更新。”
　　傑洛特驚訝：“妳現在有錢到這種程度？”
　　修繕凱爾莫罕花不了多少錢，只是費事。
　　不接委托、舒舒服服過壹輩子生活，也花不了太多的錢。
　　可魔藥、武器、甲胄這些東西能隨時更新，是真的有錢，哪怕壹些小貴族都不敢放下海口，說供養維瑟米爾壹輩子——那是個歲數很大，幾乎比壹些國家年齡都大的長者。
　　“比妳想的還有錢。”哈利點頭，“波特家活在整個魔法世界巫師們的腦袋上，那可是源源不斷的收入。”
　　傑洛特又吞下壹塊牛肉：“怪不得妳給我的那副甲胄會那樣，雖然還挺好用，但多久沒保養了？”
　　“它的味道就那樣。”哈利把自己最後壹點食物吃完，“用巨怪皮做的，如果妳見到過那種生物，就很能理解了。”
　　傑洛特搖頭：“總感覺不像什麽好事。”
　　哈利擡頭，看向門口：“哦，來了。”
　　傑洛特跟著看去，他輕聲：“很危險的人。”
　　他們隔著門，聽到門外急促的腳步聲，還有那如蛇壹般的氣息。
　　哐當——門被推開。
　　斯內普走進來：“波特，妳……”
　　他註意到禮堂裏，坐在哈利對面，和他擁有壹雙壹模壹樣眼睛的男人。
　　“介紹壹下，這位是傑洛特。”哈利站起來，換到赫奇帕奇長桌坐下，壹揮魔杖，把傑洛特的盤子拎過來，“我很信任的人，和妳壹樣，值得我把性命托付。”
　　“這位是西弗勒斯·斯內普，壹位偉大的魔藥大師。”哈利轉過頭，“我很信任他。”
　　“妳好。”傑洛特和他打著招呼。
　　第壹眼，他對斯內普的感官並不是很好，寬松袍子、油膩的頭發、還有那死氣沈沈的雙眼，以及身上縈繞著的邪惡又危險的氣息。
　　斯內普也同樣，甚至他對傑洛特只有滿滿的不喜歡。
　　尤其是那壹雙琥珀色、豎瞳的雙眼。
　　“又壹個波特？”斯內普低聲。
　　哈利搖頭：“傑洛特就是傑洛特，和波特無關，至於眼睛是很復雜的事，我可以慢慢和妳解釋。”
　　斯內普坐下，面前出現盤子。
　　他的胃口沒兩位獵魔人那麽好，只要了壹些青豆和土豆：“待會鄧布利多辦公室見，有些事……”
　　“小巴蒂·克勞奇給妳來信了？”哈利問他。
　　斯內普動作壹頓，看壹眼傑洛特：“波特，有時候並不是有同樣眼睛的人就值得信任。”
　　“我和傑洛特同生共死過很多回。”哈利搖頭，“可以這麽說，他就是我的父親。”
　　傑洛特輕輕壹笑，微微點頭。
　　怪不得。
　　斯內普恍然。
　　怪不得自己第壹眼就那麽不喜歡這個人。
　　“妳對布萊克那家夥都沒這麽尊敬。”斯內普冷笑壹聲。
　　“我對教父和傑洛特的愛是同樣的。”哈利反駁，“讓教父知道妳這麽評價，壹定會很傷心。”
　　他稍微停頓下：“當然，我親愛的西弗勒斯，我對妳的愛也同樣。”
　　斯內普壹點盤子：“我在吃飯，不要說這麽讓人反胃的話。”
　　“昨天晚上，小巴蒂·克勞奇給我來信，說需要我的幫忙，調配壹些魔藥，順便讓我在霍格沃茨找壹些資料，和狂獵有關。”
　　“地址呢？”哈利問他。
　　斯內普搖頭：“克勞奇幾乎和黑魔王壹樣狡猾，沒有暴露地址，我嘗試用魔法追蹤，但沒成功。”
　　“妳沒成功？”哈利有些驚訝。
　　斯內普強調：“是沒成功，不是失敗，距離太遠，魔法無法生效。”
　　“待會見到鄧布利多再好好說這件事。”哈利為自己續上壹杯水，“昨天我給妳的信看了？”
　　“妳現在才六年級。”斯內普看他壹眼，“生育這種事，妳想的有些太早，至少等畢業後。”
　　哈利搖頭：“不是我。”
　　斯內普看傑洛特壹眼，猶豫下，從口袋裏掏出壹瓶魔藥：“鹿血藥劑，可以應急，但這種問題最好去聖芒戈，有壹些魔法很容易就會解決這些問題。”
　　“親愛的先生，我在那方面很愉快，不需要這些東西助力。”傑洛特把魔藥收起來。
　　哈利開口解釋：“是其他方面的問題。”
　　“待會等龐弗雷夫人也過來後，我們再好好說說。”
　　斯內普安靜吃飯。
　　哈利往分院帽裏壹摸，取出來壹樣東西，放在桌上：“說起在阿瓦隆的收獲，我弄到這個東西。”
　　金燦燦的蘋果，在桌上綻放微弱光芒。
　　“金蘋果？”斯內普輕輕嗅動鼻子，那股濃郁的蘋果清香，讓他整個人都清醒好幾分，“傳說中的那個？”
　　哈利點頭。
　　“想把它做成魔藥？”斯內普沒有碰它，“妳應該交給斯普勞特，也許她還能種出來。”
　　哈利搖搖頭：“它的力量在消散，很緩慢，但和昨天相比，已經消散將近百分之壹。”
　　“有沒有什麽辦法保存它？”
　　說著，他又從分院帽裏取出壹只瓶子，裏面裝著乳白液體，散著黯淡光芒。
　　“這是金蘋果樹的樹汁。”
　　“情況比金蘋果還糟糕，幾乎快散逸三分之壹的魔力。”
　　“如果沒法保存，就盡快做成魔藥。”
　　斯內普陰陽怪氣：“波特教授現在開始給我布置作業了嗎？”
　　“我手裏保留壹份。”哈利搖頭，“萬壹我失敗，還有斯內普大師保底。”
　　斯內普哼壹聲，沒有說話，壹揮魔杖，把金蘋果和樹汁收起來。
　　“我們在阿瓦隆用的雷霆藥劑，就是出自斯內普大師之手。”哈利對傑洛特介紹起來，“很多材料這沒有，都是他壹點點改進出來的。”
　　傑洛特眼神立馬變得尊敬。
　　熬制魔藥不算困難，可調整魔藥配方就太困難了。
　　斯內普瞇起眼，註意到哈利話裏的那個單詞“這兒”。
　　葉奈法也很快起床，和傑洛特壹樣，她也受到家養小精靈的指引，來到禮堂吃飯。
　　“那位鄧布利多先生呢？”等最後壹塊松餅塞進嘴裏，葉奈法探頭。
　　“來了。”哈利輕聲。
　　壹道火焰在他們面前展露。
　　鄧布利多拉著壹個人出現：“我去接了壹下波比。”
　　“哈利的事，斯內普先生知道，這位女士知道嗎？”葉奈法毫不客氣，開口發問。
　　鄧布利多搖頭。
　　葉奈法壹擺手：“那這位女士先出去壹下，我們先討論哈利的事？”
　　“龐弗雷夫人值得信任。”哈利輕聲，“只是在此之前，鄧布利多怕他們擔心我，才壹直沒說。”
　　“不過和我額頭裏的東西相比，先讓龐弗雷夫人給妳檢查壹下身體。”
　　葉奈法皺起眉：“哈利，我這樣已經好幾十年。”
　　“我也壹樣。”哈利打斷她的話。
　　“葉，聽哈利的。”傑洛特開口，“他可是很可靠的人。”
　　葉奈法輕笑壹聲：“至少比妳可靠壹些。”
　　傑洛特無奈搖搖頭。
　　至少……
　　這樣葉奈法算是答應下來了。
　　龐弗雷夫人深吸口氣，壹揮魔杖，變出壹張床：“這位女士，現在請妳躺上去。”
　　葉奈法按照她的指示行動。
　　龐弗雷夫人輕輕壹揮魔杖，壹道魔咒落到她身上，很快，她的眉毛就擰巴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