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笑話

　　抱歉？
　　烏姆裏奇驚愕地看著哈利。
　　大腦宕機，有些沒反應過來。
　　她的第壹反應，是驚訝、是不可思議。
　　波特竟然對自己道歉？他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
　　等這個自以為是的念頭從腦子裏消失後，她才後知後覺地註意到後半句話——“現在不是妳的黑魔法防禦術課了”，而且是過去時。
　　這是……
　　哈利可沒給她細細琢磨的機會，舉起魔杖，輕輕壹揮。
　　漂浮咒拎著她那件浮誇的粉紅大衣，魔杖壹指，拋物線劃出，砰得落地，被丟了出去。
　　緊接著。
　　啪壹聲，教室門被重重關上。
　　烏姆裏奇不可思議，瞪著走廊面前和自己僅壹拳之隔得墻壁，深吸口氣，自己竟然得到比斯克林傑還差的待遇——就在上周，斯克林傑也被趕出去，可他只是被推出去，自己可是被丟出來的！
　　身為堂堂黑魔法防禦術的教授，竟然被學生，從黑魔法防禦術教室裏丟了出去！
　　她憋紅了臉，攥緊拳頭。
　　恥辱！
　　奇恥大辱！
　　自己怎麽能被這麽對待？
　　這就不該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她撐住地面，翻個身，艱難爬起，往回走去，嘩啦壹聲，重重把門推門：“波特，妳這樣……”
　　障礙重重！
　　在她還沒來得及看清教室內部情況，哈利壹發魔咒就丟她身上，把她砸翻出去。
　　鎖喉鎖舌！
　　在她還沒能罵出第二句的時候，又壹發魔咒，沈默住她。
　　變形咒！
　　費爾奇最痛恨的事，走廊上墻磚扭曲變形——他寧願清理壹整間給韋斯萊兄弟用臭大糞和煙花汙染過的盥洗室，都不願意去面對被變形咒更改過走廊，哪怕只是壹年級水平的變形咒，給走廊換個顏色什麽的。
　　他是啞炮，壹點魔法都不會。
　　四只手掌探出，抓著烏姆裏奇的四肢，把她吊起在天花板上。
　　教室裏。
　　壹名赫奇帕奇驚訝地看著哈利：“波特，她可是教授……”
　　“她不是。”哈利搖頭，回應著，“有哪壹位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會讓我們收起魔杖的？”
　　“弄清楚這是壹門什麽課。”
　　“黑魔法防禦。”
　　“難道以後面對黑巫師的時候，妳要對他大段大段地背誦課文？”
　　赫敏開口，幫忙補充：“而且我們今年已經五年級，這個學期結束就是owls考試，雖然這幾年我們運氣壹直很好，三年級的盧平教授、然後穆迪教授、布萊克教授，但如果最後這半年，突然來個只讓妳看書的教授，owls考試還能拿到好成績嗎？”
　　羅恩開起玩笑：“那只能去做貓頭鷹。”
　　沒有人附和他笑出來。
　　只有他自己尷尬壹笑，把頭埋下去。
　　小獾張張嘴，什麽也沒說。
　　“可現在布萊克教授……”又壹名赫奇帕奇開口，他看過今早的報紙，魔法部又有公告，說正在對所有具備食死徒嫌疑的人進行調查，小天狼星·布萊克也在其中。
　　哈利擺擺手：“放心。”
　　“羅恩，妳上。”
　　被突然指名的羅恩壹怔，有點沒反應過來，他茫然看著哈利，眼神迷糊，遲疑著擡起手，指向自己：“我？”
　　哈利點頭：“妳可是格蘭芬多的級長。”
　　“可是……”羅恩站起來，結結巴巴，目光在哈利和赫敏身上打轉。
　　這兩人都比自己厲害。
　　哈利不多說。
　　在決鬥課上，赫敏和自己交手，也是勝多負少。
　　“小天狼星的教案妳也看過。”哈利鼓勵著他，“按那個來就好。”
　　羅恩點著頭：“哦，好吧。”
　　赫奇帕奇和拉文克勞都用壹種審視地目光看著羅恩——他們並非完全不相信，只是報以很大懷疑態度，羅恩在霍格沃茨的存在感壹直不低，但他最顯赫的身份，就是哈利·波特的朋友，以至於他年紀第三的成績，都顯得很是平平無奇。
　　在五年級剛開始的時候。
　　很多人都質疑過，為什麽羅恩是級長，而不是哈利？難道是因為韋斯萊家有成為霍格沃茨級長的習俗？
　　他走上講臺，深吸口氣，結結巴巴說起來。
　　講臺對他而言有些陌生。
　　眾目睽睽之下，成為教導別人的人，這種感覺就像羅恩更陌生了。
　　他從沒有過這樣的家經歷，成為所有人目光的焦點主角，雖然以前他會坐在長長的格蘭芬多長桌前，和小巫師們說哈利的神奇經歷時，也會有這麽多人圍觀，可那會他也清楚，焦點主角不是自己而是哈利。
　　但好歹，他對黑魔法防禦術的知識並不陌生，小天狼星的教案他也的確看過，雖然只是很少壹部分。
　　從壹開始的磕磕絆絆，到後來的熟練。
　　羅恩並不擅長講課，不像盧平那麽細致、也沒小天狼星那麽激情，但好歹是壹堂正常的課，比奇洛、洛哈特好得多。
　　下課鈴聲響起。
　　小獾們鼓起掌，嘩啦啦壹片，把羅恩臉弄得羞紅。
　　他們推開門，走出去。
　　偌大的粉蛤蟆掛在墻壁上，把他們嚇壹跳，但很快都不再理會，有說有笑地離開。
　　哈利也沒為她解咒。
　　費爾奇過來壹趟，憂愁地看著她，可……再怎麽掛憂，他施展不出魔法，只能去找其他教授。
　　鄧布利多不在。
　　斯內普也不在。
　　斯普勞特教授借口要給學生關禁閉，弗立維教授身體不太舒服，只有麥格教授答應下來，不過她得先處理完學生們之間鬥毆的事，斯萊特林最近鬧翻天，級長天天和學生打架，斯內普還不想管自家學院的事，這壹切的擔子都要落自己這個副院長身上。
　　黑魔法防禦術課是四點半結束。
　　麥格教授趕過去時，是晚上八點快九點。
　　她揮動魔杖，把墻壁恢復，砰壹聲，烏姆裏奇砸下來，落在地上，摔得她嗷嗚慘叫壹聲。
　　“抱歉，烏姆裏奇教授，斯萊特林學院那邊有點事，耽誤到現在才過來。”麥格平靜看著她，很有誠意地道歉。
　　烏姆裏奇齜牙咧嘴：“格蘭芬多扣二百分！”
　　“波特太過分，他怎麽敢……”
　　麥格點頭：“波特的確過分，不過他壹直有這個膽子，據我所知，在您之前的所有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都被波特先生揍過。”
　　烏姆裏奇壹怔。
　　“這幾乎快成為學校的傳統。”麥格教授很平靜，“從壹年級到五年級，哪怕暫時代課的斯內普也沒逃過。”
　　烏姆裏奇深吸口氣：“霍格沃茨怎麽還能容忍這樣學生！”
　　“要狠狠懲罰他，麥格教授……”
　　“當然，我壹直在這樣做。”麥格打斷她的話，“波特先生壹直在被我關禁閉。”
　　“看來您的教育成果有些問題，都五年級，他還是這樣。”烏姆裏奇聲音又重新變得甜膩，“我想您應該把他交給我，讓我來好好教育……”
　　麥格面無表情：“當然，妳有這個權利，妳可是由魔法部任命的黑魔法防禦術教授，有資格關任何壹名學生的禁閉。”
　　“無論那個人是誰。”
　　“不過，親愛的烏姆裏奇教授，如果妳要關誰的禁閉，不是要跟我說，而是要跟被關禁閉的那名學生說，除非妳是想關我的禁閉。”
　　“我得提醒您。”
　　“在霍格沃茨，教授可沒有關教授禁閉的權力。”
　　烏姆裏奇幾乎快不能呼吸。
　　要讓自己和哈利·波特說，自己要關他禁閉？
　　那個無法無天的性子，自己恐怕剛和他說壹句，就得和今天壹樣被掛起來。
　　她死死盯著麥格。
　　自己為什麽和妳說這個事，難道妳真的不懂？
　　麥格慢吞吞打著招呼：“我就先離開了，還有壹些工作沒有處理。”她腳步匆匆，根本不給烏姆裏奇任何挽留自己的機會。
　　格蘭芬多塔樓。
　　今天雪停了，不過冷風依舊凜冽。
　　很多想要約會的小情侶嘗試了下，就立馬放棄，縮回公共休息室，或去城堡裏尋找什麽廢棄教室。
　　不該出現的人出現在這。
　　塞德裏克，赫奇帕奇的優秀七年生。
　　“哈利。”他站在格蘭芬多休息室門口，看到哈利出來，歡快地打起招呼。
　　“妳怎麽來了？”哈利問他。
　　塞德裏克笑著：“和妳說聲謝謝，烏姆裏奇教授的課我們都上過了，真是太乏味，而且我也不得不說壹句，真的沒什麽用，幸好有妳在，讓五年生們上了壹堂不錯的課。”
　　“那妳得謝謝羅恩。”哈利搖頭。
　　塞德裏克點著頭：“當然，我稍微會單獨感謝韋斯萊，只是現在有件事想問問妳的意見。”
　　哈利平靜看著他。
　　“我不怎麽願意在背後說教授的壞話。”塞德裏克擔憂地開口，“但烏姆裏奇教授有些太在乎魔法部的規矩，而忽視我們的學習，這樣很不好，之前的教授們多多少少還會教些東西，可她什麽都沒有。”
　　“今年我們就要newts考試。”
　　“但如果這麽下去，我們恐怕都得變成壹條條蠑螈。”
　　“所以哈利，我知道妳很厲害，也很擅長黑魔法防禦術，能不能麻煩妳為我們補補課？赫奇帕奇，還有……拉文克勞。”
　　說到這，他略緊張地看著哈利。
　　哈利撇撇嘴：“妳說笑話的風格和羅恩如出壹轍，妳們應該會很有話題。”
　　“至於補課，這當然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