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 照片

　　費農壹臉驚恐。
　　喬治和弗雷德連連點頭，他們壹點都不覺得提起記憶有什麽不妥。
　　“是哦，還有記憶！”喬治拍手，“魔法部是有冥想盆的。”
　　“爸爸還用過。”弗雷德附和著。
　　費農別扭地撇過臉去：“既然有證據，妳們完全可以起訴那什麽魔法部，那位巴格曼先生似乎是體育大臣？”
　　喬治和弗雷德沈默下去。
　　“是有什麽困難？”費農好心詢問，“妳們完全可以找律師，當然，我不太推薦，三百加隆似乎不太多？”
　　以大不列顛律師的時薪來看，光是咨詢可能就要花費壹百多英鎊。
　　三百……
　　請律師幾乎是賠本買賣。
　　“單純以古靈閣那邊的兌率來算，三百加隆相當壹千五百英鎊。”哈利為他解釋。
　　費農點著頭，比他預估的價值稍大些，壹千五百英鎊還有起訴追回的價值。
　　赫敏搖著頭：“但每個小巫師每年能用英鎊兌換的金加隆數量有限，以實際價值而言，三百金加隆可不止壹千五百英鎊。”
　　她估算壹下：“翻個倍差不多。”
　　費農恍然，三千英鎊就很有起訴追回的必要了。
　　他看向喬治和弗雷德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些，那看起來蠢兮兮、又好奇心異常旺盛的亞瑟竟然還能生出這麽有商業頭腦的孩子。
　　在學校期間，就能賺到至少三百加隆，甚至更多。
　　真可惜……
　　怎麽就是巫師了呢。
　　但很快，他眼裏的柔和就全部散去。
　　“什麽是律師？”喬治和弗雷德兩眼迷茫，開口詢問。
　　費農震驚地看著他們。
　　快十八歲的孩子，怎麽連律師是什麽都不知道？
　　“巫師們沒有律師。”赫敏有些為難地開口。
　　費農後仰腦袋，滿眼不可思議。
　　“不過起訴魔法部應該沒有問題。”赫敏遲疑著開口，“我好像沒看過有關類似問題的法律。”
　　羅恩看著赫敏，表情猙獰：“赫敏，妳連魔法部的法律都看了？”
　　正常人誰會看那種東西。
　　“我們可是格蘭芬多。”赫敏言簡意賅。
　　小獅子們會心壹笑。
　　尤其喬治和弗雷德他們笑得更猖狂：“是啊，我們是格蘭芬多，赫敏，感謝妳的提醒，我們也得好好讀壹讀魔法部的那些法律。”
　　“得在這壹塊拿個‘O’。”
　　他們歡聚著，回休息室去。
　　壹路上，喬治和弗雷德又向費農請教該如何起訴魔法部，把錢拿到手——在這方面，費農異常有經驗。
　　又在休息室裏慶賀到深夜，壹群醉鬼們才互相攙扶著睡下。
　　羅恩揉了揉自己發紅的臉，準備問問今天發生的那些事，剛才人太多，不好詢問。
　　小天狼星迷迷糊糊被盧平喊醒。
　　他們倆人自從哈利被門鑰匙傳送走後，就自顧著悶頭去尋找，錯過校長辦公室的那次談話，現在可不能錯過了。
　　克魯克山走過來，親昵地蹭蹭哈利褲腿，嘴裏嗚嗷喊著。
　　“等等，我讓納威過來，他懂貓語。”羅恩轉頭，朝不遠處看去，納威正吃力地拖著同寢室的西莫，他沒敢用漂浮咒，今晚他也攝入壹些酒精，怕稍微控制不好，就會把舍友丟到壁爐裏。
　　“是有人在外面，不出意外是佩妮姨媽。”哈利抱起克魯克山。
　　羅恩壹怔，蠢蠢欲動地想開口。
　　赫敏嘆氣：“不要問哈利貓語的事，他不會，只是從克魯克山的表現裏猜的。”
　　羅恩詫異，看著赫敏。
　　哈利也就算了。
　　怎麽妳也……學會讀心了？
　　“我不是會讀心。”赫敏搖頭。
　　羅恩更詫異。
　　還說自己不會！和哈利壹樣了，自己不說話，就能知道自己心裏想的是什麽。
　　“我只是學習累了，隨便讀基本心理學的書打發時間。”赫敏很理直氣壯，“稍微了解過壹些，妳的臉太好懂了。”
　　羅恩搓著自己臉：“為什麽妳也這麽說。”
　　哈利走過去，把洞口挪開，外面站著佩妮還有費農。
　　等他們倆爬進去。
　　“為什麽妳們休息室的入口會是個洞。”費農氣喘籲籲，他的硬件不太支持這麽運行，幸好洞口有施展魔咒，能根據不同人的體格調整大小，不至於讓他卡住。
　　“學院特色。”哈利簡單解釋，“這麽晚不休息，過來參觀壹群醉鬼嗎？”
　　“佩妮有些放心不下妳。”費農在沙發上坐下，“我們吩咐那群臉上長著燈泡的奇怪生物，等妳們這邊慶祝完，就來通知我們。”
　　佩妮沒說話。
　　她臉上有些愧疚：“我不知道妳壹直過得這麽危險，也不知道莉莉……”
　　小時候，莉莉向她炫耀在霍格沃茨裏的生活。
　　她壹直以為很安全、就像她說的那樣快快樂樂的。
　　今天過來，親眼見識。
　　甚至還和那群小精靈打聽過。
　　這裏不是壹般的危險。
　　剛入學那會，哈利就和黑巫師直接對上，二年級對上壹頭蛇怪，她不懂什麽是蛇怪，但家養小精靈們很有耐心，和她解釋，那是危險程度和龍差不多的生物。
　　仇恨支撐著人們罔視苦難。
　　支撐折斷。
　　會把心頭那口名為“愧疚”的泉水鑿開，積壓數十年，會如噴泉壹般，迸濺著湧出來，鋪天蓋地淹沒整個人。
　　赫敏欲言又止。
　　其實……
　　霍格沃茨以前沒那麽危險，就是自從哈利入學後，才變得危險來著。
　　只是這話她說不出口。
　　哈利才不是什麽天煞孤星！
　　“我很好。”哈利站起身，把袍子脫下，露出裏面的蛇皮甲，“妳看，我裏面還有甲胄，雖然有點意外，但是沒受傷，身上都是別人的血。”
　　“那個鑰匙是怎麽回事？”佩妮坐在自己丈夫身邊，皺著眉開口詢問。
　　“門鑰匙。”哈利在他們身邊坐下，為變成大狗的小天狼星變出壹張軟墊，“壹種傳送魔法，可以帶著接觸者，傳送到魔咒設置為錨點的地方。”
　　“食死徒嗎？”盧平皺著眉，開口詢問起來。
　　哈利點頭，他看壹眼旁邊，納威還在搬運著舍友。
　　這些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
　　麗塔都已經在《預言家日報》報道過，雖然隔天魔法部就發布壹條“辟謠”，並對麗塔·斯基特女士進行嚴肅批評。
　　小天狼星叫兩聲，發現阿尼馬格斯形態雖然舒服，但不能交談，又立馬變回去：“是哪個家夥，抓住他了嗎？”
　　“應該是小巴蒂·克勞奇。”哈利輕聲說道。
　　咚得壹聲——
　　從壁爐旁響起壹聲沈悶聲響，納威臉色慘白，他手裏的丹尼斯重重砸落在地上，齜牙咧嘴地翻了個身。
　　“抱歉，哈利，我沒偷聽妳們說話的意思。”納威顫抖著走過來，他瞪圓眼，聲音頭壹回變得如此充滿情緒的力量，“但……妳剛才說的，是小巴蒂·克勞奇？”
　　“是前國際魔法合作司長巴蒂·克勞奇的兒子？”
　　“是那個小巴蒂·克勞奇嗎？”
　　哈利點頭：“是他。”
　　“那個小巴蒂·克勞奇還活著？”納威握緊拳頭，壹張貓頭鷹圓臉通紅，聲音比見到斯內普教授時更加顫抖。
　　“他大概率還活著。”哈利又壹次點頭。
　　“不是斯基特那個女人編造出來的謊話？”納威為了確認，再次詢問起來，“我奶奶說斯基特的話壹點都不可信，那就是滿嘴謊話的騙子。”
　　哈利很有耐心：“妳可以相信我，這件事就是我讓斯基特去查的。”
　　納威沒再說話，渾渾噩噩向寢室走去，等人都進去了，才想起來外面還有個室友，又忙回頭，拖拽著他，拉回去。
　　“那個孩子和小巴蒂·克勞奇是有仇？”佩妮皺著眉。
　　小天狼星沒說話。
　　盧平抿抿嘴：“壹個很悲傷的消息，就在詹姆他們出事的那晚，小巴蒂·克勞奇和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帶著壹群食死徒找到隆巴頓夫婦。”
　　“他們用鉆心咒折磨那對可憐的夫婦整整壹晚上，現在還在聖芒戈醫院，壹直昏睡不醒。”
　　費農和佩妮不懂鉆心咒是什麽。
　　但他們明白“折磨”是什麽意思。
　　“原來這樣。”哈利看著通往男生寢室的通道，點著頭，隱約裏，能聽到納威的哭泣聲和其他小巫師們的呼嚕聲壹塊傳出。
　　盧平嘆口氣，沒說什麽。
　　小天狼星的表情也變得沈重。
　　哈利繼續說下去，除了魂器那部分，其他都說了出來。
　　越聽下去，佩妮就越發心驚肉跳。
　　“聽起來比那些楊基佬拍的電影還刺激。”費農做出最後評價。
　　佩妮沒好氣狠狠戳自己丈夫腰子。
　　話是能這麽說的嗎？
　　這可是妳親外甥！
　　佩妮張張嘴，她現在很想把“我們也許什麽都幫不了妳，但妳在女貞路永遠有壹個家。”這樣的話給說出來。
　　但她說不出來。
　　欲言又止、下定決心，可無論如何，就是說不出來。
　　他們在篝火旁聊到淩晨三點，哈利把佩妮姨媽他們送回去。
　　小天狼星和盧平在休息室裏睡下。
　　第二天。
　　哈利剛鍛煉回來。
　　赫敏手裏舉著壹份《預言家日報》，表情嚴肅：“哈利，不好了，妳看看今天的報紙！”
　　哈利接過來。
　　頭版壹張照片，是昨天晚上，他在小漢格頓墓園裏持劍握杖、腳下滿地屍體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