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很不錯的武器

　　葉奈法不是個好相處的人。
　　獵魔人們很清楚。
　　龐弗雷夫人也在短暫的接觸中，意識到這壹點，如果不是看在哈利和鄧布利多的面子上，她不是很想檢查這種人的身體。
　　但很快，她的眉毛以另壹種方式擰巴起來。
　　“這位女士的身體情況並不是很好。”她開口，又揮動壹下魔杖。
　　傑洛特低聲：“她怎麽了？”
　　龐弗雷夫人：“身體很年輕，和外表壹樣，二十多歲，但內臟都很衰老、甚至可以說有些脆弱，四十多歲、五十多歲的樣子。”
　　傑洛特壹怔。
　　“這位女士，我得提醒壹下妳。”葉奈法冷笑著開口，“在哈利嘴裏，我可是老女人了，還有五年，我的年齡就該突破三位數。”
　　三位數……
　　龐弗雷夫人楞住，反應好壹會，才明白過來葉奈法的意思。
　　“您看起來很年輕。”對於長者，龐弗雷夫人很尊重，“但壹些生活上的習慣得矯正壹下，不能和鄧布利多校長壹樣，要註意自己身體。”
　　“除此之外。”
　　“肩膀、脊椎都有問題，有矯正過的痕跡，但替女士做手術的人水平有些糟糕，只是在外形上矯正過去，大多情況都得用魔法去維持，嗯……壹種很特殊的魔法，我沒有見過，很有意思。”
　　“抱歉，我的意思是，這樣很辛苦，不如直接用魔法完全矯正。”
　　葉奈法沒說話，用力抿了抿嘴。
　　“這些都還是小問題。”龐弗雷夫人嘆氣，“最糟糕的還是女士的……卵巢和子宮，已經萎縮，像皺巴巴的枯葉。”
　　“還不是生理上的原因。”
　　“是被魔法摧毀的，也是壹種很特殊的魔法，和女士維護自己脊椎、身體的魔法壹樣。”
　　葉奈法輕聲：“這是學習魔法的代價。”
　　“研究黑魔法？”龐弗雷夫人很平靜，像是見慣這種事，“感覺上不像詛咒，也不是違背誓約的懲罰，還有挽救的機會，但我也是頭壹回遇到這種情況，得給我時間，讓我研究壹下。”
　　若只是單純因魔法導致內臟受損，她已經處理得很熟練——畢竟在霍格沃茨、在這群剛剛接觸到魔法的小巫師身上，什麽都有可能發生。
　　可發生在壹位長者身上，還是這種從未接觸過的魔咒……
　　“您是研究什麽魔法，才導致這樣？”龐弗雷夫人試著施展治愈魔咒，但沒任何用，那些被魔法侵蝕、萎縮將近壹輩子的器官，不是壹道魔咒就能輕易解決的。
　　鄧布利多開口：“另壹個體系的魔法。”
　　“葉奈法女士，不知道妳願不願意告訴波比？”
　　葉奈法躺著：“哈利，他們值得相信嗎？”
　　“龐弗雷夫人完全可以。”哈利點頭，“阿不思也是，他的知識很淵博，有他在，應該能更快些。”
　　葉奈法點頭：“那就完全沒有問題。”
　　“現在檢查完了嗎？在這麽多人面前躺著的經驗我並不是很多。”
　　龐弗雷夫人點頭，語氣盡可能地溫柔：“當然。”
　　葉奈法利索爬下來，走到傑洛特身邊：“那現在可以說哈利的事了？他額頭上的那個靈魂究竟是怎麽壹回事？我以前為他檢查過，但沒查出來什麽東西。”
　　“魂器的本質只是單純的靈魂。”鄧布利多回答她，“而且哈利頭上的那片靈魂，很虛弱，甚至屬於伏地魔、魂器主人的獨立意識都沒法凝現出來。”
　　“我也沒有發覺，還是哈利他提醒我的。”
　　葉奈法語氣咄咄逼人：“剝離不下來嗎？”
　　“如果在壹開始我就發現的話。”鄧布利多語氣有些愧疚，“但時間太久，他們幾乎長在壹起，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要剝離的話，很難說不會損傷到哈利的靈魂。”
　　“哈利和我說妳是最偉大的白巫師。”葉奈法語氣幾分譏諷。
　　鄧布利多沒說話。
　　葉奈法擺擺手：“哈利提起過，有關靈魂的魔法都在禁書區，我要進去看看，找找解決方法。”
　　“我想妳應該不會拒絕，只有瘋子才會覺得哈利腦袋上頂著壹塊別人的靈魂是件安全的事。”
　　鄧布利多沈默好壹會，擡手壹推眼鏡：“當然，我很歡迎。”
　　“只是……葉奈法女士，我們畢竟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都有魔法，但看起來並不壹樣，在我們這，黑魔法會使人靈魂扭曲，所以妳拿出來的每壹本書都需要讓我過目。”
　　“而且我會讓家養小精靈盯著妳。”
　　葉奈法看壹眼自己身邊的男人：“只要別在我和傑洛特做壹些開心事的時候盯著就好。”
　　“放心，我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習慣。”鄧布利多立馬承諾。
　　哈利和斯內普立馬嗤笑出來。
　　鄧布利多強調：“真的沒有。”
　　“那麽現在就去吧。”葉奈法雷厲風行，“圖書館在哪？”
　　哈利搖頭：“葉奈法，不著急，我們還有兩件事。”
　　“帶妳去見壹下海格。”
　　“還有去看壹下希裏留下的痕跡。”
　　前者，去見那位海格先生，對葉奈法來說不怎麽重要——治愈子宮和卵巢已經看到希望，但顯然還需要時間，相比於有盼頭的事，她覺得哈利腦袋上的那個玩意，更值得自己去操心，她嘲諷鄧布利多，又何嘗不是在嘲諷自己。
　　自己也沒看出來！
　　還沾沾自喜，以為這是“天賦”的象征，以為那和哈利能與蛇對話壹樣。
　　可後者，希裏的蹤跡，讓她心裏咯噔壹下。
　　壹個是兒子、壹個是女兒。
　　都很重要。
　　她糾結起來。
　　“走吧，葉，我們還是聽哈利安排好些。”傑洛特開口勸他，“回來再看書也不遲。”
　　“鄧布利多先生，麻煩妳為葉奈法準備下。”
　　葉奈法點頭：“那我們速去速回，有關靈魂的書，麻煩都放到我們昨天住的屋子裏。”
　　“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轉頭。
　　斯內普冷笑：“阿不思，波特才交給我壹些很麻煩的事。”
　　“我打算和他們壹起去看看。”鄧布利多微笑著，聲音和笑容壹樣溫柔。
　　斯內普盯著他。
　　鄧布利多接著說：“這可是為了解決哈利額頭上的那片靈魂。”
　　斯內普把頭壹偏：“阿不思，妳比波特都還要麻煩。”
　　不情不願，但還是答應下來。
　　龐弗雷夫人抿嘴憋著笑：“斯內普教授，正好我也要去圖書館查壹些資料，壹起吧。”
　　他們分開，壹撥向城堡裏，壹撥向城堡外。
　　穿過走廊、長長甬道，壹直到禁林邊緣，壹座巨大的屋子前。
　　哈利走上前，敲響門。
　　門裏，狗子刨門，叫得歡快。
　　屋子裏的人嘟嘟囔囔地打開門，門裏的狗子立馬安靜下去，它感受到不止壹股危險的氣息，嗷嗚壹聲，就跑回屋子深處裏。
　　“哈利，怎麽是妳？”海格有些驚訝，“我的意思是現在是暑假，妳怎麽還在霍格沃茨？”
　　“還有鄧布利多先生。”
　　“哦……還有兩位陌生的客人。”
　　他退到壹旁，讓開壹條通路：“進來坐坐？”
　　哈利走進去，鄧布利多跟著，才是葉奈法和傑洛特。
　　“要喝點什麽嗎？”海格熱情問候，每年暑假，都是他最寂寞的時候，以前還能去三把掃帚、要不然就是破釜酒吧找找樂子，可現在他連那些地方都不能常去，總有人拽著他，想用金加隆說服他做壹些什麽事。
　　要不是有鄧布利多替他把關，他都不知道被坑過多少次。
　　“不用了，是有壹些事要說。”哈利搖頭。
　　海格拖著凳子過來：“是尋找巨人的事？”
　　“我和馬克西姆女士約好了，只是她還有壹些學校的事要忙，下周我還有壹個神奇動物的議會要參加，我們決定八月再出發，到時候還有斯卡曼德先生，壹個月的時間，足夠我們找到巨人。”
　　鄧布利多欣慰：“辛苦妳了，魯伯。”
　　做事變得井井有條起來，連海格都成長了。
　　雖然七十多歲才開始成長……
　　“不，不是這件事。”哈利搖頭，“是有關培育神奇生物的事，就像妳培育炸尾螺那樣。”
　　海格有些遲疑，他壓低聲音：“哈利，這件事妳告訴過其他人了嗎？”
　　“私自培育神奇生物是違法的。”
　　“我培育炸尾螺，都是借著三強爭霸賽的借口……”
　　“不過，要是只有赫敏、羅恩他們知道，我沒問題，妳想要培育什麽樣的新物種？有想法了嗎？”
　　哈利面無表情：“不，不是新物種。”
　　他伸出手，指向傑洛特：“這位是我很尊敬的壹位長輩，但因為某些原因，身體發生突變，他沒法讓正常女性受孕，所以想要看看妳能不能想想辦法。”
　　“哈利，他的眼睛和妳壹樣。”海格驚呼，他才註意到這點。
　　哈利點頭。
　　“波特家的長輩？”海格熱情發問，抓起床邊棍子壹樣粗的魔杖，輕輕壹揮，壹大堆巖皮餅飛來，“來，不用客氣。”
　　傑洛特抓起壹塊，在手裏掂量下，又輕輕敲幾下：“哦，很不錯的武器。”
　　“不過我還是更喜歡劍……”
　　海格臉色僵硬起來。
　　哈利小聲提醒：“傑洛特，這是吃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