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1章 今夜，彌敦道，七星齊聚

　　“賓哥，妳放心。豪哥辦事很穩重，歷來沒有出過差錯。”
　　屋內，燈火如晝，東莞苗卻習慣性靠著墻，藏在窗簾布，陰影下，吸著香煙講道。
　　“嗯。”張國賓鼻孔出聲，擡手摘下雪茄，呼出兩條白龍，點點頭道：“我相信我的兄弟。”
　　張國賓覺得大波豪偶爾可能會錯他意，不過確實忠心耿耿，在忠心的首要前提下，很多錯都非是錯。
　　何況，大波豪以前在太子賓手下，確實辦事從來不出差錯，撞上他？並非大波豪的錯，是阿賓哥的錯啊！
　　張國賓當然相信他！
　　……
　　“叮叮叮。”
　　同時，尖沙咀，鴻業大廈。
　　陸耀明躺在床上，敞開胸懷，懷裏趴在壹個風姿綽約，披著紅色紗裙的年輕少婦，少婦巧舌如簧，詩意黯然，俏麗的臉頰化著淡妝，拋出壹個魅惑的眼神朝上望去，正好望見男人抽著雪茄，拿起電話。
　　“餵！”
　　“沒什麽事不要打攪我尋開心！”
　　陸耀明右手拿著電話，左手夾著雪茄，順著視線往下望去，紅色睡裙包裹的窈窕身段，凹凸有致。
　　“耀明哥，義海油麻地壹百多個檔口，今夜全部關檔，太子賓點齊人馬，好似要踩過界！會在尖沙咀彌敦道集合！”檔口馬仔秋刀魚語帶著焦急道
　　“嗯？哈哈哈哈，太子賓真夠有種！傍晚挑完牙簽，半夜就要點人踩過界。”
　　“夠種！我敬他是位紅棍！”啪，房間裏，壹記響亮的巴掌聲響起。
　　陸耀明大笑的表情應聲壹變，面露惡狠，猙獰地著：“可他當我和勝七星吃白食啊？尖沙咀的旗，沒這麽好插！”
　　“他敢踩過界壹步，先斬了他！”陸耀明講道：“妳帶人到彌敦道，天堂，大濤，爆竹幾個大底都會帶兄弟到場，今夜，勝和七星，壹個不會差，我們都在尖沙咀彌敦道集合！雖然，在香江，勝和不是最大的，但是，勝和誰也不怕！”
　　秋刀魚道：“大佬，妳呢？”
　　“我？”陸耀明望著眼前的女人，心頭火熱，速戰速決：“我馬上就到彌敦道！”
　　“知道了，耀哥。”
　　秋刀魚站在海鮮擋口裏，摘掉兩只手的袖套，大力甩進魚欄，俯身抽出魚框旁的壹把利刃，鏹！
　　寒光閃過，刀鋒帶血！
　　聚攏在海鮮市場內，壹百多名勝和刀手，齊齊彎腰，在魚框，魚籃，殺魚臺上拾起兵器。
　　這壹夥刀手是陸耀明手下最敢拼的狠角色，平時壟斷著海鮮市場，幹強買強賣的勾當。旺季時還懂得包船出海揾漁獲，收入頗豐，在金錢開道的重利下，對陸耀明死心塌地，旋即，壹百多人坐上十輛面包車，開車駛向彌敦道。
　　……
　　“賓哥，兄弟們都已點齊！”
　　“尖沙咀彌敦道集合！”
　　大波豪回到唐樓，推開木門，大聲喊道。
　　張國賓夾著雪茄，猛地起身，回頭望他：“妳話乜嘢？”
　　“我按照妳的吩咐已經點齊兵馬，現在三千多號兄弟正帶著家夥，站在彌敦道路口，妳壹句話，他們便踩過界，插旗！”
　　東莞苗眼神閃過晴光。
　　“我叫妳去喊韋強起床拍片，妳喊三千多號兄弟站在尖沙咀門口？”張國賓瞪著他，喊道：“知唔知堂口關檔壹天，損失幾十萬？”
　　“放心吧，賓哥！沒有壹天，頂多三個小時！”大波豪指指手腕百達翡麗表針，笑道：“還不如我壹塊表值錢。”
　　“妳可真巴閉！”張國賓豎起大拇，無奈道：“就先去尖沙咀，彌敦道看看，別真讓他們動起手裏。”彌敦道是尖沙咀的主幹道，亦是整個尖沙咀最繁華的商業街區，為尖沙咀第壹街！
　　李成豪喊兄弟們在尖沙咀門口集合，第壹個便想到彌敦道，而義海兄弟匯聚彌敦道路口，明眼人壹看就知是要踩進尖沙咀！
　　既然，彌敦道已經擺開場子，要大曬馬，那柯士甸道的大戲交給韋強去拍就得。
　　今夜的主角，太子哥坐鎮彌敦道保持和平！
　　“打個電話給黃Sir，話黃Sir知，我去尖沙咀洗桑拿，否則，差佬把我當三合會成員拉走，我堂堂壹個電影公司大老板，很沒面子的。”上車前，張國賓甩手將雪茄丟飛，壹只腳邁進車內，回頭朝大波豪交待道：“記住，我是去洗桑拿，讓兄弟們不要跟著我。”
　　李成豪神色壹肅，扶著車門：“知道了，張生。”
　　“張生，請上車。”
　　張國賓彎腰坐進平治虎頭車，啪，李成豪推上車門，轉身坐進駕駛位，壹輛平治虎頭車打頭，三輛佳美轎車緩緩跟上，四輛車不疾不徐，五十碼駛向尖沙咀。
　　……
　　“黃Sir，情報科消息，尖沙咀大曬馬，和義海跟和勝和的人鬧起來了！”
　　“和義海搞事的是油麻地堂口太子賓，勝和是陸耀揚。據情報科消息，勝和七星帶著壹千多打仔悉數到場，越來越多的勝和仔正在趕向彌敦道，義海那邊是三千多人，壹個個都帶著棍棒，兵器。”此刻，報警臺電話已經被打爆，各路消息傳到O記，西九龍警署全面出動。
　　黃誌明作為O記阿頭，卻喝著咖啡，嚼著面包，不急不忙地講道：“急乜啊？”
　　“80年以後，就未見上千號人還能打起來的，曬馬，曬馬，擺擺排場嘍，唔要掛在心頭呀，年輕人。”
　　“真要打，那就不是幾千號人馬，而是幾十號人開香堂嘍，太子賓上位的時候也就帶著幾十號人搏命……現在倒是懂得搞事。”
　　“辛苦報警臺的madam了。”
　　黃誌明把半塊吐司壹口氣塞進嘴裏，把咖啡放在桌面，低頭扣著防彈衣。
　　他嘴上說的別怕，裝備倒是很足。
　　“噠噠噠。”這時杜正輝穿著西裝，胸掛證件，快步流星，走到辦公室內，急道：“阿頭，太子賓的人給警署打電話。”
　　“嗯？”
　　“他們太子賓要去尖沙咀洗桑拿，能不能幫忙把油麻地的古惑仔們清壹清，很影響市容市貌，市民出行。”
　　語言真是門藝術。
　　黃誌明立即聽懂，嘩啦，拉開抽屜，取出槍袋，掛在腰間，沖忙走出辦公室，拍手喊道：“快點！快點！”
　　“動作快點！”
　　“尖沙咀彌敦道，有人非法聚集，馬上到現場做事。”
　　“配槍，防彈衣，煙霧彈，壹個都別忘記了！”
　　黃誌明催促道。
　　年輕警員在旁看的目瞪口呆。
　　說好不要緊張的呢？
　　黃誌明猛的回頭望他：“妳還傻楞著幹什麽，快去槍房領槍，真TM是個傻仔來著。”
　　“是！”
　　“長官！”年輕警員應聲大喝，很快，O記迅速響應，趕向彌敦道。
　　太子賓壹個報警電話比壹千個市民的報警電話還管用。
　　這就是正行商人的實力！
　　站在黃誌明的視角，他只是認為太子賓不出場，壹定平平安安，兩家互嗆兩聲，罵完，吵完，O記抓幾個人羈押，社團再來保釋，總之，社團有做事，O記有政績，壹切很完美符合流程。
　　反正，雙方社團阿公都還未出場，緊張個什麽，要知道，幾千個人大曬馬，沒阿公點頭，醫藥費，喪葬費，出場費邊個來出？
　　堂口出得起這麽多錢嗎！
　　太子賓的堂口出得起！
　　所以，太子賓的話，黃Sir就不得不重視，現在太子賓不僅要去尖沙咀，還專門給O記打電話，這表明彌敦道已經成為壹個壹點就炸的火藥桶，會炸死人的！
　　……
　　鴻業大廈，8-1902門口。
　　河馬用衣角擦拭刀鋒，眼神陰狠，獰聲講道：“砸開門！”
　　“轟！”三名兄弟抱起粗壯圓木，撞向房門。
　　“砰！”
　　“砰！”接連幾聲巨響。
　　“呀。”魚欄耀正在緊要關頭，猛地壹嚇，渾身壹抖，蹌踉跌下床，雙腿壹軟，再也忍不住，失足摔在地面。
　　和勝大嫂則表情發慌，左右觀望，卷縮在床角。
　　此刻，門外，地上躺著鯧魚仔的屍體，劉韋強扛著壹部攝像機，膽顫心驚的站右側，老胡端著壹臺照相機，躲在劉韋強身後，望著眼前場景，回憶起剛剛的場面，表情更為驚懼。
　　多年以後，有人采訪劉導為何能拍出《無間道》，《古惑仔》，《五億探長雷洛傳》等江湖氣質濃郁的經典電影時，劉韋強坐在椅子上，沈思良久，出聲講道：“我只能謝謝張先生的栽培，其它的不方便多說。”
　　“砰！”房門應聲而開。
　　80年代居民樓的常用鐵門，小偷都防不住，何況暴力破門！
　　河馬帶著幾名小弟，舉著刀，破門而入，殺進客廳只見衣物，不見人，臉上獰起笑容：“在裏面！”
　　他壹腳將房門踹開：“轟！”
　　正好望見光身的奸夫淫婦。
　　“嘿嘿嘿！”
　　“耀明哥，妳最好別動，現在這裏就妳壹個人……兩位大佬，快上，上啊！”河馬舉刀催促道。
　　“不要！”
　　大嫂嚇的壹把抱住陸耀明，
　　還以為要被輪X。
　　劉韋強，胡叔卻壹人捧著相機，壹人舉著攝影機，哢嚓，哢嚓，壹頓狂拍。
　　陸耀明臉色蒼白，心如死灰。
　　聚光燈每亮壹下，
　　都仿佛是砍他壹刀，
　　完了，
　　全完了！
　　河馬笑著望著房間裏的場景，布局，工具，服裝，叼起壹支煙點上，調侃道：“耀明哥啊耀明哥，玩的好嗨皮啊，真不愧是賣海鮮的魚欄仔。”
　　這時，兩名小弟拿刀架著陸耀明脖子，逼陸耀明跟少婦跪在地上。
　　這個女人別管是誰，跟陸耀明搞在壹起，肯定沒好下場。
　　河馬抽著煙，蹲下身，拍拍他臉蛋：“今夜，開唔開心啊，耀明哥！”
　　耀明哥垂下頭，扯著嘴角：“妳千萬別讓我活下來。”
　　“靠，想死也別急啊……”
　　“等我打個電話給大佬先。”
　　河馬才不會中激將法。
　　掏出壹個大哥大，
　　滴滴答答，
　　撥出電話給大佬。
　　……
　　彌敦道。
　　壹輛黑色的虎頭平治緩緩駛入街區，
　　三輛佳美跟在車尾，
　　張國賓坐在平治轎車後排，降下壹半車窗，扭頭望向窗外，放眼望去。
　　“賓哥！”
　　“賓哥！”
　　“賓哥！”
　　壹句句喊聲響起。
　　彌敦道內，“勝和七星”天堂仔壹身黑色夾克，藍色牛仔褲，踩著壹雙白色跑鞋，手中抓著壹把漢劍，生得劍眉星目，英姿勃發，扭頭朝爆竹青道：“太子賓來了。”
　　爆竹青扭動兩下胳膊，舒展著身體道：“來的好！就是有點裝！”
　　“都說太子賓是義海狂龍，我倒覺得，壹點都不狂，只是特別裝！”爆竹青挑挑眉毛，左眉缺了半截，據說是小時候被爆竹燒的，再加上其剛烈的性格，江湖上都稱其爆竹青。
　　天堂仔卻謹慎地勸道：“別輕敵，太子賓去年才紮職，以前我們未跟義海的人交過手，對方人手又不少，小心吃虧。”
　　彌敦道，眼下也匯聚有三千多和勝仔，雙方人數打平。
　　汽車的聲音靠近。
　　“賓哥！”
　　大頭坤點頭鞠躬，出聲喊人，揮揮手，路口三百馬仔散開，讓出壹條車道：“賓哥。”
　　張國賓坐在車內，微微頷首。
　　“辛苦了。”
　　他表情壹楞，點解要講“辛苦了？”
　　他隨即收斂起表情，轉過頭，阿豪繼續緩緩開車，彌敦道內堵住入口的數百勝和仔卻壹步不讓，相反，嘩啦，整齊劃壹的向前壹湧，硬生生堵住彌敦道入口，除非平治轎車硬紮過去，否則不可能進入彌敦道壹步。
　　何況，就算轎車硬紮過去，壹樣紮不了幾個人，而平治轎車壹旦向前，便代表著勝和跟義海開打。
　　沖向前的絕不是壹輛車，會是幾千人。
　　勝和七星“大濤”捂著電話，靠近天堂仔，低頭講聲：“天堂，坐館跟黑柴沒談攏，對方踩過界就開打，絕不能讓義海的旗插進尖沙咀。”
　　“讓坐館安心。”天堂仔點點頭，拎著劍，上前壹步。
　　張國賓降下車窗，探出頭道：“天堂，大濤，爆竹，狀元……”
　　“勝和七星只到六個，點解耀明哥沒到？”
　　“太子，妳壹個人就想踩進尖沙咀，尖沙咀的地盤，幾時這麽好搶？”天堂十指緊攥劍柄，直視著他：“下車同我講話！”
　　“妳算邊個，要我下車？”張國賓卻嗤笑壹聲，叼著雪茄，翹起二郎腿，靠著平治座椅，居高臨下，充滿蔑視地望向他：“和勝七星，唔好意思，我是聽都沒聽過，可能現在出來行都流行取花名，湊個數，好聽些些。”
　　“不過，對付妳們和勝七星，有我壹個就夠了！”
　　“義海十傑有我壹個就夠了！”
　　張國賓冷笑壹聲，吸口雪茄，朝天堂仔吐煙：“妳們要是再堵著路，信不信我讓警車給我開道？送我進尖沙咀？妳看看遠處那輛警車，新不新，靚不靚，就是我上個月贈給警隊的啊！”
　　“傻仔！”
　　恰好，突然，那車燈閃了兩下。
　　天堂面色憋的通紅。
　　爆竹青叫道：“妳TM著紅鞋！”
　　“去妳媽的，懂不懂什麽叫警民合作！”大波豪在駕駛座罵出聲，偏偏把爆竹青罵的啞口無言，有些事情光明正大的做，反而沒什麽話柄留人，何況，真正的社團大佬，或多或少那方面都點關系。
　　雙家社團出壹見面的氣氛，
　　雖然帶著硝煙，卻竟無預料中的火爆卻更為真實。
　　天堂仔則講道：“妳就算坐著警車進尖沙咀，要來插旗，我壹樣把妳斬死！”
　　“別整天斬來斬去的，我是來尖沙咀洗桑拿，看大戲，光顧妳們生意的，可沒想要斬人啊。”
　　“我倒有興趣看妳斬人，斬死妳的同門手足！”張國賓輕笑出聲：“如果我告訴妳，妳們站出來為社團扛事的時候，陸耀明正在床上玩大嫂，妳們會怎麽辦？”
　　天堂仔神色驟變。
　　大濤，狀元，大蕉等勝和七星壹個個目光震動，又驚又氣，可他們知道眼下的情況，太子賓不可能會以這種事情來講笑，再聯想到陸耀明缺席曬馬，心裏的疑慮便越來越重。
　　張國賓望向天堂，大濤“勝和七星”的表情，當即便知道結果，坐在車內甩甩手道：“地方不遠，就在尖沙咀內，讓妳們的人跟上，我帶妳們去清理門戶……”
　　“千萬，千萬別手軟了……”
　　張國賓笑著拉上車窗。
　　李成豪笑了壹聲，驅車前進。
　　“對不起，賓哥，今夜害妳損失幾十萬。”
　　大波豪心中有愧。
　　“我以後壹定會更認真做事的。”
　　張國賓搖搖頭：“唔要介懷啦，阿豪，下次買表給妳扣掉。”
　　天堂回頭給大濤，爆竹幾人大過眼色，勝和七星無奈讓出條路，下令路口的馬仔們散開，旋即，七星各自坐上轎車，緩緩驅車跟上前方的平治轎車，其余和勝馬仔們則亦步亦趨，烏泱泱的壹片人潮，擁躉著車隊向前。
　　車隊抵達鴻業大廈樓底。
　　張國賓推開車門，穿著西裝，笑著下車，身邊僅有大波豪，東莞苗壹左壹右保護著，四周卻是數千名虎視眈眈的和勝打仔與勝和七星圍繞。
　　他卻不慌不忙，拿出大哥大，撥出電話道：“河馬仔，把人帶下樓。”
　　天堂仔拎著劍，冷笑道：“如果是真的，丟下來！”
　　“電話給妳，妳來說。”張國賓遞出大哥大，天堂仔語氣兇惡地講道：“他媽的，把奸夫淫婦丟下來！”
　　天堂仔把電話還給張國賓。
　　“砰！”
　　“砰！”
　　張國賓剛剛接過電話，兩個人影便從陽臺被扔下，相繼砸落在勝和的車頂。
　　天堂仔壹眼就認出兩個光身的人，壹個是大嫂，壹個是正是陸耀明……
　　“大佬！”
　　人群壹陣騷動，
　　秋刀魚手中握著剔鱗尖刀，海鮮檔兄弟略有躁動。
　　天堂仔猛的回首：“把耀明的人圍住！”
　　“嘩啦！”和勝仔圍成壹群。
　　爆竹率先忍不住上前抓起摔傷的耀明，將他拖下車頂，丟在地上，用腳猛踹腦袋：“幹！幹！幹妳老母！”
　　“我們在外面為社團拼命，妳在屋企玩社團大嫂，妳怎麽這麽勇？”
　　“勝和的臉！！！”爆竹蹲下身扯起陸耀明脖子，望著滿臉鮮血，意識模糊的陸耀明，甩手又是壹圈，砸在陸耀明頭上，喊道：“已經被妳落盡啦！”
　　“撲街！”
　　陸耀明倒地。
　　“呵呵。”張國賓坐在旁邊，身體靠著車門，神色輕松地抽著雪茄，愉快搖頭譏笑：“天堂哥，洪門規矩，玩大嫂，亂刀斬死。”
　　“這可是拜入字號第壹天，斬雞血，燒黃紙，念的誓！”
　　“壁虎！”天堂仔劍眉揚起，將漢劍扔進車內，轉身張手，上前喊道：“呈刀！”
　　天堂仔遭張國賓話語壹逼，腳步極快。他的頭馬壁虎仔在懷裏抽出把刀，追上前交給天堂仔，天堂仔接過短刀，二話不說，便是對著地上的耀明插入胸膛：“噗！”
　　鮮血飛濺。
　　天堂仔轉過身，喘著粗氣，嘶吼道：“洪家兄弟，自入洪門之後，爾父母即我之父母，爾兄弟姊妹即我之兄弟姊妹，爾妻我之嫂，爾子我之侄，如有奸淫兄弟妻女姊妹者，五雷誅滅，死於萬刃之下，亂刀斬死！”
　　“勝和兄弟，行刑！”
　　“操！”大濤沖上前，拔出短刀：“行刑！”
　　張國賓先前還興致勃勃的看了幾眼，隨後他又不禁覺得毛骨悚然！
　　“呼。”
　　張國賓乘車回道油麻地！
　　“請兄弟們食夜宵，食完夜宵早點回屋企睡覺，今夜，彌敦道，天色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