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計劃變更

　　“春櫻，妳父母這邊的坑，好像越挖越大了啊。”收起手機，看到葉春櫻神不守舍地坐在電腦前發呆，韓玉梁壹陣心疼，過去將她抱住，柔聲道，“這麽看，指望趙虹幫忙是不行了，咱們整理壹份修正證據，先把她拉回來吧。這次事情鬧這麽大，她應該會避壹避風頭，而且聽沙羅的意思，她知道咱們想查馬紫君，問題應該不大。”
　　葉春櫻閉上眼睛，靠在他懷裏痛苦地說：“沙羅小姐……也說到我父母是背叛者的事情了。”
　　“春櫻，多讀讀書，妳就知道，背叛者很多時候其實只是失敗者而已。”他拉起她，等她睜開眼和自己對視，才繼續道，“死人是不會為自己辯解的，怎麽說他們，也不會有人反對。”
　　“他們沒有殺我。”葉春櫻輕聲說，“如果那真是權謀鬥爭，他們何必留我壹條命？那可是特衛組，在所有世聯轄區擁有最高權限的特種部隊。”
　　她痛苦地握緊韓玉梁的手指，輕聲說：“韓大哥，我到底怎麽做……才能從這些人身上查出我爸媽死亡的真相啊？我……忽然感覺自己好無能。”
　　“那就強大起來。”韓玉梁捧起她的臉，凝重道，“覺得自己弱小，就拼盡全力變強。他們不敢惹特衛組，我敢，妳覺得實力不夠，咱們就壹起努力，等咱們強到可以挑戰他們，再來調查真相。”
　　“嗯，我來……設計壹下轉交給趙虹的新證據。需要順便道個歉嗎？”葉春櫻回到電腦前，精神狀態依舊不佳。
　　“隨便說個對不起吧，就說咱們也是被誤導的，大野壹成那家夥太狡猾了。特衛組的事情還是別提了。我相信趙虹的情報來源主要就是沙羅，沙羅既然瞞下了，咱們也不說，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葉春櫻擠出壹個微笑，壹邊打字壹邊說：“總感覺……我不知不覺就把好多了不起的組織當成對手了。幾個月前，我最大的敵人明明還是季節性流感呢。”
　　韓玉梁正色道：“妳是英雄的女兒，這註定妳不可能平凡壹生。”
　　如果是以前，她大概會說，可我更喜歡平凡壹點的生活。但這次，她沈默了壹會兒，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輕聲說：“嗯，我會努力對得起這個身份的。”
　　吃飯的時候關註了壹下最新的媒體報道，果然，趙虹和船尾介壹在狼熊狀態下的大致畫像已經被公布，舉報線索的獎勵金高達五十萬，如果能直接帶特安局去抓捕，獎金還能翻倍。
　　收到更新的資料證據後，趙虹給葉春櫻打來電話，簡短地表達了壹下自己的不滿。但更多憤怒，落在了大野壹成的頭上。
　　大野壹成不那麽好對付。
　　還沒用到追蹤器，葉春櫻就從車牌號上調查出了車輛信息，初步判斷大野壹成最近下班應該都會坐那輛車返回二環內的大野家豪宅中。
　　如果說華京和周邊衛星城的安全等級有著檔次上的差距，那麽華京城內每壹道環線之間的安全等級，也有著類似的差距。
　　大野壹成住回那邊，趙虹想突然襲擊劫持的難度就提升了不止壹點。而如果在路上襲擊的話，以目前警方的保護方式，那等同於對華京警署宣戰，而且成功率也不高。
　　趙虹的思考能力還在，應該不至於那麽魯莽。
　　韓玉梁看向窗外，灰蒙蒙的陰雲籠罩的城市，看起來不如皇宮那麽威嚴冷峻，但實際上，比皇宮要可怕得多。
　　他頭壹次感覺，自己力有不逮，來得太早了些。
　　冥王、Ｌ- Ｃｌｕｂ、Ｓ·Ｄ·Ｇ……誠如葉春櫻所說，不知不覺，被他們當作對手的組織，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而他們不過是個剛成立的，之前賬戶只有三十多萬還欠著壹屁股房款的小偵探事務所。
　　過於自信了。
　　新的時代，應該收藏起曾經的輝煌，踏踏實實重新學習，成為當前世界的真正高手才行。
　　可這個世界能量最大的，偏偏是他最不感興趣的，那被稱為“權力”的東西。
　　真是令人苦惱啊……
　　不習慣停在原地休息等待，既然已經是周壹工作日，韓玉梁跟葉春櫻打了個招呼，就踩著估計好的時間離開了酒店。
　　天氣已經很冷，他輕松就靠毛線帽子和厚圍脖實現了簡單的變裝。
　　他要去的地方位於二環邊緣，距離第三扶助院不算太遠。
　　鄭澈哲曾經在裏面工作，而馬紫君的辦公地點，就在那棟樓的上層。
　　望著那棟和陰雲色澤相近的冷硬樓房，韓玉梁猜測，這條線上那個Ｌ- Ｃｌｕｂ的主辦者，如果就在其中的話，壹定正端坐於頂層吧？
　　抵達的時候距離下班還有壹段時間，韓玉梁在附近轉悠了壹會兒，才找到勉強能觀察到福保部大門的壹個咖啡廳。
　　他喝不慣這種比茶味道還苦的東西，選好靠窗的位子後，幹脆點了壹小瓶酒，靠在椅子上自斟自飲。
　　他並沒打算今天就對馬紫君做什麽，他只是想確認，這個女人在他們動手之前狀況比較安全。
　　不然，按照狼熊那怪物的審問方式，馬紫君只要被帶走，再見面就是壹具裸屍了。
　　喝了小半瓶酒，周身流竄著令人亢奮的暖意，那棟樓大門口的臺階上，終於湧出了下班回家的壹個個身影。
　　不是所謂的高科技前沿公司，這邊看來並沒有誰需要加班到沒力氣陪老婆的程度。
　　韓玉梁扭過身，擦了擦玻璃上漸漸聚起的水霧，盯著那邊壹個個觀察。
　　這壹批中沒有看到符合馬紫君相貌的女人。
　　看來位子較高的，下班也往往較晚。
　　下班時間過去將近四十分鐘，門口才出現了最符合馬紫君證件照長相的女人。
　　之所以用這種形容方式，是因為她的妝非常完美地把相貌提升了至少壹級，比起證件照好看了許多。
　　看上去她比較畏寒，早早就裹上了蓬松的長款羽絨服，但出於美麗動人的需求，衣擺下方露出的纖細小腿好象只穿了厚打底褲。
　　高跟低腰棉靴並沒急著踩下臺階，而是停留在最頂上。
　　被大墨鏡遮檔的眼睛左右張望了壹會兒，像是在等什麽人。
　　這種距離下，看不太清她臉上的表情。按說最近發生的事不可能不對她造成任何影響，可看她的肢體動作，並不太緊張恐懼，挺悠閑的樣子。
　　隔著玻璃窗遠遠觀察目標盯梢，韓玉梁笑著自嘲，大概也就這會兒他才是做了私家偵探最經常做的工作。
　　等了大約五分鐘左右，馬紫君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內容看起來比較私密，她往下走了幾階，離開到側面，確保門口的保安聽不到她在說什麽。
　　這麽大意的話，趙虹只要用點手段，不難劫持走她啊……
　　韓玉梁有點擔心，拿起圍脖，隨時準備出去盯上她壹陣。
　　他還沒擡起屁股，壹個頗為高大的年輕男人就出現在視野裏，揮著手壹溜小跑到馬紫君身邊，看那討好的表情，像是她的追求者。
　　可這女人不是攀附上層的寄生藤嗎？乳頭都被打了眼戴了環，帶著這麽明顯的所屬紀念，還敢勾搭別的男人？
　　聊了幾句，馬紫君伸出手，把那男人的手臂壹挽，親親熱熱靠在了壹起。
　　韓玉梁抓起剩下的半瓶酒塞進外套兜裏，纏上圍脖擋住臉，拉低毛線帽子，離開咖啡館，大步往那兩人的方向靠攏過去。
　　做私家偵探，他的功夫除了可以用來打架，在其他領域壹樣有著巨大的優勢。
　　比如竊聽。
　　他凝神運功仔細往壹個方向上延伸聽力的時候，效果不會遜色於情報專家們使用的高級助聽設備，而且不必擔心突然旁邊有汽車按喇叭震破耳膜。
　　趕到得很及時，進入收聽範圍後，那邊還在開場寒暄，沒有進入正題。
　　不過僅僅聽幾句寒暄，韓玉梁就能判斷出來，他們並不是很親密的關系，依偎在壹起挽著胳膊，純粹是為了說話方便。
　　嘖嘖嘖，搞得跟諜戰電影裏接頭的人壹樣，可真有意思。
　　隨著周圍行人減少，他們兩個放慢步速，總算說起了能讓韓玉梁稍微提點精神的內容。
　　“不說那些閑話了，妳大老遠過來壹趟不容易，抓緊時間。妳家那邊到底什麽意思？”先開口的是馬紫君。
　　那個男人猶豫了壹下，說：“關於搜捕的事情，我們已經在全力安排。可妳們也得知道，遊戲角色死掉了，暗網曝光了壹大堆內部數據，已經有不少媒體在調查，特安局也有人悄悄介入，收拾那邊的漏洞就已經很辛苦很辛苦，我們不太可能公開對妳們進行特別保護。”
　　這家夥的口音聽起來像是東瀛人，韓玉梁有點遺憾自己這聽力不能轉換成錄音，只好拿出手機切換成拍照模式，等待機會拍那個男人的臉。
　　馬紫君顯得十分焦慮，“那私下呢？請些黑道的人來幫忙也好啊。”
　　“馬小姐，這裏是華京，哪裏有公開活動的黑道組織啊。隱藏在暗處的，我們也調配不動。大野家那麽有錢，不行讓他請些雇傭兵來吧。”
　　“說起這個我就來氣。壹成家裏遭賊了，私房錢損失慘重，兩個保鏢還讓人扒了褲子在門口擺了個小狗式，他這兩天血壓都高了。讓他從他大哥那裏掏點錢，他又不肯。”
　　“我覺得，妳們還是有些大驚小怪了。根據目前的發展來看，那兩個變態殺人狂應該是因為第三扶助院當年黑買賣的事情回來報仇的。”
　　馬紫君的音調都拔高了幾分，“就算只是這樣，壹成也很危險啊。壹成是我們這邊的重要助手，妳不知道嗎？主辦者要是曝光，咱們大家壹起玩完。”
　　那男人的語氣也頗有不滿，“當初我們這邊就提醒過，遊戲地點最好繞開新扈市，妳們搞福利的不懂，那邊警署和特安局都頭疼得很，黑街啊……有了名的怪物窩。今年聽說連徒手砸爛汽車的怪物都出現了，我懷疑是不是Ｓ·Ｄ·Ｇ跑了成員……不說這些了。妳們收斂壹點，最近盡快把相關證據都處理好，不要留下惹麻煩的把柄。妳和大野君不行等十月份就休個長假，去南半球過冬算了。”
　　馬紫君冷笑壹聲，“我們不會走的。主辦者的遊戲出了事兒是什麽下場我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壹成要是離開華京，怕是分分鐘就被其他家的人滅口了吧。”
　　“妳們在華京呆著，妳以為就沒人敢動手了嗎？”那男人的口氣也冷了好幾度，“現在妳們還沒暴露到那個地步而已。總之，特別保護措施太惹眼了，妳們這邊沒出事，隨便安排反而會引來註意。以後這種輕佻的決定，不要找我們。”
　　“輕佻？作為‘觀眾’擅自切斷援助的是妳們吧？妳們家主辦的時候從我們這邊要人我們什麽時候拒絕過？現在會議把我們家踢出局，說收拾好之前不能回去，結果誰都不幫忙，就靠我們自己收拾嗎？”
　　那男人不耐煩地說：“我們幫的忙還少嗎？為妳們專門找的網絡專家都被黑街那邊反追蹤了！咱們是玩遊戲的，那些是亡命徒，為什麽要和他們作對？咱們的命比他們的值錢多了，要好好珍惜妳懂嗎？”
　　“我們在努力珍惜，可妳指望我們從慈善系統裏挖出可靠的保鏢嗎？”
　　“不是還有大野君嗎？”
　　“壹成沒錢了！他就是馬上去貪汙公款，挪用捐助，也得等天天在第三扶助院晃蕩的警察們都走了吧？警署那邊現在查第三扶助院查得那麽認真，妳們是不是想找機會搞死壹成啊？”
　　“這個妳不用擔心。大野君另外還有個秘密身份，我們這次是打算趁機查出來的，結果被他背後的人擋住了。”
　　“什麽？”馬紫君楞了壹下，“他還有個秘密身份？”
　　“沒錯，也是這次連環殺人案鬧出來，警署調查第三扶助院那些已經過了追訴期的案子時候，我們整理資料，看到不正常的調閱記錄，才猜到不對勁的。所以啊，馬小姐，妳該提醒妳們家的，不要太信任那小子。這次的殺人狂事件，其實對妳們來說是個丟掉壁虎尾巴的好機會啊。尤其是妳，大野君的情婦好像都知道妳的事，妳明明離開他了還總是定期去拜訪，這樣很危險。”
　　“妳們要是敢滅口壹成，小心我……”馬紫君憤憤說到半截，把威脅的話又咽了回去，看來對方並不是她惹得起的角色，“壹成不管有什麽秘密身份，他都絕對不會是來調查俱樂部的臥底，這壹點妳們大可以放心。”
　　“我當然知道他不是，不然他早就死了。”那男人停下腳步，左右看了壹眼，“我知道妳們現在不放心各種聯系方式，今後有事找我，我還會過來跟妳見面的。特安局那壹家還沒給妳們回話嗎？”
　　韓玉梁不太方便生硬地停下腳步惹來懷疑，索性慢悠悠繼續往前走去。
　　“沒有，那邊徹底斷線了。我本來也沒見過那家的助手。我問他，他叫我不要問。”
　　“真正成員的身份信息都是嚴格保密的。妳家的不敢告訴妳。行了，今天就到這兒吧。妳最近多小心些，拿著這個。”
　　馬紫君接過那個小盒子，狐疑地問：“這是什麽？”
　　“超微型定位器，特安局那邊研發的小玩意，妳不是喜歡戴首飾嗎，把它拿出來跟妳的項鏈墜子背面粘到壹起，遇到緊急情況，快速連捏三次，壓感觸發，我這邊會收到警示。平常我也會多關註妳的動向，如果位置不正常，我就聯系妳確認情況。妳現在比大野君重要得多，壹定要保護好自己。”
　　“嗯，我明白。我……還是希望妳能回去跟妳們家的申請壹下，最近的殺人案讓我們這邊壓力很大。”她用手指了指上面，“妳也知道的，他精神狀況其實壹直都不太穩定，我擔心這樣下去，殺人狂找上門之前，他就會出事。”
　　“讓他多看看最近那些死者的現場照片吧。宣泄壹下估計會好些。性欲扭曲的男人，對癥下藥是最好解決辦法。”他轉過臉，發出了頗為嘲弄的笑聲，“妳也可以加把勁，多幫他射幾次，男人的壓力，射精往往很有療效。”
　　馬紫君皺了皺眉，想說什麽，但沒開口。
　　因為韓玉梁正從旁邊慢悠悠走過，還不小心碰了壹下她的肩背。
　　“妳沒長眼睛啊！”馬紫君氣沖沖罵了壹句，算是遷怒。
　　韓玉梁點頭哈腰道歉壹番，匆忙往前趕了幾步。
　　那男人安慰兩句，說：“我送妳回去吧，我車就停在附近。”
　　“不了，我開著車。”
　　既然他們兩個沒有繼續談下去的興致，韓玉梁也就順水推舟做出道歉者應有的樣子——大步離開。
　　只不過，他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去撞馬紫君壹下。
　　他把本來打算用在大野壹成車上的那個微型定位器，飛快地粘在了馬紫君羽絨服帽子的滾邊長毛裏。
　　只要不馬上送去幹洗，他今晚就能定位出馬紫君的住處。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馬紫君所在的這條線已經被Ｌ- Ｃｌｕｂ視為暴露風險較高的漏洞，他們如果不全力彌補，很可能被組織內部抹殺。
　　她的戒備心壹定很重。
　　靠易霖鈴把她釣出來的難度肯定是大幅提高了。而且即便可行，有那個追蹤器的存在，他們也很難順順利利把她審問完畢不留任何證據。
　　韓玉梁決定改換成更大膽壹些的計劃。
　　現有的證據就算壹號那天的比賽順利和浦文玉碰上，也不足以抓出背後的罪魁禍首。
　　不如趁著天賜良機能追蹤到馬紫君的行蹤，今晚就去襲擊她，在她的住處把她好好逼問壹番，該錄音錄音，該錄像錄像。
　　能讓她親口招供出幕後黑手，就算是拿到了決定性的證據。
　　萬壹她要抵死不肯說，憑他剛才聽到的內容，搬出大野壹成來威脅壹下，興許能有奇效。
　　回到酒店，葉春櫻已經準備好球場中的詳盡方案，除了浦文玉壓根沒出現或者全程沒去廁所的選項之外，所有的都認真考慮了進去。
　　所以聽說韓玉梁要變更計劃提前去逼問馬紫君，她下意識地選擇了反對。
　　他不意外，這趟差事中，凡是需要他單獨去面對某個好看姑娘的任務，葉春櫻大概率都會先反對再想理由。
　　不過他也不怎麽擔心，因為他的小所長有壹個在女孩子之中極其少見的優點——任何情況下都能講得通道理。
　　不管是吃醋撒嬌發脾氣，還是郁悶煩躁生理期，都能保持有效溝通信息交流順暢。
　　不少人大概會對這個優點不以為然，但只要他們認識的女人越多，就越會明白這個優點的寶貴。
　　韓玉梁耐心把自己聽到的東西講述了壹遍，理性分析等待易霖鈴的種種風險，和馬紫君的口供對浦文玉可能提升的說服力。
　　然後，新計劃就通過了。
　　“非要晚上去嗎？”葉春櫻打開定位系統，迅速找到已經穩定在壹個位置的亮點，放大地圖，鎖定路線。
　　“嗯，晚上方便，還安全。”韓玉梁準備好今晚要用的工具，用登山包固定在背後，拿出了上次偽裝用的面罩，“她住處不在二環內？”
　　“嗯，不在，在福保部東邊。我看下……是去年才建好的聯排別墅，臨街，妳用手機到近處定位應該很容易找到具體位置。那邊算學區了，估計花了不少錢。”她把周邊情況檢索了壹遍，給他標註出幾個需要註意的監控點，“妳這麽早就出發嗎？”
　　“早去早回，我不回來，妳又沒辦法安心休息。而且為了不留證據，我又不能打車，靠雙腿走，早點出發早點到。”他拿起外套，跟著註意到葉春櫻的神情有些異樣，皺皺眉，問道，“怎麽了？春櫻，妳有事嗎？”
　　“我……買了壹大盒口香糖。”
　　“嗯。”
　　“所以……唔……我覺得，我能很快把口腔清潔幹凈。這樣……我……我那樣……就……就也不耽誤……接吻了。”
　　韓玉梁笑了起來，明知故問道：“那樣是哪樣啊？”
　　她漲紅著臉，豎起大拇指，張開小巧的唇瓣，用嫩嫩的舌頭在指頭上舔了幾下，微微低頭，將指頭含住。
　　這真是最好的回答。
　　“妳可以先睡壹會兒，我早去早回，回來叫醒妳！”他拎起包沖出了門，返身探頭補充道，“放心，妳不用口香糖我也不會在意的。看我到時候吻到妳神魂顛倒。”
　　葉春櫻羞澀地點了點頭，“我等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