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五章 奧托的暗戀對象

　　“啊啊啊！”奧托用手抓拽他那壹頭略顯雜亂的金發，綠寶石般的瞳孔來回顫抖，裏面蘊含不可置信的神色。
　　“怎麽會？差在哪裏？色彩不對，色彩不對！壹定都是色彩的原因！”
　　此時的奧托好像壹頭抓狂的小豹子，八重霽還從沒有見到過這樣的奧托。
　　在他眼中，奧托壹直都是“乖巧”、“聽話”、“懂事”之類的代名詞，如果讓那些阿波卡利斯家族的嫡系來評價，恐怕還會再加上“廢物”、“好欺負”等詞匯用來形容。
　　‘他在畫什麽？我？’
　　八重霽好奇，走上前去，映入眼簾的是壹個擁有白色瀑發，精致容顏，身穿紫鳶花禮服的……少女。
　　唯壹的遺憾便是那雙眼神，各種色彩交融，未曾破壞美感，卻多了壹絲邪性，讓整幅畫顯得不是那麽協調。
　　如果將長發系成蠍子辮，再將眼眸遮擋，他壹定會以為這是以長大後的卡蓮為準的“第六夜想曲”。
　　‘這不是我接替第六夜想曲時的形態嗎？’八重霽蹙眉，很不解奧托是什麽時候看到她的。
　　當時在西蒂戰場，距離西蒂城區很遠，更別提碼頭了。
　　不對！當時我好像回去了壹趟，正巧被奧托這小子看到了？也有可能。
　　八重霽對當初事件的細節記得不是太清，畢竟對於他來說，已經過去了不少年。
　　啪！——
　　奧托掰斷畫筆，能將羸弱的身子鍛煉到這種程度，讓八重霽甚是欣慰。
　　連醫師都曾說過奧托活不長，在他的調教下，還不是茁壯成長？
　　雖然現在長得有點歪了，但不礙事。發現的早，能改正過來。
　　八重霽在心中默默想著，該如何正確開導奧托，該如何他灌輸正確的思想？
　　突然，八重霽感覺自己的手被壹張黏糊糊的小手拽住。
　　低頭，看到壹只花不溜湫的小手，上面聚集起各種顏料，隱約有種惡魔觸摸的既視感。
　　“老師！”
　　八重霽的目光向上看去，發現原本精神狀態不怎麽正常奧托又突然變得“正常”起來。
　　只是那雙綠寶石般的雙眸，好像被烈火所點燃，其中火熱的溫度足以讓人感到不適。
　　“妳小子……”
　　仿佛沒有聽到八重霽說話，奧托搶先道：“老師！我能拜托您壹件事嗎？只要您答應了，以後我給您做牛做馬都行！”
　　“不是！”八重霽感到奇怪，“妳小子跟誰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奧托還是目光灼灼地望著他。
　　八重霽被看得受不了。
　　“熊孩子不聽話怎麽辦？”
　　“多半是皮癢，打壹頓就好！”
　　腦海中的“手機”又用它那毫無感情的聲音講起了單人相聲，八重霽看了眼如賣核彈的小女孩壹樣可憐兮兮的奧托，壹時間又下不去手。
　　‘教育不好把他送回尼德那裏好了，反正尼德也想奧托了。’
　　‘不行！’八重霽轉念壹想，‘把這種狀態的奧托送回去，那不是給我找麻煩嗎？’
　　八重霽從奧托手中抽出沾染顏色的手掌，摸到後領處，融合戰士強悍的臂力輕而易舉地將奧托拎起。
　　嗯，比拉協兒重了不少。
　　“老師！拜托您了！”奧托掙紮著想要下來。
　　看著小家夥渾身上下都是顏料，八重霽皺著眉把他提到壹遍。
　　“有事快說！”
　　奧托立馬行動起來，打開臥室中那座格格不入的衣櫃。
　　裏面只有壹身衣服。
　　和第六夜想曲壹樣，那身以紫鳶花為主題的紫色禮服。
　　從大小形狀上看，也不像是奧托能夠穿上的。
　　“老師～”奧托有點緊張，又有點期待，綠寶石神光閃動，又搓了搓黏黏的雙手，“您、您能穿壹下嗎？就壹下！拜托您了！”
　　八重霽臉壹黑！
　　這款紫鳶花禮服的設計語言放在這個時代，性別方面很是模糊，即便是男人穿……除了sao點，貌似也沒什麽。
　　碰到個喜愛藝術的權貴，估計還會和妳攀談壹番。
　　不過在八重霽的眼中，它就是長大後卡蓮所穿的衣物。
　　奧托從哪裏弄到的這壹身，八重霽已然不在乎，他腦中滿是剛才“手機”說過的話。
　　“熊孩子不聽話怎麽辦？多半是皮癢，打壹頓就好。”
　　八重霽上前，再次拎起奧托的後衣領，不過他的反抗，壹路拎到門口。
　　開門，發現兩名女仆正吃驚地看著他。
　　“奧托還小，不能長期在屋子裏悶著，會悶出病的！”八重霽鄭重道：“妳們看，這小子悶得腦子都不太正常。浴室在哪裏？帶他去清理壹下！”
　　……
　　重新換了壹身幹凈的服飾，金色長發還濕漉漉的奧托，明顯已經從那種狂熱狀態冷靜下來。
　　此時的他正半坐在沙發上，小腦袋低著，雙手柱在膝蓋上，目光不敢去看八重霽。
　　水滴從發絲尾端滴落到地面上，八重霽從中聞出了櫻凜商會洗浴產品的香味。
　　思來想去，八重霽開口道：“尼德說想妳了，這次要帶妳回去。”
　　奧托擡起頭，從眸子深處看，能見到壹股哀求之色。
　　“我說我挺喜歡奧托那個小家夥，有些事還得交給他來做。尼德沒吭聲。”
　　奧托臉上帶有些欣喜。
　　“不過這次，我對妳很失望。”
　　奧托又重新低下頭，從狂熱狀態清醒過來的他，知曉自己幹了什麽事。
　　“我知道這其中必然是有原因的。”
　　奧托又重新看向八重霽，目光中充斥著希冀之色。
　　“妳小時候身體不好，所以對那些強大的存在有崇拜心理？”
　　奧托點了點頭，破天荒的說了壹句：“那只是壹點。”
　　“很好！”八重霽說道：“跟我說說，為什麽要畫……為什麽要畫長大後的卡蓮呢？”
　　奧托看了壹眼待在角落中的女仆，幾名女仆鞠躬行禮過後，退出了客廳，並且把門關緊。
　　又過了大概十幾秒，八重霽也不催，就等著奧托自己來坦白。
　　“其實、其實就和老師說得差不多。”奧托緊張得咽了口唾沫，“我是崇拜那些強大到足以對抗崩壞的存在！我很想成為他們……
　　但對於那位來說，她、她不是卡蓮！也絕不是長大後的卡蓮。如果情報沒有錯的話，她是您的姐姐。”
　　“哦？”
　　奧托咬了咬牙：
　　“我喜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