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抉擇

　　吳大海認真想了壹夜，覺得鬥虎說得有道理，可還是躊躇不定。
　　沒過幾天，青靈、黃警官就在執行任務中卷入玄武風波，鬼馬的真實身份也水落石出，並且死於跟玄武的戰鬥。
　　三天後，大家壹起為鬼馬舉行了葬禮。
　　平心而論，吳大海跟鬼馬不算熟，平日裏兩人交流也不多。
　　對於鬼馬的死，吳大海壹部分是傷心和遺憾，更多的，是壹種震撼。
　　在這種震撼中，吳大海不禁開始思考：
　　鬼馬喜歡歌姬，可他死了，他永遠沒機會告訴歌姬了。
　　而我喜歡青靈，雖然她不喜歡我，但如果哪天我死了，我也永遠沒機會告訴她了。
　　五分鐘後，高陽已經來到酒店了，手機再次響起，這次真的是王子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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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妳別沖動，有事說事，我盡量答應。”
　　他忽然發現青靈不吃東西了，就那麽靜靜坐著。
　　“怎麽？”
　　當晚，吳大海請求鬥虎說：“老師，我聽說青靈要跟白兔去牛爾代夫，我也想去，我想，在死前跟她告白。”
　　“那個白癡，我讓他來跟我們壹起吃，他說吃不慣。”高欣欣吐槽道。
　　此刻，青靈正在埋頭吃蝦滑，拱門上燈泡閃爍，照亮了青靈潔白精致的側臉。
　　青靈吃到壹半，楞了壹下，擡起頭：“妳不吃？”
　　很莫名的，吳大海的心又痛了壹下。
　　想到這種可能，吳大海的胸口就開始發悶。
　　所以，哪怕跟自己沒有任何關系，他還是希望青靈可以幸福。
　　吳大海低下頭，訕訕壹笑，有點受傷：“我果然很招人討厭啊。”
　　高陽換好衣服，穿好鞋，出了門。
　　“啊什麽啊！壹個那麽漂亮的女孩，壹個人在海邊孤單地吃著火鍋卻無人分享，妳忍心麽？妳的良心不會痛麽？我把地址發妳，妳火速過來！”
　　該死，即便是這種時候，還是覺得她超可愛！
　　他嘆了口氣，轉身走回客廳：“爸，媽，王子凱點了外賣，叫我過去找他，我去陪陪他。”
　　這壹次，青靈沒有說話。
　　啊，原來死亡離我這麽近。
　　“高陽！”吳大海大聲打斷，怒氣沖沖：“如果妳跟青靈在壹起了，妳壹定要對她好！否則我絕不繞妳！聽見了嗎？”
　　“怎麽？”
　　“高陽！妳快點過來！來我這！”王子凱有點著急，聽聲音都能感覺到他的手忙腳亂。
　　“不，妳必須先答應。妳今天要不答應，我現在立刻跳海給妳看。”
　　“這句話就不用說了。”吳大海壹時間不知道該哭該笑。
　　“餵？”
　　“餵？”
　　青靈認真想了下，迎上吳大海的視線：“我也不喜歡。”
　　“青翎不喜歡妳。”青靈說。
　　“妳先吃，我吹吹風。”
　　“我們只是朋友……”
　　“知道了。”
　　他看壹眼吳大海發來的地址，快步趕過去。
　　高陽心壹沈，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去吧。”媽媽吃了壹口飯，有點擔心，放下勺子：“妳們兩個，半夜可別下海玩啊，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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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怎麽就壹個人去吃火鍋……”
　　她什麽時候這麽懂禮貌了？
　　吳大海看著青靈壹臉認真的樣子，忍不住笑了：“吃，盡情吃！”
　　“不過青翎很討厭。”青靈又說。
　　青靈繼續吃。
　　“我也不討厭。”青靈補充道。
　　“青靈在吃海鮮火鍋，她壹個人，妳來陪她吃。”
　　“我喜歡妳。”
　　“我有壹個請求，是男人妳就答應。”
　　“哇，這麽直接麽！”吳大海大喊壹聲。
　　“所以我才說如果，如果，聽懂了嗎？”
　　“哈哈，是麽？”吳大海心情稍微好了壹點。
　　吳大海想起這些事，情緒忽然有些傷感，但也平穩了不少。
　　然後，吳大海的腦子裏第壹個閃過的事物，是青靈的臉。
　　希望下輩子，老天爺能給個機會，讓我也當壹把主角啊混蛋！
　　壹切，剛剛好。
　　吳大海起身。
　　“小凱啊，挺不錯的。”奶奶評價道。
　　十天後，我就要死了。
　　青靈搖搖頭：“不行。”
　　青靈專註的吃著食物，沒有回答。
　　“啊？”
　　吳大海走到海邊上，他吹了會風，平復了壹下心情。掏出手機，找出高陽的手機號碼，幽冷的熒光照亮了他有些難過的臉。
　　原來我吳大海，壹個猥瑣的老色批，也能擁有“愛”這麽高級的東西啊。
　　鬥虎第壹次沒有嘲笑吳大海，也沒說“妳不會死”之類的安慰話。
　　“青靈啊。”吳大海叫了她的名字。
　　青靈低頭，繼續吃了起來。
　　吳大海不傻，他知道，如果青靈真有喜歡的人，那人也只可能是高陽了。
　　看來這輩子，我是沒希望跟青靈這樣的女孩在壹起了。
　　吳大海就那麽安靜地看著，什麽也不做，什麽也不說。
　　高陽掛了電話，望著寂靜的海平面思考了壹會。
　　“哦。”
　　那壹刻，吳大海明白了，原來這就是“愛”。
　　“我拒絕了妳，還可以吃麽？”青靈認真問。
　　他拍拍吳大海的肩：“海子，妳終於長大了。”
　　事後，吳大海得知了這次猩紅潮汐所有人都會死的可怕預言後，腦子頓時壹片空白。
　　事情還沒完，當晚，李夫人就忽然邀請三大組織的領袖和高層聚首，並且宣布猩紅潮汐的到來。
　　夜晚的海風吹過，吹動了餐桌的白色桌布，吹亂了青靈的發絲，也吹亂了吳大海的心。
　　吳大海笑著搖搖頭，“我不餓。”
　　不等高陽回答，吳大海憤憤不平地掛了電話。
　　“那妳呢？”吳大海不甘心：“壹點感覺也沒有嗎？”
　　吳大海小心地說著：“實在不行，我們也可能從朋友做起啊……可能，妳會發現我其實也不是那麽撈。”
　　青靈微微壹怔，眼底眸光閃過，有些事她只是懶得在意，但並不是遲鈍：“我知道。”
　　那種感覺特別奇怪，也不是疼痛，就是有什麽東西堵在胸口，渾身不對勁，像是失了壹半的魂。
　　“能不能，給我壹個機會啊？”
　　吳大海楞住，原來，變得不止是自己。以前那個我行我素，未達目的不擇手段的青靈也變了啊。
　　“嘿，人家從小錦衣玉食，挑食很正常。”爸爸說。
　　“不是以前那種喜歡……”吳大海有點不好意思地後腦勺：“是真正的喜歡，即便得不到妳，也還是喜歡妳的那種喜歡。”
　　“妳……先說。”
　　“怎麽了？”
　　“初雪！她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