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九章 四柱正神

　　“老大，妳見過四正神嗎？”
　　“沒有，我不喜歡跟神靈打交道。”
　　似乎是覺得臉上掛不住，老大繼續道：“萬年之前，當我得知四正神來到安魂鄉之後，就不再管這裏的事了。”
　　“——畢竟我要守護的地方太多，比如深淵之底、星輝帝國、空之祭島等等，實在忙不過來。”
　　顧青山理解的點點頭，卻沒有問老大到底是什麽身份。
　　飛船徐徐降臨在壹座巨高聳入雲的宮殿前。
　　這裏是安魂鄉最核心的地區，是整個城市的中央。
　　飛船被蘿拉收了起來。
　　四人站在宮殿門口。
　　數隊衛兵已經在此等候。
　　兩名身穿華麗長袍的女子迎了上來，朝著老大屈身壹禮。
　　“尊貴的無窮源力之主，請帶著您的人，跟我們壹同覲見四柱之水神。”
　　水神！
　　顧青山心中壹跳，但又覺得有些不對勁。
　　假如真是水神，她不會不認得自己。
　　恐怕飛船出現的瞬間，她就會前來尋找自己。
　　所以這個難道是真正的四柱之水神？
　　老大怔了怔，說道：“怎麽，神靈要親自來見我們？”
　　“是的，”壹名女子笑著回應道：“畢竟從遠古以來，壹直都沒有外界的人進入我們的世界，今天是第壹次，所以引起了神靈的關註。”
　　老大微微點頭。
　　這倒也是情理之中。
　　他正要舉步，耳邊忽然傳來顧青山的神念傳音。
　　老大就站住，笑著問道：“不知其他三位正神會不會來？”
　　兩名女子再次壹禮，低頭道：“除了水神之外，其他三位神靈並未宣告自己的決定，我們也不敢妄加猜測神靈之事。”
　　看她們那誠惶誠恐的模樣，竟是連壹句話都不敢再說。
　　老大不便再問下去，只得道：“帶路。”
　　“是。”
　　兩名女子領著眾人，走進宮殿。
　　越過層層回廊，穿過階梯，來到宮殿的正廳之中。
　　這裏早已聚集了近百名身份不同的神裔。
　　顧青山神念放出去壹壹打量。
　　坐在最左側的是壹名頭戴王冠者，模樣溫和，看上去應該是這座宮殿的主人。
　　但他身邊並無什麽人環繞，反倒被撇在邊緣地帶。
　　在他右側是壹些氣勢強大的人物，這些人的實力非常不錯，顧青山甚至看到了之前打過罩面的那位將軍。
　　再靠近中間壹點，是十二名頭發花白的老者。
　　——這大概就是長老團了。
　　他們身上的魂力波動比起那些將軍來，顯得更加低調和隱晦。
　　但無論是真實實力，還是在安魂鄉中權力與地位，將軍都無法與他們相比。
　　在所有這些人的正中間位置上，有著壹個懸浮於半空的寶座。
　　寶座上，坐著壹名以面紗遮面的女子，手中捧著壹本黑色書籍。
　　隔著壹層具備奇異波動的面紗，顧青山完全無法看清她的相貌。
　　但有壹個顯著的特征，就算被面紗遮蔽，也能被眾人清晰的觀察到——
　　她的眉心處有著藍色的、不斷燃燒和跳動的光之火焰。
　　與那些偽裝成神的神族不同，顧青山清晰的感受到了對方那無與倫比的浩瀚魂力。
　　這時顧青山心中有些失望。
　　她不是顧青山在上古時代曾見過的人族大型戰爭系統——水神。
　　雖然看不清樣貌，但從她被眾人環繞拱衛的情形來看，她就是四柱之水神了。
　　她手中所捧著的那本黑色書籍，便是著名的“海底之書”，根據久遠的傳說與歷史記載，這本書能記載壹切世界的壹切知識。
　　顧青山等人在大廳之中站定。
　　四柱之水神便揮手放出壹道深藍光輝。
　　光輝垂落，把顧青山等人籠罩其中。
　　水神柔和的聲音響起：
　　“遠道而來的使徒，以及妳所帶來的諸位客人，妳們壹路辛苦了。”
　　老大微微欠身道：“我乃按照昔日的誓約行事，算不上什麽。”
　　水神笑了笑，目光從葉飛離、張英豪身上掠過，最終定在顧青山和他牽著的蘿拉身上。
　　“這位人族男子，妳可否說壹下，為妳保守身份的那位存在究竟是誰？”
　　顧青山學著老大的模樣微微欠身：“抱歉，其實我本人對此壹無所知。”
　　水神望向長老團。
　　長老團之中，壹名老者恭敬的道：“尊敬的神祇，我能感應到他身上具備某種偉大存在的身份守護之術，但我不知道是那誰。”
　　“看來這還是個秘密。”
　　水神說著，卻不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目光又落在蘿拉身上。
　　“人族男子，妳身邊的女孩兒，是妳的妹妹？”水神又問。
　　“是的，她是我妹妹。”顧青山道。
　　“可是為什麽我發現妳們並不是同壹種族的存在？”水神再問。
　　顧青山頓了壹下。
　　是的，自己是人族男性，而蘿拉的種族卻是荊棘鳥。
　　在那些強大的存在面前，種族的類別壹眼就可以看穿。
　　水神直接挑明了這壹點，豈不是說明之前顧青山在撒謊？
　　面對神祇撒謊，那將會是什麽下場……
　　整個大廳陷入寂靜。
　　氣氛似乎在變化。
　　蘿拉緊張起來，忍不住看了顧青山壹眼。
　　她沒有看到顧青山臉上流露任何表情。
　　壹息之後。
　　顧青山開口回應。
　　他低著頭，以壹種難為情的語氣碎碎念道：“想不到這都被您發現了，其實這是壹個非常隱秘的秘事，因為您的垂問，我不得不以最真誠的態度來講述這個秘密——”
　　所有人屏息望著他。
　　顧青山清了清嗓子，說：“我跟我妹妹是同父異母、失散多年的兄妹。”
　　水神臉上的笑容僵住。
　　長老團和其他人都有些微微詫異。
　　葉飛離忍不住望過來。
　　難道是真的？
　　他默默的想著。
　　張英豪面色不變。
　　自從進入這裏，他就取出壹副墨鏡戴上，此刻正暗暗打量著對面的每壹個人。
　　顧青山說出的話，對他根本沒有任何影響。
　　蘿拉就不壹樣了。
　　聽了顧青山的話，她瞪大了眼睛，小嘴微微張開。
　　——還可以這樣？
　　這家夥撒起謊來可真是不要臉。
　　不過蘿拉身為荊棘女王，早就鍛煉得心思通透，知道顧青山絕不會無的放矢。
　　他在警惕什麽？
　　蘿拉的心漸漸提了起來。
　　水神不再看幾人，轉而問長老團：“無數年來，安魂鄉第壹次有新鮮血液加入，妳們議壹下，看看該如何安排。”
　　“是。”
　　長老團們應了壹聲，便開始討論眾人的安置問題。
　　在他們對面，顧青山等人只好默默等待結果。
　　老大趁著這個時間，放出心靈之力與顧青山默默溝通：
　　“妳在想什麽？”
　　顧青山回應道：“不對勁，妳我要小心。”
　　“怎麽回事？”老大忍不住問道。
　　“這個水神上來就問我底細，對我有敵意。”
　　“……因為她壹句問話，妳就覺得她心懷不善？”
　　“這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我之前讓妳問那兩名接待女子，結果她們說的話讓人警醒。”
　　老大回憶了壹下，忍不住道：“她們只說了壹句：除了水神之外，其他三位神靈並未宣告此事，她們不敢妄加猜測神靈之事。”
　　“對。”
　　“這話有問題？”
　　“是的，她們這話表明其他三位正神均在此地，但我知道，實情並非如此。”
　　顧青山繼續道：“而且妳不覺得那個水神對蘿拉的關註有些多了嗎？”
　　“……或許只是妳太緊張蘿拉了？”
　　“不對，也許妳沒見過四柱正神，但我清楚的知道四柱正神擁有何等的偉力——作為壹名四柱正神，她的探查手段太低劣了。”
　　“妳是說她——”
　　“對，她不是四柱正神。”
　　顧青山回應道。
　　他的神念掃過對面的壹眾神裔乃至水神身上。
　　唯尊葫蘆正悄然懸浮在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