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道之主

不放心油條

修真武俠

北風呼嘯,似是夾雜著冷冽刀鋒,刮的萬物雕零。
只有壹些亂石的荒蕪山谷小道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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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八章 剩下的交給詛咒,書面同意書

詭道之主 by 不放心油條

2023-9-11 22:51

  余子清靜靜的等著,這壹次等了足足壹個月多月的時間。
  余子清坐在壹座山的山頭,遙遙向著甲午城的方向望去。
  實在是閑的沒事,就抱著金書繼續研究。
  儀法神奇,可是前置條件著實有點多,他暫時理解不了壹個儀法為什麽會這樣。
  他只能先補充基礎知識,然後找個最合適的切入點,自己俺尋思出來的餓鬼布施儀法。
  就在他在這皺著眉頭補課的時候,遠處,壹個身穿楓葉紅色長袍,腦袋兩側垂落著壹個圓圈壹樣發髻的女子,騎著壹頭氣喘籲籲的食鐵獸,慢吞吞的從地上壹步壹步的走來。
  長的跟阮人王有幾分相似,但是眉眼之間,卻沒有只剩下肉身,閉著眼睛都壹副老娘天下無敵的樣子。
  她現在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嬌憨可愛。
  恩,余子清的感知已經極其敏銳,在感覺到這位姑奶奶,可能壹只手就能借著絕對的實力差距碾死他之後。
  她便全部都是優點,至少在壹位可能感知極強的僵屍面前,余子清只能這麽想。
  簡直離譜,只是被波及到,才留在這裏的烙印,竟然還有這麽強。
  她這個時候應該已經是十階了吧?
  想想也對,這個年代,恐怕已經很難很難進階了。
  直到丁卯紀年,路便被徹底堵死,再有天賦也不行。
  這個封印裏,差不多已經到丙寅後期,距離丁卯紀年也不遠了。
  回頭跟她聊聊,問問她到底怎麽突破十階的。
  這個時代,阮人王名叫離秋,除了吃席不閑死人多之外,倒是沒什麽惡行。
  記載裏沒有,而且阮人王自己記錄的石碑裏,他看到的那部分也沒有。
  唯有壹些,阮人王不讓他看的部分,不知道是什麽。
  當年余子清就有猜測,肯定不是挖了誰家洞天,挖了誰的陵寢這種可以記錄在石碑上炫耀的事情。
  絕對是極度社死的事情。
  而這個有歹毒詛咒的封印,就有極大的嫌疑。
  余子清猜測,阮人王當年是不是在這裏中招了?
  念頭剛想到這,余子清立刻打住,調動了大衍初章的力量,強行將思緒拉入到正在看的金書裏,讓那些繁雜到讓他頭大的信息,占據所有的思緒。
  他思緒變化極快,離秋騎著氣喘籲籲的食鐵獸,腦袋微微歪了壹下,看向余子清。
  “妳認識我?”
  “大名鼎鼎的……離秋前輩,晚輩見過前輩的。”余子清老老實實的行禮。
  離秋盯著余子清,嗅了嗅鼻子,盯著余子清,瞳孔微微浮現出壹絲變化,重復了壹遍剛才的問題。
  “妳認識我?”
  “……”
  余子清沈默了壹下,回憶了壹下,他覺得還是不要迷信記載的好。
  甚至對方自己記錄的石碑,最好都不要盡信,正經人誰會在日記裏寫心裏話。
  反而夏天的態度,感覺更能說明問題。
  所以,余子清先把夏天賣了。
  “席家的夏天告訴我,我去過席家。”
  “席家是……嗯?”離秋微微壹怔,頓時眉飛色舞的笑了起來:“他們竟然真用了席家?哈……哈哈……”
  余子清眨了眨眼睛,表情都快繃不住了。
  果然!席家這個馬甲真的跟妳有關系!
  這是何等的惡趣味,喜歡吃席,連家裏對外的馬甲,都用上“席”姓。
  那些大粽子,還有夏壹星,肯定是不知道這些由來的。
  就憑夏天對阮人王的怕成狗的慫樣子,恐怕知道了也不敢亂給後輩說。
  離秋落到地上,拍了拍那壹臉憨厚疲憊的食鐵獸的腦袋。
  “妳走吧,下次不要亂吃東西,妳看,妳除了咬壞了的衣裳,連我的皮都沒咬破。
  幸好我反應快,不然妳要是咬破了我的皮膚,妳就死定了。
  我可不會為了妳丟掉現在的身份。”
  那明明很是兇猛,卻慫的硬要裝出憨態可掬樣子的食鐵獸,連連點頭,眼珠子亂顫。
  當場就下定決心,以後吃素,連山雞都不吃了!
  吃肉太危險了,還得捕獵,誰知道哪天就遇到壹個表面上看起來味道不錯,實際上完全惹不起的存在。
  以後改吃素吧,起碼足夠安全。
  那些花草樹木裏,惹不起的存在,離老遠都能壹眼看到,它根本不會靠近對方的領地。
  食鐵獸沒敢歡天喜地的逃走,依舊裝作疲憊的樣子,壹步三回頭。
  看到這個可怕的女人,壓根沒理會它,忙著招呼另外那個新坐騎,食鐵獸撒丫子狂奔了起來,壹溜煙便消失在天邊。
  余子清也沒在意那只兇猛的食鐵獸,肯定不是真身被封印起來的,在意了也沒什麽用。
  離秋饒有興趣的上下打量著余子清。
  “我剛才就感覺到,妳的氣息很怪,特別怪。
  而且我能感覺到,妳有壹種五行顛倒的特質。
  還有壹些很特別的力量在身上。
  沒想到,妳已經去過了,那妳拜師了麽?”
  “沒,夏天說,我要讓我當他曾祖,我沒答應。”
  “咦,妳花了多久的時間適應?”
  “……”余子清沈默了壹下,該怎麽說?
  “沒註意,可能有壹炷香吧?”
  “真的麽?我不信!”離秋大為震驚,她才不信有人能天生適應:“除非妳給我看看,妳跑到這裏,專門等著我的吧。”
  余子清念頭壹動,便調轉了五行流轉方向,直接將五行顛倒。
  第壹次在外面嘗試這個東西,余子清立刻察覺到,好似整個世界,都很別扭,就像是整個世界都在排斥他,想要將他扭曲。
  這種力量,可比在席家駐地裏感受到的還要強烈的多。
  只是壹息,余子清便重新轉換了回來。
  離秋沈默著看著余子清半晌,良久之後,她試探的問道。
  “要不,我代我師公收徒吧。”
  標準的壹脈相承,甚至比席家的後輩臉皮還要厚,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像是理所當然。
  “快別,妳們這麽搞下去,我見個人就要給我擡壹下輩分,妳們就沒別的招了麽?
  我這次來找妳,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還有比這個更重要?”離秋壹怔,有些不解。
  “妳知道妳現在在哪不?”
  “知道啊,我剛才就知道了啊,這多有意思,我以前只是聽說過,還從未見過。”
  “……”余子清覺得跟這貨交流,著實是有點困難:“那妳意識湮滅了,妳知道麽?”
  “這個倒是不知道,不過湮滅就湮滅吧,反正早就死了,現在換身份越來越難了,我也累了,也該回去長眠了。”
  離秋說的很隨意,卻壹點都不敷衍,她似乎真的是這麽覺得,認同這是理所當然的天理。
  也覺得到時候了,便應該安安生生的回去長眠,想法跟壹般修士截然不同。
  這把余子清整不會了。
  “但是妳的意識湮滅之後,妳的身軀還在,她的本能想要重新找回湮滅的意識,這便是我來找妳的原因。”
  “不應該吧。”離秋想了想,很是篤定:“那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我的想法變了。”
  離秋看了看遠方的城池。
  “這個封印,是因為那裏的事吧?我改變想法,跟這裏的事有關麽?”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有個問題想要請教壹下妳,妳怎麽覺悟己身的?”
  “我不知道,跟妳聊了兩句,我就忽然明白了,好像我本來就應該明白,沒有過程。”
  余子清點了點頭,看來莫回頭說的不錯。
  他現在的身份,在大兌的封印裏,他的意誌和想法,本身就會帶來巨大的影響。
  甚至他不刻意去做,也會自然而然的出現變化。
  若是他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那只要不說破,對方應該就不會知道。
  這壹點很重要。
  因為被封印的主體裏,是生靈的部分,不說全部,起碼有大半,知道他身份之後,可能都會想要弄死他。
  余子清看著離秋的樣子,壹些念頭開始在腦海中浮現。
  “妳來這裏是看熱鬧麽?還是想看看這裏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恩,聽說這種奇事,過來看看,生命的孕育,總是很神奇。
  在孕育生命的過程中,會有壹種奇特的力量。
  我想這世上恐怕沒什麽地方,比這裏更適合觀察了。
  可能以後也不會有這種機會。”
  “妳要入城去看看麽?”
  “先觀察壹下,若是危險不大,最好能近距離觀察壹些人。”
  余子清瞇著眼睛,年輕的阮人王喲,這裏的詛咒危險不大,但性質上卻壹點都不負詛咒的歹毒之名。
  甚至有極大的可能,讓妳這個大粽子,都能憑空懷上壹個小粽子。
  余子清沒阻攔,只是很隨意的道。
  “反正這裏只是封印,妳原本想怎麽做就怎麽做吧,我只是先觀察壹下,妳就當我不存在好了。”
  余子清說的很隨意,畢竟有試錯的空間。
  他自顧自的抱著金書看,讓離秋自己去玩。
  眼看離秋向著城池的方向而去,余子清瞇著眼睛,默默的記下了壹條。
  不是真身被封入封印的人,縱然覺悟己身,對於封印裏的事情,可能也不會特別了解。
  若是離秋知道封印裏的情況,如同真的已經經歷過,她現在就不會這樣了。
  她跟莫回頭又不壹樣,區別可能就是知識的積累不同。
  余子清記下了這點看起來影響不大的小區別。
  離秋沒貿然進入城池,她壹直在外面觀察。
  壹座城池裏,每天進進出出的人太多了,她有足夠的樣本來觀察。
  沒有詛咒的特有的氣息,但是卻能感覺到,不少出城的人,體內都多了壹縷微弱的生機。
  無論男女,所有能見到的人,只要符合條件的,統統都懷上了。
  而只要不進入城池,便是最普通的凡人,身上也不會出現詛咒的效果。
  中了詛咒的人,離開城池也沒有用。
  介於這裏特別的情況,不知詛咒是否會以人為媒介向著外面傳播。
  在發現這裏的情況之後,便立刻維持住了原樣。
  哪怕能出城,也將其控制在壹定範圍之內,畢竟,從詛咒出現,到被發現這段時間,早就有不少人在城池內進進出出了。
  離秋身為僵屍,對這種憑空生出的生機,特別感興趣。
  她看問題的視角,跟余子清不太壹樣,余子清也樂得離遠點。
  他觀察了幾個月,離秋也觀察了幾個月,中間還碰到了不少大兌朝廷的人,全部都是不敢進城池。
  有願意付出的狠人,結果跟普通人壹樣,腹中胎氣浮現。
  余子清知道,若只是會憑空懷孩子,並沒有其他問題。
  那大兌第壹時間想到的,肯定是利用,將這座城池當做子母河用。
  後面必定是發現難以容忍的大問題,才將其當做壹個災難封印掉。
  而且連封印的記載都是含糊不清,這也說明,可能連文字記載,記錄了核心的地方,都會引起未知的變化。
  最主要的,這個詛咒惡心人的地方是,壓根不敢隨便進入探查。
  幾個月的時間,足夠看出來變化了。
  余子清就看的清楚,很多最初三月的時候,暴躁不已,想盡辦法來落胎的人,隨著時間流逝,心態就變了。
  他們就像是真的母性上頭,時間越久,便越是想要安安穩穩的生下孩子。
  遙遙看著壹個七階的大修士,壹個留著絡腮胡的大漢,挺著肚子,臉上帶著壹種期待孩子降生的期待,甚至都開始給孩子準備降生後所需要的各種東西了。
  從小衣,到罩衣,再到嬰兒床等等,都開始給準備。
  他的靈智沒有受到影響,整個人的意識也很清醒,就是想法已經被無聲無息的扭曲。
  而這人,就是之前朝廷進入城池的勇士。
  余子清想到記載之中說,十月懷胎之後,整個甲午城的人口,近乎翻了壹番。
  其實那記載裏還是隱晦的表達了不少細節。
  若是相當於正常懷孕,那起碼過半的人,都會想著落胎。
  事實上,最終的結果是沒有,到目前為止,除非人死了,否則沒有壹個人落胎成功。
  到了六七個月的時候,所有懷孕的人,都有壹種死保腹中胎兒出生的想法。
  這些日子裏,城中死掉的人,也都是因為這個起沖突。
  而那位以身試法的探子,也死了。
  他嘗試了所有能想到的落胎的方法,都沒有用,甚至最後準備強行將他落胎的時候,他從昏迷之中醒來,以最決絕的方式,先壹步死去。
  也就是說,除非殺了懷孕的人,否則無人能落胎成功。
  這詛咒果然很詭異很強。
  壹般有這種特別的能力,就有點儀法的影子在裏面了。
  離秋到現在還沒進入城池,這讓余子清有些疑惑,她難道真的沒進去過麽?
  到了八個月的時候,最初那批懷上的人,已經逼近臨盆。
  離秋找到了余子清,眼睛裏閃耀著光彩,似是下定決心了。
  “我要進去了,這可能是我唯壹壹次,能感受到那種奇特生機的機會。
  如妳所說,我無論做什麽,只要沒化解封印,其實都不會有什麽影響,對吧?”
  “對。”
  “好。”
  離秋下定決心,直接進入了城池,她進入之後,近距離的感受城內的氣息,觀察所有的人。
  只是三日,她便走出了城池,找到了余子清。
  她的神情裏帶著壹絲古怪,帶著壹絲驚嘆。
  “我的體內,竟然真的孕生出壹絲生機,這真的是詛咒麽?
  我能清晰的感覺到,死氣竟然也在轉化成生機,真的懷上了。”
  余子清感覺到壹絲奇異,離秋沒有余子清想象之中的慌張,也沒有那種社死的感覺。
  更像是,她找到了壹個大樂子,讓她特別感興趣。
  有壹種難以言喻的欣喜,這種欣喜,跟那些被扭曲想法的人不壹樣,就是離秋平日裏湊熱鬧時的欣喜。
  “我有個想法,肯定合妳胃口,妳想聽聽麽?”
  “妳說說看。”
  “我馬上就要走了,我不會等到有人臨盆才走。
  但是我走了之後,這個封印就會重新恢復原狀,妳此刻的感受,此刻的想法,八成都會消失。
  我下次來見妳,依然要浪費時間重新說壹遍,妳也要重新想壹遍。
  最後,在這壹年之內,妳最終依然也只能到這壹步,沒法繼續。
  但是我可以保證,可以帶出去壹些純粹的記載,或者信息。
  妳能將妳此刻的感受和想法,都記錄下來麽?
  下次我進來,直接交給妳。”
  余子清遞給離秋壹個普通的玉簡。
  “妳真有想法,我之前也在想這件事。”離秋在玉簡內刻錄了大量的信息,交給余子清。
  余子清當著離秋的面,察看了玉簡內記錄的內容。
  壹年的時間,還是太短了,短到根本沒法研究出什麽。
  余子清現在有很多想法,不是去化解這個封印,而是怎麽利用這個封印做事。
  拿著玉簡,余子清沒有耽擱,直接將整個封印強行重啟。
  壹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余子清看著手中的玉簡,又看了壹下玉簡內的內容,沒有任何變化。
  甚至於,僅僅只是消耗了微不可查的壹點神朝之力。
  遠比將記載帶出去消耗小的多,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不離開封印,只是帶著單純的信息,代價極低。
  等到了離秋出現之後,將玉簡丟給離秋。
  離秋看完之後,眼神有些古怪的看著余子清。
  “這是妳第幾次見我了?”
  “第二次,最好不要浪費時間,我們現在就去那座城池。
  這壹次,我想更進壹步,繼續做壹次實驗。
  妳能將妳的意識剝離出來麽?僅僅只是意識。”
  “並不能,完全的剝離意識,我便死了。”
  “那剝離妳所有的記憶呢?”
  “也不行。”
  “那若是借助那個詛咒的力量呢?”
  “欸?”離秋微微張大嘴巴,震驚的看著余子清。
  余子清嘿嘿壹笑。
  “那個詛咒化出的胎氣,化出的生機,是根本無法阻攔的,除非人死了,否則任何手段都無法落胎。
  嘿,偏偏妳就是僵屍,妳身上根本沒有生機,也沒有神魂,妳本身就死了。
  偏偏妳還真的能中招。
  這是不是本身就是矛盾的?
  也就是說,妳沒有任何方法可以落胎。
  借那個生機,最神奇的生命之力,將妳的意識或者記憶在其中孕生。
  無論妳怎麽做,以無法落胎為前提,借詛咒的力量。
  可以不斷的嘗試,總會找到成功的方法。”
  只要余子清不離開這個封印,余子清做什麽,帶什麽,只要還在循環之中,按照神朝之力的消耗來推斷,應該都不算是偷渡。
  只要不化解封印,壹直在封印裏,中間的這個過程,都是無所謂的。
  余子清已經摸透了怎麽利用封印的特性去玩些花的,現在他還要借助這個詛咒,繼續做壹些嘗試。
  “不用擔心後果,不用藏著掖著,妳可以隨便做任何事情……”
  余子清話沒說完,離秋的眼睛,已經綻放出光芒。
  余子清嘿嘿笑著,他就不信這種愛湊熱鬧的樂子人,能抵擋這種事。
  離秋這個馬甲,比之以前算是收斂太多了,肯定是顧慮太多,挨的毒打太多,她也害怕帶來的某些影響。
  她本身可能不怕,甚至不在乎生死,但她的身後,可是還有席家的人。
  總有她在乎的事情,也總有逼得她收斂的原因。
  離秋的表情開始有些失控,仰天哈哈笑了起來。
  她沒急著去城池接受詛咒,而是向著城池另壹邊飛去,在距離城池數百裏的地方,她找到了壹個洞天。
  直接強行轟開洞天,進入其中。
  余子清緊隨其後,感受著洞天內的死氣和荒蕪,這明顯是個陵寢洞天。
  “哈哈哈,我想做這件事很久了,妳別跟著我,妳可能會死。”
  余子清在洞天入口看了壹會兒,深處壹陣雞飛狗跳,激烈的交手波動傳出。
  那力量波動的強度遠超余子清曾經接觸過的強者,甚至還有壹些難以言喻的神妙夾在其中。
  整個洞天都在顫抖,甚至有坍塌的趨勢。
  余子清老老實實的退出去。
  三天之後,滿身傷痕的離秋,從崩塌的洞天裏跳出來,眉飛色舞。
  “我想做這件事很久了,那個老家夥,在我還活著的時候,差點把我拉去殉葬。
  我早就想掀翻他的陵寢,揚了他的屍骨。
  可惜,這老家夥的後輩還在,還有壹個特別爭氣的後輩。
  只要我去做這件事,所有人都知道是我做的。
  都怪我年輕的時候,太沖動了,露出了破綻。
  我可不想連累家裏的人。
  這口氣憋了好久了。”
  余子清看著眉飛色舞的離秋,豎起個大拇指。
  很好,非常好,就是這種心態,才能配合好接下來的實驗。
  離秋大搖大擺的進入城池,三天之後出來,腹中已經多了胎氣,多了壹縷微弱的生機。
  “有點難啊,我不太擅長這些事……”
  “沒事,慢慢來,妳已經死了,抱著必死的決心去做,剩下的交給詛咒。”余子清微微耷拉著眼皮,那姿態和神情,頗似進入研究狀態的老羊。
  跟那些只要開始研究,什麽都不管不顧的修道者壹樣。
  失去了限制,不用擔心後果,大不了重啟,余子清會比那些家夥還要瘋狂。
  第壹次嘗試,不出意料的失敗了,總結了失敗原因之後,就是等待了。
  離秋要順勢感悟那種生機,到了逼近臨盆,她也感覺到,腹中胎氣其實並非化作嬰孩。
  而是要在正式進入臨盆程序之後,那種最純粹的生命之力,才會造化出真正的結果。
  她的想法已經被扭曲,滿腦子充斥著的就是將孩子生下來。
  看著余子清的時候,她的表情都在不斷的變化。
  她覺得余子清會阻止她生下孩子,只要余子清離開,只要他願意,壹切都會戛然而止,所以她要弄死余子清。
  但是偏偏她又知道,弄死了余子清,她可能也沒機會在生下孩子了。
  余子清面帶微笑,靜靜的看著。
  “快點記錄下來,這可是難得的體驗,我還等著妳生下孩子呢。”
  余子清不能等了,離秋來到這裏,已經有點晚了,等到她臨盆的時候,整個城池內的人口,已經快翻了壹倍了。
  離秋帶著巨大的矛盾心態,將所有的壹切都記錄。
  余子清看了壹眼記錄,瞬間施展跬步消失不見,而後果斷重啟整個封印。
  他還真怕想法被扭曲的離秋,會壹個忍不住,將他按死。
  有了壹次總結的失敗經驗,下壹次起碼能規避掉壹些錯漏的地方。
  而這也是大兌很多人對封印的定義,可以重復的刷,直到將災難化解掉。
  說實話,這大兌封印術,的確好用的不得了。
  又壹次見到離秋,繼續重新開始。
  眼看離秋眼睛裏放光,又去把那個陵寢洞天揚了壹遍。
  她是知道她已經去揚了壹遍,現在又去。
  余子清欲言又止,最後看著離秋眉飛色舞,整個人的心態和狀態,都跟加了增益狀態似的,好的不得了。
  最後余子清什麽都沒說,就當離秋去加增益了……
  這壹次,在中詛咒之初,離秋就做好了準備,先壹步抱著必死的信念,將自己的意識、記憶等等,先壹步投入,而後以已死的身軀,來孕育生機,孕育自己的意識。
  余子清說的不錯,她隨便施為,剩下的交給詛咒,根本不用管會失敗的情況。
  只要是奔著落胎去的,詛咒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又是幾個月過去,余子清拿到了最新壹次的結果,念頭壹動,離開了封印。
  他出現在安史之書前,手握壹枚玉簡,神朝之力,自然而然的將提前封印的信息固化帶出。
  余子清在裏面已經看過了,現在他不去看,不解開玉簡的封印,消耗也遠比預料的小的多。
  余子清咧嘴壹笑,又實驗成功了壹項,最終的成果以這樣的方式帶出來,消耗肯定也會小的多。
  他的確不想消耗太多神朝之力,若是無傷大雅倒還好說,太多了就算了。
  他現在要悄悄去壹趟席家,還不能讓阮人王跟著。
  找人來問了問,最近阮人王也沒什麽變化。
  裏長很會招待客人,尤其是這個客人有點強的情況下,更是會將對方招待的找不出毛病。
  喜歡吃席湊熱鬧,那太簡單了。
  錦嵐山的人甚至連壹丁點虛假的客套都不會有。
  阮人王最近過的估計挺開心的,錦嵐山的人,總會有各種理由來開席。
  要不是裏長覺得這些瓜皮,有點魔怔了,保準這些瓜皮壹年到頭,天天都有理由開席,而且還不重復。
  連巡山的蠢狗都能當做開席的理由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余子清悄悄從另外壹個方向離開錦嵐山,悄悄去了席家。
  然後在夏天膽戰心驚的眼神下,進入了阮人王的陵寢。
  他要去看壹下阮人王的石碑。
  別誤會,不是偷看,余子清不是那種人,他可是問過離秋,離秋點頭同意,甚至還在余子清的強烈要求下,給寫了書面同意書,按了手印。
  離秋和阮人王,反正都是壹個人,沒毛病。
  進入碑林,越過已經看過的,余子清來到了深處。
  “太尷尬了,我以為人死了,才去吃席的。
  我哪想到,那個老家夥還沒死,就給自己先辦了葬禮。
  這不是有病麽,多不吉利啊。
  被人發現了,太尷尬了……”
  繼續向後看,果然找到了余子清要找的那個石碑。
  “我就不該去甲午城,憑空懷孕,跟我有什麽關系……”
  後面石碑上像是蒙了壹層黑霧,看不到內容了。
  余子清嘎嘎怪笑壹聲,他就知道,阮人王敢直接走,也不怕別人來看,肯定有後手。
  然後,他拿出了壹張按著手印的同意書,啪的壹下拍在石碑上。
  下壹刻,黑霧慢慢消散,被遮掩的內容露了出來。
  “這次玩大了,這裏的力量太詭異了,我都死了,竟然還能懷上。
  僵屍也能懷孕啦。
  祖師在上,有人這麽打妳的臉,妳竟然能忍麽?
  好吧,我去祖師的陵寢告狀,什麽反應都沒有。
  可能那只是壹座空的陵寢吧。
  等哪天我活膩了,就去祖師的陵寢裏轉轉。
  我不知道怎麽處理了,後來果然出事了。
  甲午城中了詛咒,我腹中的生機和胎氣也都消失了。
  我知道,肯定是大兌又用那種邪門的封印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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