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演技

　　壹句“外邊風大，食堂裏再聊”，讓馬燃身後多出了三十壹名跟班。
　　或許是因為有求於人，或許是因為馬燃身上的氣場太過強勢，雖然他沒有說什麽，但這群社員們都自覺地跟在他身後，沒有哪個過來並肩而行。
　　萬海豪必須承認，自己混在著烏泱泱壹群人裏面，緊跟在馬燃身後還蠻帶感的。
　　大家的走動速度不快，步伐卻很穩。
　　沒有人隨便發話。
　　所有人都融入在壹種古怪的沈默氛圍之中。
　　有種置身古代戰場上，跟隨無雙猛將沖陣斬旗的味道。
　　“被小明帶壞了啊……”
　　“這種想法，典型的中二病腦回路了。”
　　萬海豪苦笑著加快了步伐，走到馬燃身後，看著少年那披肩長發，壓低聲音道：“妳頭發長的好快啊……”
　　之前兩天他就註意到這個現象了，只不過壹直憋在心裏沒敢亂問。
　　現在氣氛合適，正好開口。
　　馬燃偏過頭，漆黑的發絲在空中輕舞。
　　他微微壹笑，聲音平和：“等妳到了內氣三段，也會這樣。”
　　“在內氣孕養下，生命力旺盛，細胞活性提升，頭發生長速度變快是正常情況。”
　　“等到了內氣四段，這種現象就會自然消失，恢復正常。”
　　馬燃沒到內氣三段。
　　這些披肩長發，也不是真實的存在。
　　它們是馬燃這段時間研習囿文，制造出來的幻象。
　　囿文的幻術體系，他前世就有過深入研究，現在重新拿起來，入門很快。
　　馬燃制造出的這些假發，可以完美欺騙人類的五感，甚至能夠用手觸碰到。
　　它們目前只有壹個缺點——沒有真正的質量。
　　不需要太在意這個缺點。
　　對於馬燃來說，能夠騙過身邊這群人的視線，就暫時夠用了。
　　不需要演算穴竅方位情況下，算上【內氣天才】勛章的加持，如果他每天耗費二十個小時拼命修煉，積攢內氣，大約需要2.33天，就能從內氣二段升入內氣三段的層次。
　　內氣四段，需要4.66天。
　　內氣五段，需要9.32天。
　　內氣六段，需要18.64天。
　　內氣七段，需要37.28天。
　　內氣八段，需要74.56天。
　　內氣九段，需要149.12天。
　　聽起來，似乎耗時不多，全部加起來，也不到壹年時間。
　　可是……
　　現在的馬燃，最缺的就是時間！
　　況且，那也只是理論上的耗時。
　　長時間超負荷修煉，內氣積攢效率會不可避免地大幅度降低。
　　為了避免身體暗傷積累，還必須抽出壹定時間休息。
　　所以……
　　最終想要達到內氣九段，所需要消耗的時間，至少是這個結果的三倍！
　　從昨天人前顯聖之後，馬燃就放下了內氣修煉。
　　不修煉，並不意味著馬燃的內氣修為會卡在二段，止步不前。
　　在囿文的幻術幫助下，通過【扮演】，裝作自己已經進階，並且得到廣泛認可……
　　馬燃就會真正進階成功！
　　每天下午思品課程見面的時候，社員們都感覺馬燃的氣質變得更加淩厲，氣勢也變強了不少。
　　那……
　　只是演技。
　　壹擡眸，壹蹙眉，壹斜睨……
　　馬燃的每壹個肢體動作、每壹個表情中，都藏滿了細節。
　　作為靠【扮演】吃飯的人，他早就將自己的演技鍛煉到了極致！
　　上到古代世家門閥的貴公子，下到市井賭坊裏輸紅眼的賭狗……
　　任何氣質，馬燃都可以輕松駕馭，收放自如！
　　“內氣三段嗎？”
　　萬海豪目光灼灼地看著馬燃肩上的漆黑長發，心裏五味雜陳：“妳已經填滿八個穴竅了！”
　　“太厲害了吧！”
　　真誠的贊嘆之中，有點誌氣消沈的味道。
　　在面對打擊和挫折的時候，絕大多數人會選擇逃避。
　　極少數人會像蘇薔薇壹樣，逆流奮戰，發揮出百分之壹百二十的水平。
　　而萬海豪並不屬於以上兩類人中的任何壹種。
　　從小到大壹直順風順水，從來沒有遇到過什麽挫折的他，在遇到挫折打擊之後，會以旁人無法理解的速度消沈下去，否定掉自己過往的壹切成就和功勛。
　　馬燃深深地看了這位學長壹眼。
　　戰友啊……
　　妳或許不知道。
　　我比妳更了解妳自己！
　　好奇心重、觀察力強、聰敏又脆弱，卻將責任和榮譽視作高於生命的……
　　戰士！
　　即便《苦難磨礪法》訓練失敗，精神崩潰，災厄降臨的時候，萬海豪仍然掙紮著從病榻上爬起，為守護同伴而戰。
　　前世，萬海豪死的很早。
　　可他戰鬥到最後壹刻的英姿，永遠銘刻在馬燃的腦海深處！
　　不僅僅是萬海豪。
　　蘇薔薇、董懷明、朱涵易、賀南光、柳華蝶……
　　每壹名戰友的音容笑貌，馬燃都牢記在心。
　　從不敢忘。
　　將回憶壓制下去，馬燃深深地看了萬海豪壹眼，開口道：“內氣修煉是壹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能急切，要戒驕戒躁，細心捕捉每壹縷生物能，通過穴竅慢慢轉化。”
　　說到這裏，話鋒壹轉：“不過……”
　　“我最近壹直在研究快速入門的辦法。”
　　馬燃的聲音逐漸變大，讓身後三十人都可以聽得清楚：“只要推算出自身穴竅的準確位置，就可以迅速煉化第壹縷內氣。”
　　“現在，我已經得出了壹些成果。”
　　……
　　因為許多人在旁邊看著，馬燃這頓早飯只簡單地吃了三碗牛肉堿面和壹盆雞蛋肉絲炒飯。
　　壹名之前大概在念初中的學弟很有眼色，主動幫馬燃端走了餐盤碗筷，並且用紙巾將桌面擦拭幹凈。
　　馬燃給了對方壹個笑容，語氣平緩地開口了：“穴竅這東西，大家可以理解成壹個個沒有發育完善的微型器官。”
　　“通過進食蓄積生物能，將其轉化為內氣，填滿穴竅……”
　　“到這裏，並不意味著結束。”
　　“等妳們填滿第壹個穴竅之後，會面臨壹個問題。”
　　馬燃豎起壹根手指：“怎麽讓穴竅自動煉化內氣？”
　　他的思維有些跳脫。
　　聽到這話，在場許多社員都壹副呆若木雞的樣子，有點轉不過彎來。
　　大家考慮的沒有這麽長遠，只是詢問壹下應該怎麽煉化出第壹縷內氣，看看有沒有可以走的小捷徑而已。
　　“我想……我好像明白妳的意思了。”
　　萬海豪是第壹個回過神來的人。
　　他的音量比平時小了許多，說話也似乎少了些底氣：“理論上來說，九段內氣對應著五百壹十二個穴竅。”
　　“假設我們現在，全都是內氣九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