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第十六回　死不救
　　熊解花搖頭嘆道：“但我到底曾深深愛他，迄至如今仍未忘懷，是故我不忍心對他直接報復，而間接報復……”
　　芮瑋臉色頓緩，難道她非殺父兇手之壹？不解問：“間接報復？”
　　熊解花續道：“我知道他壹生對現今兵馬大將軍忠心耿耿，亦就是對國盡忠，於是我就反其道而行，投身外籍高昌國，專事設法謀殺大將軍高壽！
　　”只要高壽壹死，當朝邦基必危，西域各國聯合起來，兵強馬壯中原失去了大兵法家，於是西域各國進攻中原必定勢如破竹！“
　　”那時人生國亡，人生對就沒有任何樂趣，當我見他痛苦時，我就心滿意足了，我多年被棄的仇恨也就報復了。“
　　芮瑋大嘆道：”妳這樣報復未免太喪失人性，要知妳是漢族人民，投身異族來滅自己的國家，簡直豬狗不如！“
　　熊解花怒叱道：”好小子妳敢罵我！“
　　躍身上前，左腳壹勾，另只空手巧妙壹轉，把芮瑋翻了個大跟鬥，結結實實地摔了壹下。
　　芮瑋躺在地上，接道：”難怪我父親不理妳，妳這種女人，任誰也不會愛妳！“
　　熊解花大怒，柳眉倒豎，舉起高莫野道：”我今天拼了不將這丫頭送往高昌國，活活摔死在妳面前，教妳親眼見她慘死，終生難忘！“
　　芮瑋大驚道：”妳放下她，有種把我摔死，莫要殺害無辜！“
　　熊解花聞而不理，舉手將高莫野用力拋去，芮瑋搶救不及，撲了個空，眼看高莫野就要被摔死，心中哀痛萬分！
　　就在這剎那間，高莫野身體離地僅有尺許，陡見壹條黑影，身形如箭，飛快射來，壹把抓住高莫野，掠出丈余後，縱身站起，高莫野好端端的到了那人的懷中。
　　芮瑋萬料不到高莫野死裏逢生，大喜望去，只見那條黑影是個長發披肩的黑衣女子。
　　她的黑發蓋住大半個面孔，不知長得什麽模樣，芮瑋見到這般打扮，倏然想起在天池府禁地內，與師父壹同見到的怪女人。
　　熊解花壹見黑衣女子的輕功，便知是個絕世的高手，恐非其敵，不敢輕易上前搶下高莫野，厲聲道：”妳是誰？竟敢搶救姑娘要殺的人！“
　　她自失意”掌劍飛“芮問夫後，便未再看上別個男子，尚是個處女之身，口中自稱姑娘，當非沒有來由。
　　黑衣女默不做聲將高莫野抱到芮瑋身前，遞給他，芮瑋忙接下，感激萬分道：”多謝前輩！“
　　黑衣女凝望芮瑋壹會，便連連揮手，意思叫他快快逃走，芮瑋心知黑衣女本領極高，有她護衛大可放心，望也不望熊解花壹眼，匆匆走去。
　　熊解花大叫道：”站住，別想逃走！“
　　她口在叫，黑衣女子必定要阻止，幹脆不動。
　　芮瑋正要奔進林中，與高莫野隱身而逃，突見林內走出壹排彩衣人擋住去路，領先是個白面中年漢子，手持摺扇，輕搖道：”何必這麽快就走了？“
　　芮瑋大驚，後退數步道：”閣下可是彩衣教主？“
　　白面中年漢子故作瀟灑道：”正是，閣下可是毒斃本教十余位高手的芮瑋嗎？“
　　芮瑋搖頭道：”在下並沒有毒斃貴教高手，更與彩衣教無冤無仇，敬請教主讓開壹條方便之路。“
　　白面中年漢子笑道：”要我讓開不難，但若不替教中十余人復仇，我王書永還能在江湖上充字號？“
　　芮瑋嘆道：”在下決未毒殺貴教高手，教主為何不信？“
　　王書永笑道：”閣下若未毒殺本教鄭必勝十余人，怎會逃出來的？“
　　芮瑋道：”在下離開貴教時，他們已經被毒死，但是絕非我所為，此點請教主相信。“
　　王書永道：”我姑且相信妳壹次，那請問是誰將他們毒死的？總不會是他們自己把自己毒死吧！“
　　芮瑋道：”這個我不便說出，請原諒讓路。“
　　王書永大怒道：”好小子，本教主對妳客氣，妳倒狡賴起來，什麽不便說，分明是妳毒殺的，有證人指出！“
　　芮瑋冷靜地道：”證人是誰？“
　　王書永大聲道：”是花老幺，還要賴不？“
　　芮瑋道：”在下若說花老幺是兇手，證人是我，教主相信否？“
　　王書永驚道：”花老幺嗎？“
　　那邊熊解花突道：”別再跟那小子啰嗦，快快擒下，將那女子送往高昌國便是奇功壹件，莫要遲了，這邊有姑娘擋住！“
　　王書永正感為難，壹聽有利可圖，即道：”管妳們誰是兇手，快快就擒，與花老幺互相對質去，若真非妳所為，自會將妳釋放！“
　　言罷，雙掌十指箕開，向芮瑋肩頭抓去，左右彩衣人迅快圍攏上來，芮瑋手抱高莫野，功力又失，閃得兩閃，第三次無法閃開，被王書永抓住肩頭穴道，不能再動。
　　黑衣女霍然腳步壹退，熊解花正要出手攔阻，但見黑衣女身形壹彈，就在她身前閃過，竟未攔住。
　　熊解花見到這等駭人的輕功，嚇得呆住了，忘了追擊！
　　黑衣女身形急如流星，頃刻掠進彩衣人合圍的圈子，只見她長袖飛舞，軟袖所到之處，彩衣人壹壹被擊昏過去，竟無壹人能擋上兩招。
　　王書永見狀駭然，急忙叫道：”妳莫要近身，否則我立即將他倆斃死在掌下……“
　　他話聲剛完，兩手壹麻，不知何時已被黑衣女軟袖擊中，芮瑋脫身離開，正要上前向黑衣女道謝，黑衣女壹袖指在他的後背上，推進林中。
　　芮瑋進林後，曉得黑衣女要自己快走，本想要請教她的名字，這時無法再問，趕忙奔走。
　　出林後，芮瑋找到壹家牧場買了匹良馬，曉行夜宿直向小五臺山馳去，他路途不熟來到小五臺山脈，已是高莫野中毒後第十五天了！
　　這時懷中的高莫野早已人事不知，全身隱隱透出藍色，看來離死不遠，使得芮瑋焦急不已。
　　小五臺山脈廣闊數百裏，要想去找壹個人，若不知所在何處，談何容易，更使芮瑋不知如何是好。
　　史不舊住在何處，芮瑋不知，高莫野知道卻無法蘇醒來告訴芮瑋，只見芮瑋在山麓下策馬徘徊，決定不了從何去找史不舊，才能找到？
　　芮瑋暗忖只有壹天不到的時間，過了今天到明天，高莫野的性命就要不保了，這點時間不能白跑，跑錯，等於白白送掉高莫野壹命。
　　他考慮再三，最後決定此處上山，碰碰運氣，心中不住祈禱：老天保佑，要讓這條路走對！
　　走到下午仍不見人跡，只見光禿禿的山坡與本身的影子，另不見它物。
　　芮瑋越走越失望，腳步也越來越慢，真想即刻退回，再選另條路登山，忽聽壹陣呻吟聲傳來，精神壹震，尋聲找去。
　　找到壹個巖洞，只見壹個老頭躺在洞中，呻吟聲不斷發出，芮瑋近前呼道：”老丈！老丈！“
　　老頭兒忽然坐起，喘息連連道：”妳……妳……是誰？“
　　芮瑋道：”我叫芮瑋，來此想找壹位姓史的名醫，不知他住在何處，老丈可知道嗎？“
　　老頭望著高莫野道：‘那丫頭要找史不舊醫病？”
　　芮瑋點頭道：“正是，老丈知道路途，請指示在下？”
　　老頭搖頭道：“別找他，別找他，我病入膏盲，想請他救活，哪知找到他，求了三天都不肯治，如今我就要死去了！”
　　芮瑋連忙道：“我懷中女子與他相識，他壹定肯治，治好後，我們求他再給老丈治病，想是沒問題的！”
　　老頭苦笑道：“別想得那麽天真，妳懷中女子縱然是他妹妹，他也不肯治的，因他被我緊逼時曾道：就是親生父母也不救治！”
　　芮瑋急急道：“不會的！不會的！’請快告訴我史不舊住在何處，我要馬上找他，否則我懷中的女子就要死去！”
　　老頭急咳了數聲，又搖頭道：“他若救妳懷中女子，就不會被稱死不救了！”
　　芮瑋急道：“老丈若能告知史不舊住處，晚輩願為老丈做壹切事。”
　　老頭神情壹變，忍住呻吟仔細看芮瑋壹陣，暗暗點頭，勉強笑道：“妳且坐下來。”
　　芮瑋為求得史不舊的住處，暫且拋下焦急之情，坐了下來，將高莫野放在身側。
　　這壹坐近，芮瑋看到老頭右袖隨風輕搖，心道：啊！他還是個殘廢人，真可憐！
　　老頭盤膝坐好，暗暗調息壹段時間後，呻吟漸歇，精神好轉，芮瑋不做聲，耐心等候，頻頻註視高莫野的病情，心中不時祈禱上蒼。
　　老頭忽道：“妳以前學過武功沒有？”
　　芮瑋道：“學過。”
　　老頭道：“那妳演壹套劍法給我看看！”
　　芮瑋遲疑不起，他哪有心情演壹套劍法，真恨不得馬上找到史不舊，臉亡不由顯出不願意的神色。
　　老頭笑道：“那女子是妳的妻子嗎？”
　　芮瑋尚未回答，老頭接道：“妳別心急，好好跟我待壹段時間，於妳有莫大的好處，那時我再告訴妳史不舊在何處，否則妳盲目找去，十天也找不到。”
　　芮瑋無法，憂愁站起，拔出玄鐵木劍，舞了壹套簡藥官的劍法，敷衍過去。老頭嘆道：“劍法尚不差，可惜功力太差，而且又不熟練！”
　　這套劍法芮瑋僅在書上見過，今天還是第壹次演練，他存心要令老頭失望，免得再有其他離題。
　　老頭失望之下，揮手道：“妳去吧！別煩我啦！”
　　芮瑋急道：“那史不舊住在何處，請老丈告知？”
　　老頭冷冷道：“妳先騙我，當然我也要騙妳。”
　　芮瑋盡力抑制住怒氣道：“我何曾騙過妳？”
　　老頭冷笑道：“妳當我老了，眼睛不行嗎？妳能使出那套玄妙的劍法，卻無絲毫功力，騙得誰來？”
　　芮瑋喘口氣，放松緊張的心情，嘆道：“原來如此，老丈錯怪了，我因曾吸入‘神仙倒’這種迷香藥，至使功力喪失！”
　　老頭“哦”了壹聲問道：“妳什麽時候吸到‘神仙倒’？”
　　芮瑋道：“八天前。”
　　老頭頷首道：“那不錯呀！聞說‘神仙倒’被吸進後，十三天內不能行動自如，妳僅八天便能如此，想是內功定然不錯？”
　　芮瑋道：“我自幼跟先父學過龜息大功。”
　　老頭驚道：“龜息大功！那妳是‘掌劍飛’芮問夫的兒子了，是嗎？”
　　芮瑋點頭道：“晚輩先父正是‘掌劍飛’。”
　　老頭臉色和緩道：“這樣可好啦！妳既學過龜息大功，有資格跟我學壹招劍法，這招劍法十分艱難，我望妳壹天內學會……”
　　突然他的臉色慘變，冷汗滴滴落下，呻吟了好幾聲，才慢慢竭力忍住痛苦，芮瑋上前扶住他坐立不穩的身體，不安道：“妳怎麽啦？”
　　老頭壹手推開芮瑋，大聲道：“壹天內，妳定要將我教妳的劍法記住！”
　　芮瑋道：“老丈，妳先告訴我史不舊住在何處，我將她送到那裏後，定然回來跟老丈專心學劍！”
　　老頭堅持道：“不行！妳跟我學完劍後，我才告訴妳！”
　　芮瑋抱著高莫野站起，神情悲哀道：“妳不告訴我算了，且去碰碰運氣，倘若不幸她死了，我就陪她壹死，世上沒有什麽了不得的事……”說著，走出洞外。
　　老頭急道：“且慢！妳回來慢慢商談。”
　　芮瑋停下腳步，卻不回過身去，老頭嘆道：“我若先告訴妳史不舊住處，妳去後，萬壹他不肯救治，或者無法再救，妳壹定傷心欲絕，那時怎有心情來跟我學劍法，所以我才要妳先學劍再去，並非我不顧人情，定要妳先學劍……”
　　芮瑋搖頭道：“在沒有救愈她之前，我也無心學劍！”
　　老頭道：“那總比事後學劍法好，況且……”他心中堅信史不舊不會相救，自忖：把那女子送去等於送死，是故堅持芮瑋先學劍，送不送女子去完全壹樣。
　　芮瑋不等他話說完，跨大步子走去，陡聽身後老頭慘叫壹聲，那聲音淒厲無比，非痛苦之極決不會發出！
　　芮瑋忍不住回頭望去，只見洞中老頭倒伏在地上，他大生俠義心腸，急忙轉了回去，奔進洞內，放下高莫野，扶起老頭，叫道：“老丈！老丈……”
　　老頭臉色蒼白如紙，渾身汗濕，緊咬齒根，好壹會才幽幽醒來，衰弱地道：“況且……況且……我的性命只有壹天了……”
　　他續完剛才未說完的話，芮瑋頓時升起無限同情之心，這才知難怪他緊要自己壹天內學成劍法，心想就為他耽擱壹天吧，否則自己盲目去找史不舊，成功的希望太渺茫了，當下柔聲道：“老丈，芮瑋盡力在壹天內跟妳學會那招劍法。”
　　老頭搖頭道：“要想學會決不可能，我只望妳記下就好，妳仔細聽我說，這招劍法叫大愚劍……”
　　芮瑋壹面靜聽，壹面晴祈上蒼再給高莫野壹天壽命，那時只要見著史不舊，不怕治不好她！
　　這招大愚劍果然十分深奧，老頭僅用口說不能用手勢比出，芮瑋很難了解，幾個時辰後，只摸著壹個輪廓而已。
　　老頭壹點也不馬虎，叫芮瑋演給他看，稍有不對便詳細指正，定要芮瑋牢牢記下其中的巧妙。
　　芮瑋要早早記會，盡心學習，直到第二日清晨，才把這招大愚劍的壹切細微變化，記得清清楚楚。
　　他見高莫野身體沒起變化和昨日壹樣，心中才稍放心，以為魔藍毒並非壹定要在十五天內發作出來，其實他不知是因高莫野那天吃了不少大內補品，才制住毒勢，否則此刻早已死了！
　　老頭教會芮瑋大愚劍，病情更加越發惡劣，連說話都不能說得大聲壹點，芮瑋要就耳聽去，才能聽得清楚。
　　只聽他如蚊鳴般的聲音道：“妳現在已能完全記住大愚劍，只要勤練壹段時日，這招劍法的威力不難被妳完全學會，現在我該告訴妳史不舊住在何處……”
　　芮瑋精神壹振，用心靜聽。
　　老頭停頓壹下，又道：“妳還記得昨天說過，我告訴妳史不舊住處後，將要替我做事嗎……”
　　芮瑋點頭道：“只要老丈吩咐下來，晚輩定去辦成！”
　　他忽然停下話聲，嘆了口氣，又道：“我且先告訴妳史不舊的住處，他住在此去東南三十裏外的壹個小峰上，妳只要壹直走去定可找到！”
　　芮瑋道：“但不知老丈要我做壹件什麽事？”
　　老頭張口卻說不出話來，芮瑋大急，生怕他就此死去，若不能替他做那件事，必將抱憾終身。
　　老頭掙紮了盞茶時間，話仍說不出來，倒在芮瑋懷中奄奄待斃。
　　芮瑋內力未得，不能助他壹臂之力，只有眼睜睜見他痛苦萬分的慘狀，忽聽他全身骨骼發出壹陣輕響，不壹刻他的身體軟綿成了壹團，坐都無法坐了。
　　這時他卻發出聲來，斷續道：“去……去……摩……霄……峰……明年……八……月…中……秋”
　　壹口氣沒接上，雙眼壹睜，模樣十分恐怖地死去！
　　芮瑋看他這般慘死，想到武學中“散功”壹訶，便知他定是苦修內功，走火入魔，趕來求史不舊醫救，史不舊不救，勉強支持到今天，終於慢慢將全身功力散去，痛苦而死。
　　腦海中想到他最後講的話，連串起來，不由驚呼失聲！“去魔霄峰明年八月中秋……”
　　頓時芮瑋猜到這老頭是誰了，傳自己壹劍的用意也知道了，苦笑抱起殘了右臂的屍體，喃喃道：“妳可知傳我壹劍，要我幫妳去敵對的人，就是我嗎……”
　　他哀痛地將殘臂叟埋在壹個小巖洞內，不再多想明年八月中秋的事，抱起高莫野向東南盡力奔去。
　　他現在腦中惟壹想到的，便只有高莫野的毒傷了。
　　三十裏外是個平頂山峰，頂上僅有壹棟竹屋，遠處看來，很不易發覺，芮瑋奔到峰下，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不及再休息壹刻，便又急急登峰。
　　竹屋孤零零地建在山頂中央，四周除了山石之外沒有壹顆花草，隱居在此，其人的性格孤僻可想而知。
　　芮瑋抱著高莫野走至竹屋前，四下靜寂無聲，似乎這裏沒有壹個生物，暗忖：莫非史不舊出去了？
　　只見竹門緊閉，但未上鎖，門旁高樹壹牌，白底紅字，隨口念去：“來客不見”。
　　這四字念來，語氣好堅定，就這四字，把訪客拒於千裏外的意思，完全表現出來。
　　芮瑋心想門未上鎖，史不舊壹定在屋內，不管那塊牌子，恭聲喊道：“晚輩芮瑋拜見史前輩！”
　　停了片刻不見應聲，當下又喊，但仍無應聲，不由心中焦急起來，想闖進去卻怕觸怒史不舊，只得每隔壹刻，便喊道：“晚輩芮瑋拜見史前輩！”
　　足足喊了九遍，屋內壹聲大吼道：“瞎子！沒看到門旁那塊牌子嗎？”
　　芮瑋急道：“看是看到了，但……”
　　屋內人道：“看到就好，沒有什麽但不但，快滾吧！”
　　芮瑋大急道：“晚輩有個病人，馬上就要死了！”
　　屋內人冷冷道：“死了活該，管我屁事！”
　　芮瑋不禁有點氣怒，大聲道：“前輩是不是人？”
　　屋內人大笑道：“當然是人，而且是個很好的人……”
　　芮瑋接道：“前輩既自稱好人，請救晚輩友人壹命！”
　　屋內突然靜止下來，好壹會沒有聲音。芮瑋大急，連連呼叫：“前輩！前輩……”
　　屋內人又道：“妳再叫也沒有用，史某雖是好人，卻發誓不救人性命，小夥子不要白費時間，去想別的辦法吧！”
　　芮瑋道：“前輩不救人性命，江湖上號稱‘死不救’，晚輩早已知道，但晚輩這個友人，前輩只要出來壹見，壹定肯救。”
　　屋內人笑道：“妳這小子倒老實，史某還不知江湖上叫我死不救，史不舊！死不救！哈哈，我這個名字取得正好！”
　　芮瑋又道：“請前輩出來壹見可好？”
　　屋內人道：“世上還有壹人，我是壹定要救的，要是那人是妳友人，我壹定就救……”
　　芮瑋大喜道：“正是，晚輩這友人就是前輩壹定要救的人！”
　　竹門“呀”壹聲打開，走出壹位像貌清雅，身著葛袍的中年人，笑道：“人在哪裏？”
　　芮瑋抱上前道：“前輩，此人妳壹定會救的。”
　　史不舊看清高莫野，壹搖頭道：“這人我不救！”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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