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打破“完美”

　　“嗖……”
　　北方寒冷的黑夜中，漆黑的看不見壹顆星，然而若是真的有人透過溫暖窗子，擡頭望向天空，如果足夠幸運，大概會瞥見壹道壹閃而逝的身影。
　　空中。
　　程林駕馭著禾劍，以極快的速度飛馳。
　　他的衣服扣子扣的很緊，卻依然在冷風中掀開來，然而，“暴雪之子”稱號的作用下，他不僅不覺寒冷，反而就連禦劍的速度也有所增加。
　　“按照這個速度，天亮前絕對可以抵達京城。”程林壹邊飛行壹邊暗想。
　　間或低下頭，俯瞰大地，離開城市後，大片區域都是漆黑的，只有少數鎮子星羅棋布分布在荒蕪的大地上，如同壹座座燈塔。
　　為了避免飛的太低，引起人們的註意，他故意飛的很高，加上黑夜的掩映，除非是感知系強者，否則絕對沒有人可以發現他。
　　休息的這幾天，悠閑倒是悠閑，可人啊，有時候太悠閑反而會渾身不舒服，偏生得不到消息又不好開推演，如今梁靖的壹個電話，壹下子讓他恢復了活力。
　　“嗡……”
　　正想著，忽然程林就看到前方有壹架客機飛來，他咧咧嘴，趕忙拉升高度，向側方飛行，試圖避開。
　　機艙中，乘客們大都昏昏欲睡，個別的幾個睡不著的，只是怔怔望著漆黑壹片的舷窗，旋即，在某壹刻，捕捉到了壹個壹閃而至的軌跡，繼而楞住，慌忙推醒身旁的同伴：
　　“妳看到沒有？看到沒有？”
　　“什麽啊？”同伴睡眼惺忪地問。
　　“壹個人！我剛才看到壹個從外面飛過去了！好像還沖我揮手來著！”
　　“……妳這怎麽沒睡覺也做夢啊……”
　　“真的！”
　　“好好好，真的，信了妳了。”同伴無奈地咕噥壹句，繼而翻身繼續沈睡。
　　……
　　空中，望著宛如巨鳥的客機從身下飛過，程林微微壹笑，繼續前行。
　　壹旦靈氣消耗比較多了，他就原地開啟靈界，進入其中恢復，然後再出來飛行。
　　這樣飛飛停停，在天剛蒙蒙亮的時候，程林便看到了燕山的輪廓。
　　燕山，山峰建築群中，壹間辦公室裏。
　　梁靖坐在電腦前，正在敲打鍵盤，處理郵箱裏積壓的事項。
　　“劈裏啪啦……”
　　勻稱的雙手敲了下ENTER，然後梁靖向後壹靠，有些疲憊地吐出壹口氣。
　　然後脖子分別向左，向右扭動下，聽著骨頭嘎達嘎達的聲響，她無奈地嘆了壹聲。
　　伸手端起右手旁已經涼了的咖啡，用異能將其緩緩加熱，有些走神。
　　辦公室裏只有她壹個人，燈光依然雪亮，只是漆黑的窗子不知何時已然發出蒙蒙的白光。
　　壹夜就這樣過去了。
　　“唉……”無聲嘆息中，梁靖自嘲地笑笑，然後看了眼手邊的電話，想起淩晨時候通的那個電話，心下好奇程林會怎麽過來。
　　就在這時候，她忽然若有所覺地扭頭看向門口，繼而就看到門扇從外而內地推開，寒氣霎時間彌漫了進來。
　　“程……”梁靖愕然，完全沒有想到對方來的竟然這麽快，程林吐出壹口寒氣，笑呵呵走進來，“這麽早了還在加班？”
　　梁靖總覺得這句話有些別扭，但只能站起身，苦澀笑笑：“勞碌命啊。”
　　程林眼神動了動，沒有追問，神色微正：
　　“說正事吧，眼下已經做好探索的準備了麽？”
　　梁靖點點頭，將心中的疑惑壓下去，知道那不是自己該問的，只是認真說：
　　“目前形勢已經明朗了，尤其是全國眾多學院，第二批學員集體畢業，補充進入了各個司局系統，人手上也不那麽捉襟見肘，而且，我們考慮，也正好用探索來對這新壹批成員做個歷練……恩，以往的探索情況不明，也不大敢放手練兵，不過這次，有妳指揮，和以往肯定不同。”
　　妳們倒是對我真有信心……程林無聲嘀咕了壹句。
　　旋即笑道：“那什麽時候開始？”
　　“您是領導啊，您決定。”梁靖笑道。
　　我決定麽……程林眨眨眼，扭頭看了眼天色：“那就先吃個早餐，然後開始吧。”
　　……
　　……
　　壹司有專門的全天開啟的食堂，所以早餐很容易解決。
　　和梁靖壹起簡單填飽了肚子，之後程林要了壹個單獨且安靜的房間，在確認沒有監控後，程林才合上了門，於是，四周再壹次安靜了下來。
　　這是壹間極為簡單的靜室，沒有過多的雜物，甚至連桌子都沒有，地板是木質的，是專門用來打坐修煉的房間之壹，看起來像是個練功室。
　　“嘩……”
　　程林默默給自己倒了杯咖啡，緩緩喝著，等感覺內心足夠平靜了，這才拿出手機，打開了隱藏文件夾，點開了“推演程序APP”。
　　熟悉的星空界面，只是如今操控它的心情已然不同。
　　“在每壹個瞬間，文明的走向，都有壹百萬種可能。”
　　無聲念誦了壹遍，程林深深吸了口氣，繼而吐出，摒除雜念，進入了壹個極專註的狀態。
　　點擊按鈕，熟悉的震動與白光彌漫了他的視野，程林這壹次沒有閉上眼睛，而是試圖用高階的修為去窺探白光中的變化，可惜，仍舊沒有任何收獲。
　　在新年伊始的第壹天，程林開啟了他的第十三次推演。
　　……
　　腦海中信息浮現：
　　【開始對本世界文明走向進行推演……】
　　【推演中……】
　　【獲得章節：災變（深淵）】
　　【章節將會在10秒後開啟……10、9、8……】
　　光芒散去，震動消止，程林安靜地站在房間中，腦海中回蕩著這次推演的章節名。
　　災變……這顯然不是個好詞，至於含義，倒是仍舊晦澀，同樣“深淵”可以指代的東西也很多。
　　收起手機，耳畔旁白聲浮現：
　　【妳開啟了第十三次推演，十三，是個有趣的數字，這在很多民族中被視為“不幸”與“災禍”，也意味著“背叛”與“苦難”，沒有人說得清，它究竟源於何處，後人只能將其與神話傳說相連，試圖將其歸因於風俗迷信】
　　【數字科學家認為12是個完全的數字，這在全世界的各個角落都得以體現，而13則打破了“完美”，預示著壹切都變得不再穩定】
　　【當然……妳並沒有這種忌諱，並認為這壹些都是無稽之談，妳坐在房間裏，靜靜等候著“意外”的發生，然而，卻遲遲不見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