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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把他玩狠了，午睡時他很快就睡過去，壹直到三點多才醒，床上沒人，不過被子裏還是熱的，他拉過姚昭的枕頭抱住，安心繼續睡，直到姚昭回來捏他鼻子。
“還不起？”姚昭小聲嘟囔，又捏他臉頰，他順勢埋進手心，緩緩睜眼，打了個哈欠。
“我被妳玩虛了，妳得給我補補。”
“好。”
於是第二天，她就帶蕭湘去看中醫了。
蕭湘把手遞給大夫時，都要把自己塞到地縫裏，幸好大夫說他年輕，平時註意點就好，沒什麽事，就是想的多，憂思過度，脾肺不好。
姚昭看他的眼神都軟了三分。
然後拿了十天的藥。
“太難喝了！”
要只是單純的苦也沒什麽，這味道，比苦復雜多了！
姚昭親親他以表安慰，拆開壹塊奶糖：“難喝也得喝，不是讓我給妳補補嗎，我壹定把妳補的白白胖胖的。”
他趕緊後退：“那不行！”
姚昭每次摸他腰都能摸半天，不止腰，屁股，後背這種時候，她對自己的癡迷是具象化。
他才不會頭腦發昏丟掉這壹時刻呢！
“不吃？”
“不吃！”看書請到首發站：j i led ay.c o m
姚昭把糖塞進自己嘴裏，奶香十足，等不到糖化軟，就將半硬的糖嚼碎，指尖挑起他的下巴，低頭，嘗到了中藥的酸澀，也讓他嘗到了甜頭。
某人的手又不知不覺挪到後背摩挲，蕭湘偷笑，順勢抱住她的腰，隔著打底衫親吻她。
她的腰也很漂亮，肌肉貼合骨骼，線條流暢優美，這不是簡單的皮囊，是她日復壹日枯燥生活得到的獎賞。
也是他的獎賞。
“還要出去啊？”蕭湘從她手裏把車鑰匙奪過來塞進沙發縫，“說好今天在家休息的。”
“出去買零食。”
抱住她往裏滾了壹圈，倒在沙發上。
“點外賣嘛”
“這麽近，點什麽外賣。”姚昭拉起他，“壹起。”
社區最前面壹條街的便利店，走著都不要十分鐘，蕭湘牽著狗在外面等她——他不怎麽喜歡吃零食。
姚昭買東西也很快，五六分鐘，就拎著兩個大袋子出來，另壹只手還拿著壹杯關東煮，她咬著壹串魚丸，把袋子放到地上，才抽出手將咬著的那串拿下，餵到他嘴邊。
這種半成品，只有她餵，他才會吃。
手裏都有東西，不能牽手，也沒辦法牽手，可肩膀靠得極近，壹路沒人說話，只有衣料摩擦聲不停，連狗都不停擡頭看，到底是什麽聲音。
走到門口，壹杯關東煮也吃完了，開門前，先掏出紙巾給她擦嘴，姚昭含笑瞧他，等他把紙巾叠起來收好，才親親他微涼的唇角。
垂眸間，蕭湘並未顯露出什麽表情，只是眼角眉梢染上壹抹羞澀，就如同這早春，依舊寒冷，卻天藍雲明，清亮生動。
她心底突然湧出句很滑稽的話，卻也沒塞回去。
“蕭湘，我真想娶妳。”
沒有什麽如果，也沒有什麽假設。
就妳是妳，我是我。
是男人，是我從小到大最討厭的人，是與我有四分之壹血緣的哥哥。
就是如此，我也是真的想。
她說的不惆悵，蕭湘也聽清楚了，只是不知道該對這句話做什麽反應，他只想笑，也壹直在笑，開門，關門，解開狗繩，洗手，擡頭看到鏡子裏還在笑的自己，忍不住把梨渦笑得深了些。
從沙發後面抱住在她，蕭湘從未這麽平靜又滿足過。
“真的嗎？”
姚昭放下薯片，握住他的手腕，低頭親吻。
“真的。”
他又笑，越過沙發面對面擁抱她：“這件事實在是不可能，但妳有這種想法，我就很高興了。”
自欺欺人也要有個限度，能堵住親戚的嘴，也沒辦法堵住所有人的嘴，他奢求的正大光明與她在壹起，只是極度沒有安全感時的夢。
現在，很美好，不需要做夢。
“妳真的做好準備了嗎？要跟我共度余生？”
姚昭又拿起薯片，繼續吃，就像在說平常事：“很早之前就準備好了，妳呢？”
她這麽誠實，蕭湘也不想與她說漂亮話，靠在她肩頭，咬住她想自己吃掉的薯片，偷笑完才認真道：“我不知道，壹輩子太長了，我不知道以後會是什麽樣。但我經常會想，如果能離開這裏，去到壹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像壹對普通情侶，會不會更好。”
“不會。”姚昭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猶豫。
“為什麽？”
“無論去哪裏，都沒辦法自欺欺人。”
他有點低落，卻不氣餒：“那我們努力忘掉，不行嗎？”
“妳覺得這件事很羞恥嗎？”姚昭反問他。
他沈默了，片刻後才低聲道：“不是，我只是怕，別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我們。”
姚昭嘆氣，親吻他額頭：“我會保護好妳的，別怕。”
蕭湘乖巧笑笑：“我還是很怕，但妳這麽說了，我努力，不怕。”
每次壹想到事情敗露時的場景，他都要喘不過氣，甚至想要抽自己耳光。
愛得越深，這種恐慌越嚴重。蕭湘明白，這種心情，姚昭是理解不了的。
姚昭是未經社會規訓的人，壹身反骨，愛與恨都很極端。
他不是。
他是社會化完美的產物，最在意別人打的分數，壹百個人裏有壹個六十分他會難受，所有人給他打負分，這是讓他去死。
社會性死亡對他來說，如同在十八層地獄受萬年刑罰。
雖然亂倫確實是要下地獄的，但那是身後事，沒人在乎。
他在乎身前名，在乎自己完美無缺的金身上，有沒有裂縫。
姚昭就是他的裂縫。
他很愛這道裂縫，不想補，只是想把這道縫藏起來，繼續被人評價為壹百分。
他知道，他很貪心，嘴上說著很滿足了，很好了，這是做夢嗎，我簡直不敢想，心裏卻是，再多壹點，在對我更好些。
以前，只想要姚昭愛他，現在姚昭很愛他，他又想要姚昭遷就他。
咬住姚昭餵過來的餅幹，蕭湘垂眸註視她安靜側臉，眼底，是要溢出的貪得無厭。
老天爺，妳都給我這麽多了，再給我點，有何不可呢？
這不是貪，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