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 各顯神通
黃昏分界 by 黑山老鬼
2025-2-13 19:19
胡麻實在繃不住,急忙與紅葡萄酒小姐連接,也在那壹縷香氣穿過了層層暗紅色霧氣連接到了壹起的霎那,外面的聲音頓時都聽不到了。
只是肉眼可以看到,暗紅色霧氣之外,壹縷縷香氣靈蛇壹般遊走,仿佛想要進來,想是不少轉生者都試圖與自己進行連接溝通。
“本命靈廟還有這用處?”
胡麻此類經驗也不多,覺得新鮮,但先辦正事,便向紅葡萄酒小姐道:“妳們安州的人,可都到了?”
“……”
“大部分都已經到了。”
紅葡萄酒小姐懶懶道:“還有幾個,去了遠些的地方通知,正在趕回來。”
“那該是夠了。”
胡麻想到了紅葡萄酒小姐身邊的那群安州轉生者,其中不少他都見過,皆是些有本事,且靠得住的人,便忙道:“我需要有人幫我查些事情,不知可否請妳幫我找幾個靠譜的人?”
“便當作是件懸賞好了,每個人的血食,二……十斤!”
也是仔細想了想,還是別定太高了,畢竟這個真要給。
“這麽大方?”
紅葡萄酒小姐都有些驚訝,二十斤血食著實不少,若煉血食丸,壹百顆也煉得出來了。
便笑道:“如今都在等著開會,閑著也是閑著,那自是沒有問題的。”
“妳想查什麽?”
“……”
“查這瓜州府的鐵門嚴家。”
胡麻想著,慢慢的說道:“第壹件,這瓜府城裏有種蛤蟆病,我懷疑與那綠水湖畔的蛇神廟有關,希望有人能幫我查清楚。”
“第二件,這鐵門嚴家與那蛇鬼關系好的很,但我相信他們內中定然有什麽隱情,希望找個能人,把這裏面的事情幫著問問清楚,也查清這嚴家。”
“再就是麽……”
“……”
他也頓了壹頓,才慢慢道:“後天子夜,找幾個刀子快的,隨我去殺人。”
這話說的紅葡萄酒小姐都怔了怔,旋即笑道:“就這?”
“到底還是自家人大方,這壹百斤血食,賺的實在輕松啊……”
“……”
“……”
“這小子究竟要怎麽做?”
“他這個走鬼大捉刀的名聲,怕是在瓜州起不了作用啊……”
“無數雙眼睛等著找他出來不說,還要再查這些事,兩眼壹抹黑,怎麽查?”
第二天起來時,因著這府裏的小少爺雖然在好轉,但還沒有好利索,那府上的老爺也怕再有反復,非常熱心的強留胡麻他們再住幾天,好酒好菜的招待著。
這倒使得胡麻等人不用擔心這壹晚的落腳處,可壹想到了胡麻昨天表現的態度,老算盤便也忍不住要替他擔心。
勸吧,這小子雖然經常問自己問題,但自己的話他聽的可是不多。
不勸吧……
……那二百斤血食,他不給了怎麽辦?
但他如此擔心,胡麻居然表現的非常淡定,這壹天起來了,便也只是練把式,指點周大同,然後坐在院子裏,與那府上的老爺喝著茶閑談,整壹個上午的時間,就這麽消磨過去了。
好容易吃了午飯,他還小睡了壹會,起來之後,總該出門辦事了吧?
結果沒有,他居然在磨刀?
把個老算盤都搞得沒脾氣了:“莫非這小子是嘴上說的狠,實際上已經擺爛了?”
只是老算盤不知道的是,這壹天的瓜州,表面上無數江湖人物往來,飲酒結交,攀著關系,但暗地裏,卻也分明有更為洶湧的壹些暗流,已經隨著壹份懸賞,悄然展()
開了影響。
“那走鬼胡家?算什麽東西,敢惹咱瓜州嚴老爺?”
有人混跡在了這群江湖人裏,罵起胡家比誰都狠,還隨手從路人身上摸了壹個錢袋子過來請客,把壹群江湖豪客灌的臉紅耳赤,然後借了酒勁兒,壹邊罵胡家壹邊聊嚴家。
把嚴家的底細與各種明裏暗裏的勢力,甚至對於這群過來幫忙的江湖人的承諾,都扒了個底掉。
有人自告奮勇,要去嚴家幫忙,露了壹手絕活,還真讓嚴府管家都刮目相看。
有人去了鐵檻軍中,各種亂翻。
有人去了壹命館裏,只說滿身長菜花,點名要那壹命館大掌櫃過來瞧瞧……
而入了夜裏,則更熱鬧了起來,鐵門嚴家大宅北邊,十裏外的壹片墳地裏,有人便在這槐樹下面,放了壹張桌子,口中念咒,搖起幡子,不多時,便喚來了幾只賭鬼,喲五喝六的賭了起來。
引得墳地裏不知多少守屍鬼,都好奇的探出了腦袋過來,瞧著這番熱鬧,還有抱著陪葬品躍躍欲試,也想上手的。
而這攢局的人,則壹邊看賭鬼賭著,壹邊瞧向了嚴家的方向,心裏則想著:“聽說這嚴家七世官身,家風極嚴,但我就不信,傳了這麽多代,就沒有個不爭氣的?”
果不其然,壹群賭鬼,越賭越厲害,動靜也越來越大。
卻是到了後半夜,忽然壹陣陰風刮來,只聽得有小鬼在叫:“嚴家老爺來啦……”
轉頭看時,便見壹位身穿錦衣,臉上糊著黃裱紙,壹身香火氣的富貴鬼被引了過來,壹邊命這群小鬼小心,不要把自己過來的事說出去,壹邊坐在了賭桌前,直接就開始了。
賭了半夜,直輸了個精光,還欠了壹大筆賭債,這嚴家老爺立刻便要跑,可這攢局的人卻出來了,罵道:“欠債還錢,死了也要認。”
“妳若不認這個賬,我明天就鬧進嚴家門裏,看***他祖宗,是不是會嫌妳丟臉,把妳從供案上攆出來。”
“……”
“……”
而在這城外,鐵檻軍軍帳外面,因為這幾日城裏來的江湖客多,導致青樓伎館都被占滿了,軍中老爺都沒處去耍,而且鐵檻王怕他們喝多了生事,也下了令,不許他們進城去。
但這天黑裏,便有壹位體態豐腴妖饒的女子,帶著壹輛馬車,來到了軍陣之外,尋了壹處寬敞的空地,讓車夫停下,把車上拉著的木頭柱子,壹壹的砸在了地裏。
然後讓車夫回去,自己則是在這柱子之間,走了兩圈,翻手亮出了壹道異香撲鼻的符紙,在這木頭上繞了幾繞。
暗中施咒壹番,便有嘻嘻笑聲在夜色裏散開,軍營之中,有幾位軍老爺微生恍惚,迷迷糊糊出了營來,不多時便看到了這片空地,以及那空地之中,林林總總,豎在地上的柱子。
頓時眼睛壹亮:“咱這軍營外頭,何時修了這麽高的樓,開了這麽精致的館子?”
饞涎欲滴,跑上了前來,壹個個對著那木頭柱子,又是親,又是舔。
而這玉體豐盈的女子則笑的愈發開心,手裏的帕子輕輕壹揮,柔聲道:“我好不好呀?”
抱著柱子拱的軍老爺們便壹起的喊:“妳好,妳好,妳好香……”
“那是我好還是鐵檻王好啊?”
“當然是妳好,妳是親親,是寶貝,妳比銀子都好……”
玉體豐盈的女子笑得更開心了,聲音也更柔:“那如果鐵檻王回頭要殺我的話,妳會不會幫我呀?”
“當然幫,當然幫,誰敢傷妳,便砍了誰……”
“……”
“……”
同壹時間,也有人悄悄來到了綠水湖畔,()
輕輕松松,便找到了那處香火極盛的蛇神廟。
卻見這裏如今閉了廟門,不見香客,倒是有許多江湖人聚在這裏,生了火烤狗肉吃,卻是知道有人要來為難蛇神老爺,特意在這裏守著,防止有人毀了它的廟。
“那走鬼胡家可不講理,聽說手段特狠,最愛砸人的廟……”
這人遠遠聽了壹些,便笑嘻嘻的向那群江湖人走去,邊走邊將手伸進了懷裏摸著,像是在捉虱子,到了近處,便捏了壹只瞌睡蟲出來,向了那群高談闊論的江湖豪客輕輕壹彈。
不多時,這壹群吵嚷的江湖人,便已經沈沈的睡去,頭發被燒著了都沒醒。
而這男子則是大搖大擺,進了這蛇神廟,四下裏壹打量,便見這蛇神廟修的極為精致,堂前除了蒲團,還擺了壹張板凳,比普通的寬些,似乎是用來讓人睡覺的。
而這廟裏燒香人不在,就連那蛇神的塑像,都用紅布遮著了,卻是蛇神不在,廟裏也明顯被人仔細收拾過,找不見什麽線索。
但這男子,卻是壹點也不在意,只是四下裏壹瞅,心裏便已經生出了主意。
他燒起香來,向這廟裏的房梁拜了幾拜,口中念著:“房梁神,房梁神,妳雖是怪我喚神,妳高高在上有見識,我問妳答,供妳祭品!”
“……”
拜完了,便起身,拿出了壹張軟塌塌的面具,身形跳起,掛在了這房梁上。
那房梁本是普通木材,面具瞧著也不像是有靈性,但掛在了房梁上之後,卻出現了古怪的壹幕,這張面具眼睛眨了眨,就仿佛真是房梁上生出了壹張臉,而且壹下子活了過來。
開口道:“是誰?是誰在拜我?”
這人笑嘻嘻的道:“房梁神,是我有問題問妳,妳高高在上,這廟裏的事情可都見過?”
房梁上的面具便道:“見過,見過,從建廟起我就在這裏,什麽話都入了我的耳,什麽事都躲不過我的眼……”
“那好。”
這人便笑道:“我問房梁神,那蛤蟆病是怎麽回事?”
“那幫著建了廟的鐵門嚴家,與這位寄土神君之間,究竟有沒有過什麽背著人的交易,說過什麽見不得人的話?”
“妳但有所知,盡管講來,我供燒雞給妳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