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蝶戲江南、第四章

我看五人皆望著我，便問葉先生道：“葉先生，妳當年行走江湖，認識妳的人多嗎？”
葉先生不想我有此問，稍楞壹下道：“我是以琴藝知名，稍有點風雅之趣的江湖人都知道我，但我很少以武功示人，知道我會武功的人很少。”
“這樣就好。”我說道，“葉先生妳就還以琴聖之名行走江湖吧，對外就說是我的琴藝師傅，至天評書會，妳就不要參加了，盡量給江湖人留下壹個不懂武功的風雅人士的形象。”
葉先生笑道：“這好辦，我在江湖上本來就是這種形象。”
我轉向老李道：“李老，妳和李叔，李嬸也別參加這個評書會了，就做為我星宗的秘密武器隱在暗處吧，盡量別讓江湖人知道妳們的存在，將來也許會有大用的。”
“是！宗主。”三人齊聲答道。
我望向雯雯道：“雯雯的實力也不要暴露，就做壹個略通拳腳的丫頭吧。”
“奴婢明白。”
我端起茶碗喝口茶潤了壹下嗓子道：“等王叔，趙叔他們壹到，我就帶他們參加評書會，先在江湖上打出壹個名號來，便於以後在明處的行事。然後我就要立即北上，必須在查庸生剿滅升仙教前將他整下臺。升仙教應該由我星宗領導江湖將其剿滅。唉！升仙教的人我見過，是壹群很惹人討厭的家夥，沒想到我還要設法阻止查庸生將他們滅了。”
葉先生笑道：“我們的壹切行動都要以有利於我們的霸業為準，其它壹切都在其次。”
“我明白的，葉先生，妳看今晚咱們碰到的那太湖七傑，鐵掌幫之流的屬哪壹類人？”我問道。
葉先生沈吟道：“他們應該屬於江湖的底層人物，不具備左右局勢的能力，沒什麽明確的立場或是利益歸屬。怎麽，宗主想打他們的註意？”
我笑道：“葉先生妳真明白我，要知道，這群人可是江湖的基礎啊！像鐵掌聲門弟子那樣，想通過在江湖上成名，以贏得壹個好身價，找份好工作的江湖底層人物可是比比皆是啊。畢竟這江湖上像沈家那樣的富豪之家只有極少數，絕大多數江湖人還是出身微寒的。在江湖上混出個名聲來，得到那些豪門大幫的青睞，以獲得富貴，這可是他們最大的夢想。《風雲錄》可以說是他們出名的壹條最佳捷徑，這恐怕也是查庸生《風雲錄》能風靡江湖的最根本原因。像青龍會，大江幫這些實力雄厚的大黑幫對《風雲錄》應該不感興趣，他們不像宗聖宮，少林等名門正派，要追求名聲，他們只重實利，而《風雲錄》給不了他們什麽實際利益。”
葉先生點頭道：“宗主這番分析非常精到，但宗主忽略了壹點，黑道幫會也需要查庸生和他的《風雲錄》，因為這能給他們安全感。在壹個秩序井然的江湖裏，他們不必每天都提心吊膽，擔心被別人吃掉，這壹點對他們很重要。”
我同意道：“這就是查庸生在江湖上左右逢源的原因罷。他日我們控制了江湖，要想管理好它，也要學習查庸生，給江湖壹份平和。唉！我真是越來越來佩服查庸生了，想到要向這樣壹個人物搞小動作，我總覺得不舒服。”
葉先生笑道：“我也有同感，但我們必須這樣做，江湖不亂，哪有我們星宗的機會？”
我冷笑道：“江湖已經亂了，升仙教和黑風教在北方大肆火拼，今晚咱們碰到的那個沙啞嗓子王兄不是提到升仙教幾個月前還對黃河幫進行了滅門。黃河幫怎麽著也是壹個大幫，是江湖的壹份子，竟被人隨意的滅了門，這不是亂像嗎？只是暫時局限在北方壹隅，沒有波及整個江湖而已。查庸生要維護江湖穩定，剿滅禍亂的根源升仙教是勢在必行。我們在這過程中只要稍加推動，就能造成江湖大亂。”
我轉向老李道：“李老，妳和李叔李嬸這段時間要設法控制壹些像鐵掌幫，太湖七傑之類的江湖底層人物，不需要控制的太牢，只需給他們些恩惠，比如點拔壹下他們的武功，看他們有什麽困難，幫上點忙等。只要讓他們在我們需要他們幫點小忙時，他們不會拒絕就可以了，明白嗎？”
老李目閃精光，沒聲道：“屬下明白。”
“北方現在正亂，江漢壹帶青龍會控制的緊，妳們主要就在江淮，蘇杭壹帶活動吧。註意不要暴露，不要讓人察覺自己，要多制造幾個化身。我會親自設法控制淮幫。葉先生利用琴聖的身份，註意收集各方面情報。可以想見，查庸生壹倒臺，江湖必會有壹段時間的動亂，我們要在大亂之前建立起自己的班底，好重建江湖秩序。”
眾人皆點頭表示明白，老李道：“宗主，我想做壹批面具，但需要壹批昂貴的材料。”
我明白他的意思，向李嬸問道：“李嬸，我們現在總共有多少錢？”
“連宗主帶回的，共壹萬六千余兩銀子。”李嬸答道。
老李他們活動需要經費，我上京要交遊權貴，也需要壹大筆錢。這些錢實在是太少了。我微壹沈吟道：“李老，這些錢先盡著妳做面具用，多做壹些，妳們的活動確實需要這些。至於其它方面的費用，我會盡快想辦法籌集。”
“是，宗主！”
後來葉先生告訴我，就是今天晚上我表現出的運籌帷幄，指派若定的王者風範真正在他心中樹起了我宗主的形像。但我壹直為經費而愁，甚至想用那最原始，但最簡單，只是帶點野蠻的方法去向揚州的富紳們募集了。直到雯雯火熱的裸體鉆到懷裏，我才暫時忘了這件事。而雯雯那晚在我身下承歡時，也比往時要迷醉，閉目喃聲吟道：“宗主，宗主，今天才是真正的宗主。”這讓體會到壹種王者的快意。
王武和趙成是在第二天天色微明時找到蝴蝶居的，葉先生他們都已起床，只有我和雯雯還懶在床上。聽到葉先生叫我，才匆忙穿衣而起。
“王叔，武叔，這麽快就到了？怎麽樣，壹路上還平安吧？”我沒顧上洗臉，睡眼惺忪的就迎著二人詢問。
“按照當日宗主和張大人定下的路線，我們喬裝為行腳商人，從陸路壹路平安到達揚州，沒有出任何意外。”王武答道。
二人都是風塵仆仆的，看來是壹到揚州就按我說的地址找了過來。“張大人他們呢？”我問道。
“現在住在詳泰客棧，已和菩提園的寶見大師接上了頭，安全上已沒有問題，我和師兄把他們送到了客棧，就趕忙找了過來。張大人還說想見見公子妳呢。”趙成答到。
我笑到：“我也正想見他呢，王叔，趙叔，妳們壹路辛苦先去休息壹下，晚些時候帶我去拜會張大人。”
壹路無事，升仙教這麽好對付？看著兩人離去，我在心裏沈思道。
“公子，洗臉。”是雯雯在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