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方白昨晚壹回來就洗洗睡了，這壹覺睡得安穩香甜。醒來的時候時間還早，他躺在床上突然覺得自己現在狀況很尷尬，工作是有了，但是不知道該幹什麽，成天就聽林葉秋吩咐，這種樣子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躺著也難受，看看到點了就起來跑去物業辦公室找毛主任，毛主任見到他還是那個熱情的態度，什麽事情都不派給他做，就說讓他跟著大徐，可現在連大徐的影子都看不到壹回。
　　方白婉拒了毛主任讓他坐在自己辦公桌那裏用會兒電腦的要求，壹個人出來在小區轉悠。值過幾天夜班，方白也認識不少業主，轉悠的時候也有幾個熟人和他打招呼，還有個大嬸兒問他女朋友今天怎麽沒和他壹起，這個女友自然說的是於霜了，應付完大嬸後的方白發現亂轉也不好，只好回來宿舍，進了宿舍門就聽見在床頭充電的手機響個不停，壹看來電顯示是林葉秋打來的。
　　掛了電話，方白立刻趕到別墅，林葉秋帶著琪琪，示意方白過去找於露，客廳裏的於露今天穿了於霜的睡衣，壹身可愛的卡通圖案，要不是發型差異太大，方白差點就認錯人。於露見他來了，拿起壹個購物袋子遞給方白。
　　「這個給妳吧，昨天妳買的那個包哪裏能拿到外面去，算是我給妳賠禮道歉了。」
　　「於露姐，我不要，我也不要妳賠禮道歉，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再說我確實應該給幹媽打個電話的。」
　　「好吧，我不給妳賠禮道歉了，就算是送妳個禮物。妳是我媽幹兒子，以後就直接叫我姐姐就行，這個算是見面禮。」
　　「於露姐，見面禮我也不好要的，現在哪裏還這麽講禮數。」
　　「我可是聽說妳還給我家琪琪見面禮的，怎麽到我了反而說禮數多，難道是以後不想有來往了？」
　　「這個……好吧謝謝大姐了。」
　　這話壹說出來，壹時語塞的方白只好收下，也不好意思當面打開就放在了壹旁。這個其實是於露前夫的，買回來包裝都沒有拆，昨天於露眼尖，壹下就看到方白新買的帆布公文包，心想這方白倒是把自己每句話都記在心上了，今早起來便把這個翻出來想要送給他。
　　至於公司的事情於露和母親昨晚上已經基本把大方向定了下來，今天就把方白叫來準備開始正式開始了。
　　「我媽實在是太喜歡兒子，總算是如願以償地給我找了個幹弟弟。說正事兒吧，從現在開始妳就算是世紀天城項目公司的員工了，我聽說妳正在學習駕駛，那麽這段時間妳要稍微忙壹點，我需要妳盡快學會開車，同時還要兼顧世紀天城公司的事情。」
　　「那麽我在公司能幹點兒什麽？」
　　「暫時先去那裏上班，有空妳就去駕校學車，學車的時候要和我事先打個招呼，這是我的名片，妳的號碼，媽已經告訴我了，手機不要關機還要隨身攜帶，我要隨時能找到妳。」
　　「行！這個沒問題。」
　　「先這樣，我們馬上去公司，路上我再和妳說。」
　　方白拿了車鑰匙去車庫把車子發動預熱，等了半個小時於露才過來，此時她的穿著打扮又變得和女神壹樣的光彩照人，坐在副駕駛的方白看得目眩神迷。路上於露告訴方白，她已經從各個物業公司抽調了幾個人來世紀天城，有財務有人事，把公司的架子簡單地搭了起來。從現在開始項目就要開始正式運作，拆遷工作也已經開始，土地最晚年底就能三通壹平。
　　到了公司，前臺的林鴿已經到了，看到方白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要不是於露在壹旁，她估計已經開始嘰嘰喳喳了，於露看到她便說道：「林鴿，孟總把妳的關系轉到這裏來了，妳交接以後，崗位還是在前臺，以前怎麽做以後就怎麽做，別的要求暫時沒有，有什麽事情和方白報告就行了。」
　　「是，於總，以後方白是我的主管嗎？」
　　於露沒有再說什麽，因為外面大徐領著幾個人已經來到了門口，然後就讓林鴿開始和方白交接，其實也就是幾把鑰匙和門禁卡，公司賬目還要等原來榮盛公司的財務過來。壹切弄完後，於露就把人員全部叫到會議室裏面，於露開門見山說道：「在座的以後就都是世紀天城公司的員工了，工作關系暫時就還在原來地方，暫時人借調過來直到項目開發結束，也許這段時間工作強度會比原來要強很多，大家需要吃點辛苦。但是——世紀天城項目壹旦開發結束，會立刻成立壹家物業公司負責小區的物業管理，那麽在座的各位就會自動成為物業公司的元老。據我所知妳們在原來崗位基本都是副手，那麽在新公司裏面就自動成為部門壹把手，薪資和待遇自然會水漲船高，所有的付出都會得到回報，而妳們從現在開始就享受正職的薪資待遇。」
　　下面響起壹陣子士氣高漲的掌聲，接著於露指著方白說道：「這位是方白，以後就是我的助理，也是世紀天城公司的副經理。這裏我不在的時候壹切都聽方白的，方白也將負責日常事務的處理和協調。希望大家能支持他的工作，方經理，妳說兩句。」
　　方白別看在學校的時候上臺講話頭頭是道，吐沫橫飛，這會兒倒是真的有點怯場了。但是於露發話了，他只好硬著頭皮站了起來。大徐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帶頭起哄架秧子的鼓掌，他壹直自以為知道方白的身份，這次自己能調過來，他也是主觀地認為方白對自己印象不錯，想到以後自己能坐上楊隊長甚至是毛主任的位置，這會兒大徐心裏美滋滋。
　　這掌聲倒是把方白的怯場給打消了不少，大學時候自己在上臺前，也往往都會有些緊張，但是每次都會被臺下的誌剛和大蘇他們的口哨和怪叫把他的緊張感壹掃而空，站起來的方白咳嗽壹聲清清嗓子。
　　「諸位同事，在下姓方名白，承蒙於總擡舉我，以後大家就在同壹屋檐下面遮風避雨了，而我方白也很開心能夠有這樣壹次機會和大家壹同奮鬥。於總的期望讓我也有了壓力，但是這份壓力正好是讓我前進的動力，所以這裏感謝於總給了我這次機會。我壹定不會辜負於總以及在座的各位對我的鼓勵和肯定，未來我壹定拿出最好的自己來實現這個崗位的價值，也希望以後大家能對我多多包涵，我壹定不負於總和各位的期盼，和大家壹起努力進步。」
　　大徐立刻帶頭叫了聲『好！』雖然人不多但是掌聲依然很熱烈。方白說不知道的是，這幫子來的人都是坐大徐的金杯車壹起來的，路上大徐已經八卦過方白是二小姐男朋友，哦不！是未婚夫的事情了。這會兒自然壹起都想拍馬屁，而方白的其他底細也壹樣被大徐透個底掉。
　　於露也有點驚訝和贊賞方白的發言，雖然盡是些套話空話，但是自己壹路上故意沒有向方白透露讓他當經理的事情，就想看看方白的臨場反應如何。沒想到平時在自己面前有些拘謹的方白表現不錯挺大氣的，通過了她的考驗，看來母親的眼光還是不錯的。
　　會議結束後，於露讓林鴿把這些新來的人安排進各自辦公室和位置，這時候才發現這裏面需要大調整，這個任務就落在了方白的頭上。
　　公司本來就不大，前臺不用說了，還是林鴿，財務室壹個會計和壹個出納，人事只好用了小會議室，兩個經理辦公室於露壹個，方白認為孟總那間還得留下給孟總，就剩下大徐和方白沒地方去，大徐坐在門口接待人的壹張小圓桌那裏，方白就和大徐面對面坐在壹起。
　　中午於露讓肯德基送了三個全家桶過來，算是簡單地聚餐了壹次，吃完了於露馬上要出門，還讓大徐給她開車，留下方白和幾個員工看家。
　　大領導壹走，也無事可做，方白壹個男人坐在前臺。那財務和人事三個人都是女的，加上林鴿，便聚在壹起聊天。林鴿年齡小，嘴巴又甜，壹口壹個姐姐阿姨地叫著，立刻打成了壹片。三個女人壹臺戲，四個女人直接就是壹場春節聯歡晚會，這個公司開業以來恐怕第壹次這麽熱鬧。方白坐在前臺百般聊賴的玩著自己的手機，心裏想著這個房地產開發項目哪有那麽容易搞的，之前方白也看過壹點這方面的內容，這些連皮毛都算不上的內容就已經讓方白越看就越知道自己是多麽小白，但是看於露壹直是壹副胸有成竹的樣子，方白也就安心了很多，反正壹邊幹壹邊學，人人都是從新手過來的。
　　下午榮盛那邊來了兩個財務辦交接，方白過去看著他們打開了財務室裏面的那個保險櫃，把裏面的賬目，報表以及各種公章財務章統統拿出來，然後己方開始審計之前的合同和發票，這方面方白壹點都不懂，但是仍然在壹邊從頭看到尾。最後在己方兩個財務的確認後，方白打電話向於露匯報，得到於露的肯定，方白就簽了字。方白這回是第壹次行使自己在公司的經理職權，有點重任在肩的感覺，反復確認了幾次，才簽了字讓那邊兩人回去。
　　這壹通忙活下來，也快要下班了，方白便問了幾個女同事，怎麽回去，她們都住在山和水周邊的地方，還要等大徐回來開車送她們回去。方白只好打電話，想想沒打給於露，改成撥打大徐的手機，大徐也挺著急的，這會兒他在外面等著於露，可是這於露進去談了壹下午的事情還沒出來。大徐自然不敢去催促，這邊方白打電話來他也沒辦法，方白也不能讓大徐馬上回來，就讓大徐繼續等著。
　　這會兒方白挺頭疼，那幾個女同事壹個勁兒地問方白怎麽回去，方白心想妳們怎麽回去還用問嗎，當然是自己坐車。不過想想她們這麽遠平白無故的要坐車兩個多小時，也有點過意不去，想想今天也是特殊情況，咬牙掏出五十塊錢給她們三個打車回去。
　　林鴿等人走後撇撇嘴說道：「方經理，妳這個就不對了，我原來公司上下班那麽遠都沒有班車，還不得自己坐車，再說妳怎麽不給我打車錢回去呀。」
　　「她們幾個情況特殊，今天是上班上的好好地被拉這麽遠來，公司不能不管她們車費。再說妳不是住得挺近的嗎？也不需要打車呀。」
　　「我就是和妳開玩笑的，我騎自行車來的，妳不走嗎？」
　　「大徐師傅是開金杯車來的，我在這裏等他壹起回去。」
　　「那妳等著吧，誰讓妳是經理哪，責任重大。」
　　「哎！不對，林鴿妳怎麽對我態度有點不好。」
　　「誰讓妳昨天騙我的。」
　　「昨天我什麽時候騙妳了？」方白有點詫異了。
　　「哼，妳自己知道，我要走了。經理妳下班的時候別忘了鎖門關燈。」
　　「好吧，那妳路上註意點兒。」
　　於露下午是去找了壹位市裏的領導，他當年和父親的關系非常深厚，這塊地能拿到手也是他在中間起了很大的作用。於露壹早就到了辦公室外面，本以為和這位領導很熟悉了，卻沒想到沒有預約，只能等到五點鐘才有時間見她。於露耐著性子壹直在外面等著，結果沒到五點鐘的時候她接到那位領導打給她的電話，連忙出來讓大徐開車到了壹個不遠的茶樓，於露進去要了壹個包間，然後把地址和包間名字給發了短信過去。
　　大徐就在茶社的樓下大廳要了壹壺茶自己喝著，沒多久就看到壹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子戴著壹副口罩上了樓，大徐其實以前和老於總見過他，沒想到市領導和大明星壹樣單獨出來都是遮遮掩掩的。
　　吳副市長這幾年算是順風順水，每壹次機遇都把握住了，最近市委書記升遷，市長和第壹副書記狠狠地掰了壹把腕子，結果市長勝出進了壹步。吳副市長借這個機會成為第壹常務，算是把自己的政治抱負和目標都實現了，他為官壹直謹小慎微，潔身自好，兢兢業業地付出那麽多年，終於在最後時刻搭上了末班車。
　　可是幾年前的壹個事情讓他差點翻船，問題不在他身上，是他的壹個盟友，當時此人壹個不慎，犯了壹個錯誤，如果放任發展就會把整個體系給毀於壹旦，當時老吳費盡心思使出全身解數才周旋了過來。但是最後關頭缺了壹大筆資金，老於出來解決了這個問題，讓吳市長欠下壹個天大的人情。後來就利用當時的政策，為老於公司量身定做了壹個獎勵機制，最終把壹塊不錯的地塊獎勵給了老於公司。誰知道後來老於在這上面做了不少文章，在招拍掛程序上設了個局，找來榮盛老孟和自己演了壹場，結果本該是老於公司的地，最後落到了老於個人和榮盛的手裏。
　　吳市長那時候早就琢磨過來了，包括後來老於想辦法捂盤，故意拖延開發時間，來等待地價房價的上漲，吳市長對此壹直都是心知肚明，怎奈人家曾經對自己雪中送炭，所以吳市長抱著不幹預，不表態的立場，壹直觀望著老於這場精彩的商業運作。但是誰也沒想到的是老於居然『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了，這讓吳市長覺得就像看電視劇壹樣精彩，同時也松了壹口氣下來。
　　今天於露來找自己，他當然是要見的，畢竟面子要給，而他也想要看看這個老朋友的女兒到底有沒有遺傳她老爸的聰明才智，能不能把這場精彩的大戲給繼續演完美。
　　進了包間就看到於露起身相迎，吳市長心中暗嘆老於這個女兒生得可是真好，如花似玉的壹個大美人，工作能力又強，要不是自己家是個女兒沒法兒結親家，吳市長倒是不嫌棄於露離婚帶個孩子。
　　「露露呀，今天實在太忙了，再說在辦公室也不方便，耽誤妳時間了。」
　　「哪裏的話，吳叔叔。您那麽大的領導，能抽空見我壹面，我已經很感激了，快坐吧，這裏沒什麽好茶喝，就這今年的雨前還有點兒意思，您快嘗嘗。」
　　「好了，好了，我說露露啊，今天確實挺忙的，七點還有個局要去應付壹下，就別跟我來這些客套了，有話直說也別和我繞什麽彎子了。」
　　「吳叔叔，既然您很忙，那今天也實在不好意思耽誤您太多時間，我就開門見山了。」
　　「嗯，直接壹點最好，我就喜歡和人這樣溝通。」
　　「吳叔叔，我父親走了以後，留下這麽個攤子給我，妳也知道我也沒什麽經驗，第壹次操盤這麽大個項目也是趕鴨子上架，今天來見您是特意向您來求教以及感謝當初幫我們拿地的恩情。」
　　吳市長端起香茗品嘗了壹口，心想這個於露還是給自己繞彎子了，不說什麽事情只是說求教，有點意思。
　　「露露呀，妳吳叔叔我就是個公務員，這房地產壹塊兒也是壹竅不通，我拿什麽指教妳呀，當初老於弄這塊地的時候我是幫了他壹把，其實也就是耍耍嘴皮子而已，談不上什麽恩情。只是老於後來的所作所為實在是……要說我幫妳們家，我也幫了，不然妳爸爸後來的進展能如此順利？」
　　吳市長幾句話就把於露的路幾乎堵死了，這讓於露有點著急，她本來想讓吳市長幫忙能不能推遲壹些時間讓自己繳清土地款，最好讓自己能提前辦土地證，好抓緊時間去銀行先把開發貸的流程給走起來，這樣才能緩解前期的資金問題。
　　「吳叔叔，我不是著急嗎。以前都是我爸爸這棵大樹在遮風擋雨，現在我剛壹接手就遇到了方方面面的問題，本來和榮盛公司簽訂的合作協議，現在榮盛又出爾反爾，情願賠償違約金也不想再合作下去。政府的拆遷工作已經開始著手進行了，我擔憂因為我們的原因對政府工作和吳叔叔您造成麻煩和影響。」
　　聽著於露的話，吳市長臉上的表情壹點變化都沒有，到底是老於的女兒，雖然還挺稚嫩，但還是在想方設法想把自己給繞進去。
　　「要說政府方面的問題，現在這壹塊兒有專門的部門負責管理。要是出了預想不到的問題，是有預案可以應對的，現在地價比之前漲了不少，這其實對妳們來說是個利好消息。嗯……榮盛公司那邊是有點不地道，不過他們是大國企，歸部裏管，我也沒辦法。我看這樣吧，雖然現在我不直管這壹塊了，但是還能說得上話，有什麽程序和手續上面的問題，我回去和他們幫妳打好招呼。另外我會督促拆遷工作加速進行，盡快讓妳們能辦到土地證，拿了證到銀行做貸款，資金問題不就解決了嗎？但是這壹切的前提就是所有的流程都要按照政府規定來。」
　　「吳叔叔，真是對不起，剛才我年輕說話不知輕重。您看我這樣就是個半吊子，我就怕自己放手去做，把爸爸的壹番心血和臨終之時對我的托付給辜負了，對不起吳叔叔，我有點失禮了……」
　　於露說著說著眼圈發紅，眼眶也泛起了淚花，向吳市長道歉後連忙拿了紙巾抹起了眼淚，吳市長雖然老於人情世故，但是他那副早已像鐵石壹樣的心腸卻經不住於露這樣美人兒的梨花帶雨。暗嘆壹口氣，心想果然女人的武器殺傷力無窮呀，在這美人兒的眼淚面前自己還是心軟了。端起壹杯茶潤了潤喉嚨後，吳市長開口說話，只是剛才公事公辦的口吻已經蕩然無存了。
　　「露露呀，別哭了，快別哭了，別人聽見還以為我這個做長輩的為難小輩哪。好了好了，妳看吳叔叔今天特意沒帶秘書來，不就是想和妳談談私人交情嗎！」
　　於露還在小聲地抽泣著，臉上淚痕還沒有全部拭盡，聽到吳市長終於放下了姿態，連忙止住了哭泣，淚眼摩挲地看著吳市長。吳市長只好繼續說下去。
　　「這樣吧，妳這個事情也不是壹句兩句能說清楚的，今天實在沒空和妳詳談，明天……不，後天吧，我讓我秘書來和妳聊聊，妳有什麽困難和他說吧。」
　　吳市長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的脾性妳爸爸知道，妳想必也有所耳聞，那壹套……總之，原則性的東西和擦邊球的事情我是不允許發生的。露露，最後叔叔再多說壹句，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希望妳還是慎重考慮壹下。」
　　說完吳市長起身就離開了，留下於露壹個人靜靜地坐在茶室裏面……
　　在公司百般聊賴的方白總算是等到大徐的電話了，他早已關掉電源把門鎖上，跑出來在樓梯間守著，這邊正在開門，於露已經上來了。
　　「咦，方白妳是不是才要走？」
　　「沒有啊，我在外面等妳回來的。」
　　「妳不在裏面等嗎？」
　　「就我壹個人在裏面，又是空調又是開燈的，不如給公司省點電費了。」
　　「妳呀，還真有主人翁精神，也不差那壹點兒。」
　　進門後大徐拿了金杯車鑰匙就出來了，隨口問了壹句那幾個是怎麽回去的，方白說了自己掏錢的事情，大徐笑笑沒說什麽就壹個人回去了。
　　於露開自己的車載著方白壹起回去，路上方白的手機響起，壹看是石麗麗打來的，方白眼前立刻浮現出那壹對黑絲美腿，不過沒忘記正事兒。立刻告訴正在開車的於露，於露示意他接起來，方白按了通話鍵。
　　「餵，我是，妳好石秘書。」
　　「……」
　　「方便，方便，不打擾，妳請說。」
　　「……」
　　「哦，見面喝——咖啡呀……」
　　方白故意拉長聲調並且看向於露，於露點點頭，方白立刻答應了下來，然後又是幾句寒暄後掛了電話。
　　「嘿，露姐妳真神了，她還真的約我出去。這是有什麽陰謀嗎？」
　　「呵呵，哪裏來的陰謀呀。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不過對方挺有耐心的，等到現在才打過來約妳，約得什麽時候？」
　　「明天上午去壹個咖啡店，那地方我知道，咖啡店不認識。」
　　「嗯，那妳就去吧。」
　　「不是，露姐。這事情，到底怎麽回事兒，妳要給我透個底。要不然我壹個人不敢去的。」
　　「回去吃了飯再說吧，喝了壹肚子茶水，現在好餓，妳要早點學會開車，以後我就能省點事兒了。」
　　「這個總要有個過程，回頭有空我就讓大徐先教我兩手。於露姐這以後沒有大徐，她們幾個下班都成問題，路程也實在太遠了。」
　　「妳呀，還是沒有經驗，這種事情沒必要妳壹個領導給她們墊錢的，她們都是財務自己掏錢回頭報銷就可以了，妳明天別忘了讓她們把打車費給報了。」
　　「露姐，明天是周末呀，我來無所謂，她們也要來嗎？」
　　「哎呀，都周末了，這幾天註意力全在工作上面了。也好，明天讓她們正常休息，妳可不能放假。」
　　「露姐妳知道我的，除了去和那個女秘書喝咖啡以外，妳還是安排點事情給我做做吧。」
　　「妳現在是經理，應該安排別人做事情，不過妳沒有經驗，也情有可原。她們都是物業公司出來的，人品是比較可靠的，全都是我媽挑出來的人。」
　　於露突然沈默了，母親雖然壹直勸自己不要這麽拼，實在不行就算了，可母親壹直在暗中準備著，這幾個人員母親是早就物色好了，並且溝通過，要是自己找人還不知道要找到什麽時候，找來的人能不能用還是問題。媽媽其實壹直在背後支持著自己，她只是不想自己活得那麽累，能有壹個幸福安穩的人生。
　　此刻時間早已過了下班高峰期，這壹段路上於露把車開得飛快，沒多久就能遠遠地看見山和水裏面的萬家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