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壹章

　　白惠文站在方白這間在他看來稱得上豪華的單身公寓裏面，簡直被驚呆了，他之前上班的時候也來過這裏，只不過是被楊隊長派來幫忙打掃衛生的。那時候雖然是毛主任住，但是條件簡陋得很，夏天根本就不能住人。現在是煥然壹新，不僅家用電器壹應俱全，而且連空調都裝上了。
　　“呦吼！妳現在住這裏？”
　　“小聲點，別大驚小怪的。”
　　方白出去把電熱鍋給洗了，再接上壹大鍋自來水，端回來準備燒水下面條。
　　“不是，方白妳給我老實交代，是不是妳之前就認識毛主任，這裏有點奢侈得不像話了吧，妳在家都沒有這麽好的居住條件吧。而且這裏的電器牌子比我家裏都好。”
　　白惠文說的沒錯，方白確實從小到大都沒住過這麽好的地方，小時候住父親家的老房子，後來和母親擠在壹個壹室壹廳裏面，大學是四個人的宿舍，現在這裏雖然是間小平房，但是五臟俱全，方白這還是第壹次獨自有自己的房間。經白惠文這麽壹說，方白這才意識到這點，對呀，自己從來沒住過這麽好的地方，比起家裏都好。不！家裏是才是最好的，因為那裏有母親和自己住壹起。自己每晚躺在客廳，但是可以聽到睡在臥室裏面母親呼吸的聲音，晚上母親起夜的時候會給自己蓋上被子，還會在自己床邊停留壹會兒看看自己的睡熟的樣子。
　　方白沒有搭話，把飯盒拿出去洗了，白惠文則把冰箱打開，搜尋著裏面各種零食。等方白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拿出了幾罐子啤酒和不少吃的，正壹邊看著電視壹邊吃著零食。方白想想這些雖然都是於霜愛吃的，但是於霜也得有段時間才回來，讓白惠文吃了就吃了吧，也沒說什麽。他把剛才在超市買的方便面拆開，等著水開，白惠文見狀跑過來讓方白歇著。
　　“妳真是死腦子，有鍋妳還要泡著吃，直接煮呀，走走走，讓我來。”
　　方白本來也是想煮面來著，就是剛才腦子裏面想事情，腦子想岔了，壹下子還以為自己在大學宿舍吃泡面，就忘了這壹茬。白惠文看水開了，就把剛才從冰箱裏面找出的雞蛋先給打了下去。不用動手的方白就點起壹支煙，自覺地退到了後面。
　　“我倒是忘了妳還在小飯店幹過學徒工。”
　　“那是什麽小飯店呀，就是個包子鋪過去幫了幾天忙而已。”
　　“那妳手藝也不錯了，我都不怎麽會燒菜。”
　　“也就是壹點皮毛，稍微利索壹點罷了，妳這冰箱裏面好吃得挺多呀，妳別告訴我這都是妳自己掏錢買的。”
　　“啊，這裏面業主有個是我的同學，都是她拿過來的，下班了我們就在壹起聊聊天。”
　　“我說哪，妳這同學家裏挺有錢的，這些吃的東西還挺多。”
　　方白剛才心裏壹緊，自己好像不該說於霜家的事情，怕白惠文想太多。不過還好白惠文是個鋼鐵直男，壓根就沒往那方面去想，自顧自地把幾包方便面下好，盛了壹半進飯盒裏面，放上兩顆荷包蛋。自己直接拿了那個電鍋吃，方白只有壹雙筷子，讓了給白惠文用，自己拿勺子吃著面條，雖然吃的簡單，但是哥倆吃得倒挺開心。
　　等吃完飯，方白拿了餐具出去洗，就見老朱跑過來找他。方白這才壹拍腦門兒，壞了，今天忘記去林葉秋那裏點卯，這壹定是她打電話到物業，物業派人來叫自己。
　　“小方怎麽今天壹天沒見妳呀？”
　　“朱師傅，我才回來，怎麽了？”
　　“還能有什麽事情，林總讓妳趕緊去壹趟，這盒子鴨舌頭妳順帶帶過去，快去吧，我走了。”
　　方白連忙把手上的東西放下，接過鴨舌，林葉秋的事情可耽誤不得，馬上叫白惠文出來。
　　“我去壹趟，妳幫忙把東西拿進去。”
　　“什麽事兒呀？我聽好像是有個領導叫妳去。”
　　“對對對，我馬上就去，妳這在這等我回來，或者妳要先走，幫我把門帶上就行，我可能要有壹會兒才回來。”
　　“妳去吧，沒事的。”
　　白惠文出來拿起方白沒洗完的餐具接著洗了起來，方白就連忙跨上自行車就直奔於家別墅。壹進門就被幽怨的林葉秋壹頓嗔怪，方白好言好語解釋了半天才消停下來，小琪琪也是壹天都悶在在家裏沒能出去，此時好像委屈極了，被方白抱起來後就緊緊地摟住方白的脖子不放。方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孩子對自己的親密和依賴，居然產生出這個可愛的小寶寶要是自己的孩子就好了的念頭。更讓方白出乎意料的是小琪琪居然開口叫他：“爸爸……爸爸……”
　　方白和林葉秋都驚呆了，這個小不點兒居然開口叫了方白爸爸。方白心中又是歡喜又是覺得荒唐，這個孩子和自己非親非故，也沒人教她，怎麽就能開口叫自己爸爸。不過方白真的是覺得受用，這麽可愛的寶寶親熱地喊自己爸爸，應該是她幼小的心靈裏面就把自己真當成爸爸了，方白想到這裏不由得又高興又得意。
　　林葉秋伸手掐了壹把方白的腰。
　　“還不快答應！”
　　“啊？我怎麽答應呀？”
　　“這個簡單呀，琪琪叫妳，妳就答應不就好了？”
　　“我又不是她真的爸爸。”
　　“妳不是叫我幹媽嗎？妳幹脆就認琪琪當幹女兒好了，妳們那麽投緣，妳命裏面也該有這個幹女兒。”
　　“我不應該是她幹舅舅嗎？不過我挺喜歡琪琪，幹爸就幹爸。”
　　方白壹想也是反正自己也喜歡琪琪，不如就認了。連忙在琪琪粉嘟嘟的小臉上親了壹口，想想按規矩自己得給個什麽見面禮，全身上下就剩那二百塊錢，方白壹咬牙全掏了出來塞在琪琪的裙子胸前的小口袋裏面。
　　“哎呦，妳還挺懂規矩的，想想我之前倒是失禮了。”
　　林葉秋笑嘻嘻地站起來從電視機下面的櫃子抽屜裏面拿出壹個盒子來遞給方白。
　　“這是什麽？”
　　“妳都知道給琪琪見面禮，我都被妳叫了好幾天幹媽了，不能讓幹兒子白叫呀，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方白把琪琪放下，盒子拿到手方白就知道這壹定是個手機，打開來果然是壹部新款的進口觸摸屏手機，之前方白在網上看過這個型號，挺貴的，起碼要四五千。方白連忙蓋上盒子要推辭，卻被林葉秋壹巴掌打在手上，又被掐了壹把在腰上。
　　“除非妳不認我這個幹媽，妳就不要收。”
　　“幹媽，我不是這個意思，妳知道我的，這個我拿回去被我媽看見了，我媽那人……”
　　“那好，我現在打個電話給白霜雁不就行了，我就問她我送她兒子壹個手機她會不會生氣。”
　　“額，這個不用了，我收下，收下就好了。”
　　“和妳媽壹樣，表面假正經。”
　　“我媽什麽時候假正經了？”
　　“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多問。這裏面卡都給妳辦好了，最新的套餐能上網的那種，給妳充了五百塊話費，省得以後我老找不到妳人。回去給我二十四小時開機，隨時待命，聽到了嗎？”
　　“是是是，只是這個手機太貴重了，我都害怕放在身上被我不小心給摔壞了。”
　　方白小心翼翼地開了機，壹個水果動畫就跳了出來，方白馬上就被這手機吸引住了，這個是方白從來沒見過的劃時代電子產品，上面只有壹個按鍵的設置讓方白驚嘆不已。
　　“別傻楞著了，來給我和妳幹女兒拍幾張照片，我聽說這個手機拍照功能很好。”
　　方白便給林葉秋和琪琪拍了幾張合影，然後又給琪琪單獨拍了幾張，林葉秋又拿過來給方白和琪琪拍照，玩了半天，方白才想起來白惠文還在自己那裏哪。
　　“那個，幹媽我得回去了，我表哥還在我那裏哪。”
　　“哦，妳說那個白惠文是吧。”
　　“妳認識呀？”
　　“我的員工我怎麽不知道，那是個搗蛋鬼，不過那時候抓過壹個來小區偷東西的，立功之後就無故曠工七八天，最後被我功過相抵開除了，多給了他壹個月的工資。妳倆是表兄弟的事情後來小楊和我說了，妳去吧，妳們晚上別出去亂跑就行。”
　　“那幹媽我走了。”
　　“對了，妳和他吃過飯了嗎？沒吃叫他壹起來我這裏吃飯。”
　　“吃過了，吃過了，說不定他這會兒都回去了，我就是不放心回去看看。”
　　“嗯，妳回去早點休息，明天還得去駕校。”
　　方白回去的時候白惠文還沒走，這裏什麽都有，他當然要留下來，回家裏路上又熱，還沒個人在家，不如在方白這裏有吃有喝的還有人聊天。方白也不在意，讓白惠文和自己壹起到外面沖了冷水澡，拿了自己的壹條幹凈褲衩給他穿，臟衣服全扔進去洗衣機洗了。這哥倆壹直聊到快半夜才睡覺，反正第二天不用去駕校，無事壹身輕的方白感覺自己像在放暑假壹樣。
　　第二天起來方白有點犯難了，身上的錢昨天給了琪琪當見面禮，今天飯錢就沒了著落，好在還有幾塊錢零錢，白惠文身上就壹塊多。方白全拿了過來，自己跑出去買了幾根油條和兩袋子豆漿回來和白惠文湊合了壹頓。兩人壹合計，最後決定還是去白惠文家吃午飯，反正白惠文媽今天在家，方白來吃頓飯肯定是熱情招待。
　　白惠文家離這裏也不近，頂著上午的日頭兩人騎車壹頭汗，中途方白的車胎還爆了，身上沒錢修，只好推著走，白惠文就下來陪著他推，這壹路上揮汗如雨的兩人，壹人壹口很快就把方白大水壺裏面的涼白開給喝得差不多了。
　　“沒想到還真夠倒黴的，姑姑也真是的怎麽不多給妳點錢在身上。”
　　“誰知道呀，本來以為壹分錢不用花的，到妳家的時候妳和舅媽要點錢給我，不多幾十塊就行了，這幾天先要應付過去，我還要修車。”
　　“這個還用說，直接拿壹百塊走，我自己就有。”
　　“哦，我倒是忘了妳貪汙學費的事情了，那就行。”
　　到家的時候兩人已經熱的和大狼狗壹樣恨不得把舌頭也伸出來給自己散散熱，白惠文在樓下小店直接拿了兩瓶冰可樂和方白先解解渴再上樓，小店那個大嬸告訴了白惠文壹個不幸的消息，他媽媽還沒回來。白惠文出去壹看果然母親的自行車不在，這下就慘了，剛才白惠文其實在和方白吹牛皮，他貪汙的學費早就給他充到遊戲裏面去了，根本沒錢給方白。
　　兩人趕緊上樓，白惠文給母親打電話，那邊說是臨時代個班，下班才能回來，讓白惠文帶方白出去在門口的小飯店吃飯，回來她給錢。白惠文大喜，立刻就帶方白下去吃飯，白惠文挺大方，沒給自己媽省錢，點了壹桌子菜和方白好好吃了頓酒。吃完白惠文就有點不太勝酒力了，回來說睡會兒午覺，壹倒頭就起不來了。
　　方白枯坐了兩個小時，心裏有點擔心舅媽回來看他們喝酒喝多了要罵人，便想要先走，可是白惠文睡得挺香，迷迷糊糊聽方白要走就揮揮手繼續睡了。
　　最後身無分文的方白騎了白惠文自行車走了，到了小區門口值班室就看見大徐正在那裏和人聊天，方白被他壹眼瞧見，方白便進去和他們說會兒話。此時方白身上就幾個鋼镚，剛才騎車的時候每次顛簸都會響，就別提有香煙了。抽了兩根大徐的煙，方白有點不好意思了，找借口要走，大徐卻告訴他壹個好消息。
　　“小方妳上次工資卡的事情搞好了吧。”
　　“那個搞過了，卡號已經報給財務了。”
　　“今天發工資了，妳還不知道吧。”
　　“啊，真的！不是還得有幾天嗎？”
　　“我們這裏只要過節都會提前發，馬上要七月半了。幹脆就早幾天發了，妳快去銀行查查到沒到，有多少，工資條還要到時間才會做出來。”
　　“哦，我倒是要去查查了，頭壹個月拿工資真是開心。”
　　“去吧，去吧，就在超市那裏有臺ATM機子。”
　　這時候方白就別提有多高興了，他想著自己怎麽也上了快十天班了，這二百塊錢總有吧，壹下問題全解決了，也不用拿白惠文的錢了，回去還能買點東西給母親。
　　方白把卡塞進ATM機，輸入六位密碼，查詢的時候，方白立刻就楞住了，這上面的余額居然是四位數，壹千三百塊！方白想就算林葉秋照顧自己，發半個月也就是六百塊，這沒想到直接就發了壹個月的錢給自己。方白的感覺自然是大錯特錯，確實是按半個月發的，只不過林葉秋是讓財務比照楊隊的工資標準發方白的，兩千五壹個月。而且昨天方白掏錢給琪琪見面禮的時候林葉秋就敏銳地察覺到這個是方白最後的壹點錢了，壹張百元大鈔，兩張五十被方白毫不猶豫地掏出來，快速地塞進琪琪的兜裏面，讓林葉秋突然覺得心中壹熱，自己果然沒看錯這孩子，方白是個會對自己好的人，親近的人掏心掏肺的男人，同時林葉秋也對方白的拮據有點心酸。
　　至於提前發工資就只能是林葉秋刻意為了照顧方白了，林葉秋照顧著方白的自尊心和面子，沒有把方白給琪琪的見面禮退給方白，也沒有直接給方白錢。還怕方白不知道，所以毛主任就專門安排大徐在值班室等著方白來，告訴他壹聲。
　　方白考慮了快壹分鐘終於決定取出壹千二百塊錢，壹千回去交給母親，算是第壹次掙錢給母親家用，二百塊錢放在身上買點東西，順便給琪琪買個價格合適的玩具。但是取出來之後，方白又回頭存了九百回去，到底是第壹次拿工資，方白這小夥子也是興奮過了頭腦子裏光想著第壹次交給母親自己掙的錢，讓她高興的情形。可這會兒又想起馬上又給不了，把這麽多錢放身上幾天有點不安全。只好再存回去，拿著三百塊錢去了超市。
　　轉了壹圈兒看看毛絨玩具的價格方白倒是能接受，只是小琪琪的娃娃實在是太多了，林葉秋她們似乎也不愛給琪琪買那種可以發出聲音比較吵鬧的電子玩具，那麽這種也就別考慮吧。最後方白挑選了壹個兒童計數器和簡易智力拼圖，準備回去送給琪琪。
　　走到雅詩蘭黛小專櫃的時候方白停下看了看價格，他想給林葉秋買個禮物，只是那些成套的化妝品的價格是方白承受不起的，方白本想作罷。哪裏知道這個專櫃促銷小姐，倒是個會做生意的。
　　“這位先生是要買個禮物送給妳的女朋友嗎？”
　　方白頓時腦子裏出現了林葉秋的形象，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然後又連忙搖搖頭。
　　“哦，是送給壹個朋友。”
　　“那麽我覺得妳應該送壹支唇膏給她，妳看我們現在有活動，這種新品權杖唇膏是可以打八折的。”
　　方白看著那個促銷小姐拿起壹支在手上展示給他看，然後打開讓方白聞了聞味道，這個味道很熟悉，林葉秋好像就有這種香味。方白在看了眼價格三百二，立刻心裏有些猶豫了，他不是不願意買而是從來沒買過這麽貴的東西送人。
　　“先生妳知道妳朋友的色號嗎？”
　　“什麽是色號？”
　　“哈哈，我忘了男士大部分都不懂這些，對不起了。”
　　“哦，沒關系的，我真的不懂，這個很重要嗎？”
　　“當然了，那麽妳告訴我妳那個朋友的皮膚白嗎？臉型是什麽，壹般喜歡化什麽樣的妝，方便的話大概說個年齡。”
　　方白絞盡腦汁把這幾個問題回答了個大概，最後促銷小姐給他選了壹支出來，到了這時候方白覺得自己不買也不可能了。
　　“這個多少錢的，打折後多少？”
　　“嗯，好的稍等，我這就給妳算價格，嗯……打完折後是二百五十六，我給妳開票，我們這裏刷卡現金都可以的。”
　　方白把卡遞給收銀臺，壹分鐘不到卡就回來了，裏面的余額已經少了四分之壹還多，最後方白又買了幾包煙就壹路飛奔的回去了。他想自己既然拿了全工資，那麽母親其實不知道這個事情，自己交給她五六百就行了，而且下次拿錢還得壹個月以後，自己身上也不能壹點零用錢都沒有。
　　方白回去就直奔林葉秋那裏，林葉秋開門看到方白的神情和手上提的購物袋就知道幹兒子已經拿到工資了。
　　“我猜妳是發財了。”
　　“發財沒有，發了工資。”
　　方白壹把抱住了林葉秋，仔細地看著她的嘴唇，發現那個促銷選的顏色，哦不！是色號差不多是對的。
　　“發瘋了呀，我還要做飯，妳買了東西了？”
　　“嗯，給琪琪買了兩樣玩具。”
　　“哎呦，這才當了壹天幹爸爸心裏就壹直記掛著幹女兒，妳拿去給琪琪，看看她喜不喜歡。”
　　方白放開了林葉秋，跑進去把琪琪抱起壹個舉高高，然後放下把買的東西拆開來給她看，琪琪也不懂什麽怎麽玩，就咿咿呀呀地讓方白演示給自己怎麽玩。
　　此時她看到方白就叫爸爸，吐字似乎比昨天要清楚壹些了，這壹聲叫得方白舒服的心裏麻酥酥的。
　　林葉秋把飯弄好，再次拿了那瓶洋河出來，給方白慶祝壹下，這次方白沒有推辭打開給自己倒上壹杯，今天林葉秋又蒸了桂魚給琪琪吃，方白也跟著再次飽了口福。這酒真是好喝，入口甜凈，入喉綿柔，香氣十足，有回甘，方白壹不小心半瓶下去了，卻是壹點不上頭。林葉秋把瓶子收了起來，給他端上壹小碗米飯。
　　“之前倒是沒看出來，妳的酒量不小呀。這半斤酒喝下去臉壹點都不紅，看來妳到外地上大學後，白霜雁就管不到妳了。”
　　“我媽知道我會喝酒的，不過上學的時候是染上不少壞毛病。”
　　“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樣子，喝點酒抽點煙都沒什麽，但是要自律，知道節制。
　　年輕的時候身體好什麽都能抗住，上了歲數後這方面就要該戒就戒，妳吃完了幫忙收拾壹下，我帶琪琪去洗澡了。”
　　方白不舍地看了壹眼那被林葉秋收起來的半瓶白酒，想著這個林葉秋和自己母親說話差不多壹個德行，就把飯吃了，收拾完桌子聽到林葉秋在浴室裏面叫他，便拿大毛巾把笑嘻嘻的琪琪給裹起來抱到樓上。
　　下樓後方白就在客廳看著電視，壹開始總是有點心不在焉，就想著等林葉秋下來馬上把口紅送給她。坐等了半天林葉秋還沒有下來，方白卻被電視裏面的球賽給吸引住了，正看得起勁兒，壹個溫香如玉的身子就坐在了他旁邊，並且馬上靠了上來。不用問自己幹媽來了，方白壹只手把林葉秋摟住，另壹只手就去摸索口紅，糟糕口紅怎麽找不到了。林葉秋挺奇怪方白怎麽只是摟住自己，半天沒有動作，自己可是特意洗了澡，穿了壹件睡袍裏面故意真空。可是這方白磨磨唧唧的不知道在幹什麽，還扭著頭像是在找什麽東西，林葉秋心想妳有什麽東西這麽重要非要這時候找，壹把掰過方白地頭，讓他面對著自己，小嘴微張，香舌半吐兩人就吻在了壹起。
　　此時方白才想起那口紅其實是給自己放在林葉秋那壹側的口袋裏面，連忙放開林葉秋身上的手去掏東西，不想林葉秋此時兩手環住他的脖子方白這壹松手失去了重心。失去平衡的方白就把林葉秋壓在了沙發上面，立刻林葉秋胸前的大片春光暴露出來，林葉秋‘啊’的壹聲驚呼放開了方白，兩人終於才分開。
　　不過方白此時的註意力轉移到了林葉秋的胸脯上面，立刻把頭埋了進去深吸壹口乳香，把林葉秋的兩只大乳房貼在臉上感受著上面的香味和清涼。
　　“小白，妳剛才在找什麽哪？哎呀好癢，妳幾天沒刮胡子了？”
　　“我……咦？”
　　方白居然沒有掏到，連忙站起來在全身上下摸索了壹番，壹無所獲之後趕緊去翻那個給琪琪買東西的袋子，仍然沒找到，方白有點上頭了。自己不會路上給丟了吧，其實方白也是急昏了頭，剛才林葉秋還沒下來的時候他還摸過壹次，可能這個禮物價格太高讓方白有點怕丟了，正要跑出去看看自行車車簍，壹回頭就看見林葉秋正拿著壹支口紅在手裏端詳著。
　　“小白，妳這個出手倒是大方呀，壹拿工資就買個這麽好的禮物給妳女友，她是不是要來看妳了。”
　　“這個不是買給她的，她也沒有要來看我。”
　　“行了，妳還怕我吃醋呀，我就是吃醋也是替霜霜吃醋。”
　　“幹媽，妳誤會了，這個其實是我……”
　　“我才不管妳送給誰的，不過妳眼光不行哦，這種色號不太適合小姑娘。”
　　林葉秋把口紅隨手遞給方白，開始整理身上的衣服，方白拿到口紅立刻明白自己這個幹媽還是吃醋了，女人在感情上面怎麽都有點小心眼兒。方白上去強行摟住林葉秋，把口紅的外包裝打開。
　　“幹媽這個禮物不是給旁人的，是我買給妳的禮物，妳也知道這個色號適合妳，剛才我壹直在找這個，就是想拿出來送給妳，可是不知道怎麽搞得掉到了沙發上面……”
　　林葉秋心中突然壹陣子悸動，腦子裏面的思維突然停頓住了，整個人都被心裏的冒出的甜蜜所包圍，她順從地躺在方白的懷裏兩手把口紅按在，壹雙美目迷離地看著客廳中央那盞華麗的吊燈，而方白還在滔滔不絕地解釋她壹句都沒有聽下去，腦子裏只是回蕩著：是我買給妳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