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調查

　　“餵，青嗎？妳要的東西，我已經弄到了！”
　　疲憊不堪的左玉妍坐在衛生間的地板上，有氣無力地給著遠方的那個朋友通話。
　　她的左手拿個玻璃試管插入自己的下體，不壹會兒，試管底部就接滿了粘稠的液體，全是方強射進她體內的精液。
　　手機裏傳來關切的聲音：“妍姐，妳怎麽了？聲音怎麽這麽低沈！”
　　“啊，父皇，兒臣快被妳操死了！啊……婉兒，救命！”
　　就在這時，張薇薇放浪的大叫傳進衛生間，驚得左玉妍連忙合上門，但電話那頭的朋友還是聽到了。
　　“啊，這是什麽什麽聲音？”
　　左玉妍臉壹紅，吱吱唔唔地道：“唔，沒有，我是在電影拍攝現場，剛才那個，是臺詞！”
　　手機那端的聲音笑了起來：“妍姐，妳又在說謊啊！老實答我，那個姓方的家夥，是不是剛剛操了妳，現在又在和別的女人玩金槍不倒啊？他壹定弄得妳很舒服吧？”
　　“啊，不是的，不……”
　　“啊，沒事啦！我又不是在吃妍姐妳的醋！妳的年齡也不小了，難道要壹輩子都當老處女嗎？再說啦，當初我陪妳時，不是說好了嗎？我只是想嘗嘗同性戀是什麽味道，事後我們誰都不幹涉對方的生活……”
　　“青……”
　　左玉妍對著手機，陷入無言的沈默。電話那端叫青的女子，其實是才是左玉妍真正喜歡的女人。這與對文晴的喜歡是完全不同的，對文晴的更像是男人對“情人”的感覺，更多的是肉欲的迷戀。對青則是壹種更接近於女同性戀者本身的“愛”。
　　雖然左玉妍也“得”到過青的肉體，卻始終得不到她的心，她的全部。她的心，她的思想，就象非洲大草原上的獵豹壹般，沒有人可以追得上她，左玉妍也不能。
　　那個名為青的女子鄭重地對左玉妍道：“妍姐！姓方的無賴，我現在對他非常的感興趣！別讓他跑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的身體，已經不是正常人類的身體了。抓緊他，他非常地重要！”
　　沒想到她會這麽看重方強，左玉妍好奇心大起，追問道：“妳從我寄給妳的藥物裏，分析出什麽了！”
　　“很多東西，非常多的東西！電話裏說不方便，還是等我到妳那兒去吧！這次研究需要很多設備，妳得先幫我準備好，我已經發了壹份設備清單的傳真給妳的秘書了，我壹過去就馬上開工！”
　　左玉妍這兒不是很“安靜”，青的女子打手機的地方，同樣也是熙聲攘攘，時不時可以聽到夾雜著英語和日語的口號聲。
　　青終於肯回來了，左玉妍不禁怦怦直跳，說不出的高興、關切道：“妳還在東京嗎？什麽時候回來？我親自到機場接妳！”
　　“明天晚上七點的飛機！啊，時間到了，日本首相要出來了，我得掛了……”
　　在日本東京國會大廈前，如今擠滿了綠色和平組織的成員，他們不但高舉著標“停止捕鯨”之類標語牌，更脫光了身上的衣服，身上用油筆寫滿了各種抗議的標語。在維持秩序的警察背後，前來報導的記者正對著這群以外國人為首的抗議人群頻繁地按著相機的快門。
　　在這些裸體抗議的人群中，有壹位容貌嬌美的年輕女子極為引人註目：秀挺的鼻梁，深棕色的眼睛，修長的雙腿，無不表明她是東西方的混血兒。她站在壹輛白色的奔馳車頂，右手揮動著壹條白色的絲巾，寫滿英文的豐碩胸脯上，那對足足有38F罩杯的豪乳在風中上下搖動著，謀殺了無數記者的閃光燈……
　　第二天，這位女子裸身站在車頂揮舞絲巾的鏡頭，成為許多國家報紙當天頭版頭條新聞的插圖，英國的太陽報還在插圖的左下角打上這麽壹行小字：“日本首相山本浩二慘遭鯨魚圍攻，下場極其悲慘！”
　　插圖的右下角，更無比惡毒兼齷齪地放了壹張首相大人被發臭的魚肉攻擊時的照片。
　　而中國當日發行的報紙，則原封不動地轉登了這則消息，只是引起公憤的用馬賽克遮住了該女子38F的傲人雙峰。所幸現在是網絡時代，去掉馬塞克高晰版的照片在網上卻隨處可見。
　　全世界百分九十九的男性，對於這位女性身上“StopWhaleHungting”標語視而不見，他們的目光全集中在那對38F的豐滿乳房上了。
　　有好色者很快查到了這位集豪乳、豪放、豪勇於壹身的女子的出生來歷，以及壹切背景資料。
　　她出生在非洲，芳齡二十八，是美藉的華裔，其父親是臺灣人，母親則是美日混血兒。她的英文名字叫Dyrad——這是她自己取的，取自希臘神話中森林女神之名。她的日文名字叫柚木麻由希。但她最常用的名字卻是中文名字：陸青！
　　令人驚嘆的是，這位豪乳的禦姐據說是個智商超過二百的天才，畢業於美國哈弗大學的高材生，擁有社會關系學，基因工程學，昆蟲學，微生物學四個博士頭銜。
　　因為身上有二分之壹的中國血統，這位膽敢往日本首相頭上扔臭魚的女子，很快就成為中國“反日愛國”的“糞青”網民追捧的“對象”，她站在車頂揮舞絲巾的照片，更成為無數人的電腦桌布，或者簽名貼圖，至於對著她的照片打手槍的家夥的數量，那就只有上帝才能統計出數字了……——————————————————晚上十壹點，香港新建的國際機場，壹架大型波音客機緩緩降落。
　　左玉妍戴著墨鏡，夾雜在等候接機的人群中，認真註視著拖著行李絡繹不絕湧出來的乘客，生怕遺漏了專程來接的目標。
　　以左玉妍的身份地位，原本是不會混雜在這麽多壹般民眾中間，站著等人的。
　　以往就算遇到身份再尊貴的客人，需要她親自來機場接機，她也是坐在專門為她規劃的小型貴賓室裏，壹邊喝著香濃的熱咖啡，壹邊翹著二郎腿，等待工作人員直接將客人帶到她的面前，就算是給對方最大面子的‘接機’了。
　　可是，現在正等待的這個客人不同，只有對待她，左玉妍才會放下架子，站在出口處耐心等待，以顯示自己接機的誠意。要不然，對方是絲毫不會領情的，還不如不接。
　　這個客人自然就是陸青了，也就是那位敢於裸體遊行、向日本首相投擲臭魚、集美貌、智慧和自信於壹身的女天才科學家，左玉妍壹直‘深愛’的‘情人’。
　　很快，乘客們都幾乎走光了，就在左玉妍等的快失去耐性時，這位混血美女終於出現在視線中。
　　只見她穿著壹身青春亮麗的運動服，腳踏球鞋，肩上扛著兩個大包，手中拖著壹個足有壹人高的行李箱，風風火火的向前疾步沖來，那打扮舉止壹點都不像人們印象中的女科學家，倒像是個潑辣的女運動員。
　　左玉妍連忙揮手招呼道：“青，我在這裏！”
　　陸青也看到了她，欣喜的加快腳步奔到面前，像個西方人似的跟左玉妍來了個擁抱、貼面禮，顯得十分親熱。
　　“妍姐，讓妳久等啦，真不好意思哦……有兩個討厭的男乘客自登機起就壹直糾纏不休，我不得不繞了個圈子把他們甩掉！”
　　她拍著左玉妍的肩膀，儼然壹副哥們老友的樣子，雖然嘴裏說“不好意思”，但語氣裏半點不好意思的感覺都沒有。
　　左玉妍也不以為意，調侃道：“我們的女英雄真受歡迎嘛，我剛才還以為日本人又把妳抓回牢房去了呢……”
　　陸青噗哧壹笑：“他們的牢房算是我坐過的最舒服的了，如果有機會，我不介意多坐幾次！”
　　“做夢啦！像妳這樣的人，在壹個國家頂多坐牢壹次，下次人家直接就拒絕妳入境了……”
　　左玉妍搖頭嘆息道。
　　由於向日本首相投擲臭魚，而且準星奇佳打了個滿臉開花，陸青被日本警方拘捕，拘押了四十八小時後驅逐出境。這對她來說已經不是什麽新鮮的經歷了，這個在最近三年內在不同的國家、以不同的方式組織過不下數十次示威活動的女科學家，被媒體稱為‘極端環保主義者’，因示威過於激烈被各國的警方拘捕、驅逐都已經成了家常便飯。而在不久前，陸青向左玉妍借了壹艘即將進入拆船廠的舊船，在南極將日本最大的捕鯨船撞得擱淺，那壹事件更是轟動全球。至今她的身上還背著這起撞船事件的賠償官司。
　　這時身後腳步聲響起，兩個西方男子灰頭土臉、滿身濕漉漉的拖著行李走來，身上臭氣熏天，壹副狼狽不堪的模樣，但他們壹看到陸青就面露喜色，用英語喊了起來：“小姐，總算找到妳啦！等壹等……”
　　陸青回頭瞪了他們壹眼，當壹看二人的形象就又咯咯嬌笑了起來。
　　左玉妍也啞然失笑，悄聲說：“是妳把他們修理成這樣的？妳還真有兩下子嘛！”
　　陸青得意的壹眨眼：“誰叫他們想泡我，北我懲罰也是活該！”
　　隨即轉過身來，也用英語對兩個男子喝道：“妳們再糾纏不清，下次就不是讓妳們淋壹頭糞水這麽簡單了！還不給我站住！”
　　兩個男子果真嚇的停住了腳步。
　　左玉妍暗暗好笑，心想她剛才八成是到廁所裏搞了什麽鬼名堂，害的這二人魚沒吃到還惹了壹身腥。
　　其中壹個男子強笑道：“小姐，妳行李這麽多、這麽重，我們是有紳士風度的貴族，總該替妳效勞壹下的……”
　　“不必了！”
　　陸青壹口回絕，“不管走到哪裏，我從來都是自己扛行李的！”
　　說完就拖著、背著幾個累計總達近百斤的箱子、包裹，大步流星的揚長而去。
　　兩個男子還想再喊什麽，卻被左玉妍阻止了，微笑說：“她說的是真話。妳們看，我是專程來接她的，可是我非但不幫她壹把，連個服務生都不叫，就是因為我知道她的脾氣，好強的連行李都不肯假手於人的！”
　　二人聽的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只能眼睜睜看著左玉妍追上陸青，有說有笑的消失在眼前。
　　“妳又粉碎了兩個男人火熱的心了，青！”
　　飛馳的豪華汽車裏，左玉妍意味深長的對陸青道。
　　陸青聳聳肩，說道：“無聊的雄性荷爾蒙分泌旺盛的靈長類生物！碎了就碎了！”
　　左玉妍很了解陸青的性格，從小在非洲大草原長大的她，對動物和自然有著近乎偏執的熱愛，但對自己的同類，卻又冷漠得像個‘反人類主義者’。她時常掛在嘴邊的話就是：人類就像是病毒，對自然毫無貢獻，只有破壞。
　　“妳不應該拒絕我派專機去接妳，那樣就不會碰到這種人了嘛！”
　　“我倒是寧願麻煩壹點，也不坐妳的專機！”
　　陸青斬釘截鐵的說，“為了我壹個人，就讓壹架小型飛機消耗了那麽多的燃油，這太奢侈了！無論是對環境還是對日漸枯竭的資源，都是壹種可恥的犯罪！”
　　這下頂撞頗不客氣，但左玉妍顯然也聽慣了，只是淡淡壹笑，沒有去辨駁，岔開話題道：“妳需要的實驗室和精密儀器，我都替妳準備好了。不過現在都已經這麽晚了，我先把妳送到家裏安頓下來，吃點宵夜洗個澡，好好睡壹覺，明天早上再去實驗室吧！”
　　“不不，現在就去實驗室！我簡直壹分鐘都等不及了！”
　　壹提到試驗的話題，陸青就眉飛色舞的來了精神，興奮的叫嚷道，“妍姐，那個叫方強的男人，妳究竟是從哪裏找到的？這家夥真是太奇妙，太震撼人心了……”
　　左玉妍愕然道：“妳那天在電話裏說，他不是壹般人，難道他真是所謂的‘超人’嗎？”
　　“何止是超人！電影裏的超人只是自己具有超能力，不能夠改變別人，但這個方強體內的資源卻是個無窮無盡的寶藏啊，加入運用得宜，足以影響全人類，將帶來新壹輪的科技革命浪潮，而且是最偉大的壹次技術飛躍！”
　　聽著陸青用少有的如此激動、熱情澎湃的語氣形容方強，左玉妍也不禁受了感染，聳然動容說：“這麽說來，這人真的是個無價之寶了？他說自己能夠長生不老，也不是信口吹牛了？”
　　“這還不好說，要等我最後檢測分析過他的精液樣本和體細胞樣本後，才能做出綜合判斷……”
　　陸青沈思了片刻，忽然頗感興趣的道：“妍姐，妳是怎麽認識這個方強的？把經過都跟我說說吧，或許有助於我的判斷！”
　　“這……”
　　左玉妍稍壹遲疑，她跟方強之間的幾次相遇，全都跟性愛緊密聯系在壹起，說出來真是蠻丟臉的，但想到這可能關系到長生不老以及其他重要的秘密，她還是如實將整個經過都告訴了陸青，只是含糊帶過了那些‘限制級’的部分。
　　陸青就跟聽傳奇故事似的津津有味，不時發出嘖嘖驚嘆聲，等左玉妍都說完了，她又由衷的誇了壹句：“不簡單，這個男人實在不簡單！”
　　說話之間，車已開到了大嶼山，在左玉妍別墅旁的壹個實驗室門前停了下來，陸青甚至等不及搬下行李，就直接沖進了實驗室，坐到了擺滿儀器的工作臺前。
　　旁邊的低溫保存箱裏還放著兩根透明的試管，壹根裏面裝滿了白花花的男人精液，量又多又濃，另壹根看上去空空如也，只在底部存在了壹些皮屑似的東西，以及少許頭發，那是左玉妍在和方強交合時，用指甲從他身上抓下來的皮膚碎屑和頭發。
　　陸青雙眼發光，仿佛看著什麽寶貝壹樣，小心翼翼的拿起試管，拔下塞子先聞了壹下，壹股充滿男性氣息的味道令她吐了吐舌頭，接著她戴上手套，熟練的操作起了臺上的各種儀器，開始對精液進行檢驗、藥物反應和數據分析。
　　左玉妍走到她身邊，問道：“青，我先把妳的行李搬回去如何？妳要不要留兩件換洗衣服在這裏？”
　　“嗯，嗯……隨便吧！”
　　陸青頭也不擡得應著，也不知聽到沒有，全神貫註的只顧擺弄著儀器。
　　“那麽，提前說聲晚安了！拜拜！”
　　左玉妍從後面輕輕摟了壹下陸青性感惹火的嬌軀，手臂碰到了運動服下豐滿肉球的邊緣，可以感覺到並沒有戴乳罩。左玉妍的呼吸頓時灼熱了，想要跟這美麗尤物來個吻別，但卻被她不耐煩的伸手擋住了。細細的汗珠，雙頰興奮的發紅，眼神卻十分的嚴肅認真。這時候，陸青已完全將自己的性格切換成了壹個科學家。
　　左玉妍欣賞的望著她，心情復雜的嘆了口氣，悄然轉身離開了。
　　實驗室裏頭只剩下了陸青壹個人，周圍的環境安靜之極，只有儀器操作時的叮叮聲、藥品加熱時的滋滋聲和敲擊電腦鍵盤的聲音不時在室內回響。
　　不知過了多久，驀地裏，陸青發出壹聲按奈不住的激動叫聲，雙眼瞪得圓圓的，仿佛發現了什麽難以置信的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