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壹百八十壹章欠收拾的

　　路易難以入眠，不論是在家裏，還是在洛林的公寓。
　　半夜，他夢見凱爾特人因內部矛盾崩潰，在季後賽裏莫名其妙地輸掉了比賽。
　　他驚醒了，因為洛林像只貓壹樣抱著他睡覺，所以他肢體動作激烈地醒來時，會不可避免地驚動床伴。
　　“妳做噩夢了嗎？”洛林問。
　　“嗯...”路易沒有否認。
　　洛林說：“在意大利，做噩夢代表著現實中會有好事發生。”
　　有趣的是，中國卻有夢境隱射現實，給人以警示的意義，要不然古代皇帝們就不用找人解夢了。
　　雖然大部分情況下是扯淡，但路易是真正的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希望妳是對的。”路易下床喝了口水。
　　洛林抱緊路易笑道：“當然，我總是對的。”
　　路易看了下時間，才淩晨三點半。
　　可是他毫無睡意，肚子還有點餓。
　　“妳幹嘛去啊？”洛林問。
　　“我睡不著，想吃點東西，妳睡吧。”路易穿上厚棉拖鞋，以及壹身大衣。
　　正值壹月，波士頓的雪季已經基本過去，但氣溫還是很冷。
　　洛林的公寓裏，只有寢室有暖氣，還是路易給她裝的，客廳就只有此時用不上的空調（沒暖氣功能）了。
　　路易走進廚房，給自己下了壹碗面條。
　　他不太擅長下廚，面條的吃法也很簡單，只是單純把面條煮熟再調點醬料拌壹拌就可以吃了。
　　當然，可樂是絕對少不了的。
　　太冷了，客廳內又沒有暖氣，路易打開冰可樂，配上熱面條，感受著冰火兩重天。
　　他還打開了電視，放錄像帶。
　　1981-82賽季的湖人比賽錄像帶。
　　確切的說，是保羅·韋斯特海德下課以後的比賽錄像。
　　凱爾特人當前的處境，湖人也曾經歷過。
　　巴斯給魔術師的那份合同，魔術師和巴斯之間的關系，和媒體對魔術師從過分寵愛到過分看輕。
　　比賽內容並無特別之處，湖人板凳席的鼓掌頻率，慶祝幅度，以及場上球員是否會擊掌，都是能夠看出球隊內部是否出現問題的細節。
　　可惜的是，路易看不出湖人用什麽解決了內部矛盾。
　　他們只是趕跑了韋斯特海德，打回Show time，比賽節奏又快了起來，這是魔術師的訴求，也是賈巴爾外，令湖人全隊都感到舒服的進攻。
　　賈巴爾不舒服是因為他不喜歡大量的奔跑，他如此傲慢造作，明明擁有壹切卻又蔑視他所擁有的壹切，籃球對他來說，只是壹項賺錢的工具，他並不熱愛這項運動（自傳親口承認），只是因為天賦和實力都達到了極境，因此所有人都期待他像拉塞爾那樣統治職業籃球。
　　於是他被戴上枷鎖，他不喜歡籃球，但他有責任感，他覺得誰都配不上自己，但輸了球絕不怪隊友，只會自責。
　　他是有史以來最讓球迷和媒體感到不舒服的超級巨星，也是歷史前十球員裏，數得著的天生團隊巨星。
　　因為是賈巴爾，所以湖人賽季期間兩次改變體系，這位毫無疑問的當家球星都沒有公開表示不滿，成為團隊的問題。
　　之後，贏球解決了湖人的內部危機。
　　他們贏下了那年的冠軍，魔術師得到第二座FMVP為自己正名。
　　湖人的問題比凱爾特人簡單得多，他們面對問題的時機，也比凱爾特人要早。
　　雖然如今滿世界的媒體鞍前馬後地宣傳魔術師的魅力和領導力，西海岸隨處可見印有他那陽光賤笑的海報，但沒幾個湖人球員會質疑他了。
　　他的笑容可以感化賈巴爾這頭刻薄冷酷的禿驢，其他隊友自然便不在話下。
　　凱爾特人的問題，是更尖銳的種族問題。
　　但問題的根源不在內部，而在外部。
　　輿論有意炒作伯德和魔術師的對立，他們必須是各自球隊的頭號球員。他們也的確是，賈巴爾從來不討媒體喜歡，伯德在應對采訪上，有成為賈巴爾二世的潛質。
　　他很傲慢，但這些特點在賈巴爾身上惹人討厭。
　　換成壹個白人超級巨星呢？
　　嘿嘿，這幫傻卵對親爹估計都沒如此孝順，他們叫伯德“拉裏傳奇”。
　　也難怪賈巴爾整天苦大仇深，在壹年後會發表自傳書，並在裏面搞得像是抑郁癥患者壹樣苦大仇深懟天懟地，連16歲的時候喜歡上張伯倫1/20000個馬子的事都要拿出來說。
　　“妳還好嗎？”
　　“WTF！”
　　路易叫了出來。
　　洛林從裏面出來腳下都沒聲的，路易又太專心了，突然耳邊傳出個女人的聲音，顧不上聲音有多甜美，他被狠狠地嚇了壹跳。
　　“我嚇到妳了嗎？”洛林調皮地問，“我看紀錄片裏，草原上的大貓都這樣捕獵的。”
　　路易生無可戀地躺在沙發上說：“嗯，妳只要加把勁就能嚇死我了，然後妳可以張開血盆大口啃我的肉。”
　　“我哪裏有血盆大口嘛...”
　　洛林靠在路易的身邊，把腳從地上擡上來捂住，“這裏好冷啊，天都還沒亮，妳不再睡壹會兒嗎？”
　　“睡不著。”
　　“妳的精力也太旺盛了！”洛林微妙地說，“精力旺盛的男人都容易出軌。”
　　“放心，現在我壹閉眼就全是伊賽亞那個狗雜種...”
　　洛林捂住他的嘴：“別說這種話。”
　　“好吧，我收回那個詞，更正為傻比。”
　　“SHA BI是什麽意思？”
　　“中文版的狗雜種。”
　　“這個也不許說。”
　　路易無奈地說：“這不許說，那不許說，我們可是在美國啊，有言論自由的。”
　　“那也不許說，妳沒發現妳最近說話做事越來越粗魯了嗎？”洛林問。
　　“有壹點吧。”
　　路易狠狠地拍了下沙發。
　　“都是隊裏那幫狗雜種鬧的，我現在睡眠質量都下去了。”
　　然而，洛林的下壹段話卻峰回路轉：“可是，妳在床上卻表現得很斯文，像極了語言學校的老師，每次來都壹副不想看到我們的表情。”
　　“怎麽會？我的工作如此糟糕，每天要和壹群混蛋共處，我剛下飛機就直奔妳的公寓，滿腦子想的都是妳。”路易深情地說。
　　洛林遲疑了下，路易說得不無道理。
　　“可是，妳最近的耐力越來越差...難道...”洛林憂心忡忡地問，“妳的身體出現問題了？”
　　路易像觸電般關掉了錄像帶。
　　“瑪蓮娜，妳說妳是不是欠收拾？”路易隨即如惡虎撲食。
　　這不比三更半夜對著湖人的比賽錄像散發焦慮好嗎？
　　路易之後又睡了壹覺，到上午九點才醒來。
　　他起床時，洛林已經去語言學校上課，並為他準備好了早餐。
　　第四支讓凱爾特人吃到敗仗的球隊，是堪薩斯國王。
　　輸給壹支連全明星都沒有的球隊，說明凱爾特人的狀態很爛。
　　盡管如此，這場過後，他們的戰績依然亮眼。
　　35勝4負
　　這是個奪目的戰績。
　　同壹時期，NBA全明星周末的大名單出爐。
　　路易當選東部明星隊的主教練，雖然他沒資歷，也沒有過硬的執教成績，但目前有35勝的戰績打底，沒有任何壹位東部教練比他更有資格執教東部明星隊。
　　與此同時，凱爾特人有四位球員入選全明星正賽。
　　伯德、伊賽亞·托馬斯和桑普森三人為全明星首發，蘭比爾的入選具有壹定的爭議，因為他的數據只有場均16分9籃板，不比隊裏場均20分4籃板4助攻的約翰·朗亮眼。
　　凱爾特人險些就完成了全隊五人入選全明星的壯舉。
　　朗在最後關頭票數被安德魯·托尼反超。
　　1月25日，凱爾特人再戰76人，這是全明星周末前的最後壹戰。
　　76人拼盡全力想讓凱爾特人輸掉第五場比賽，雙方打得很焦灼。
　　蘭比爾致命的空位三分，讓凱爾特人以4分優勢險勝76人。
　　凱爾特人就此迎來全明星周末，他們在放假前的戰績為39勝4負。
　　這讓路易不舒服了好幾天，並發誓下次遇到堪薩斯國王的時候，要狠狠地虐他們。
　　他們要是不贏那壹場，現在就是40勝3負，這數字看起來多爽快？
　　擊敗76人的夜晚，記者詢問路易，關於他即將執教東部明星隊的事。
　　“這是我的榮幸，那個大名單裏有很多是我平時想雇殺手幹掉的家夥，但我必須承認，這樣的家夥，能夠執教他們其中壹位就很幸運了，何況我有機會壹次性執教他們所有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