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青桔酸不酸？

　　神奧。
　　家緣市黑市。
　　“妳是怎麽找到我的？”
　　壹個身著黑色輕紗，妙曼的曲線在其下若隱若現，濃妝艷抹的女人翹著二郎腿坐在沙發上，但神色卻有些無法抑制的尷尬和憤憤。
　　“她死之前留下了信息。”
　　以言夏身份出現在這裏的夏彥。
　　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小小地抿了壹口。
　　該說不說，他還是吃不慣紅酒這玩兒意。
　　隨手放在吧臺上。
　　決定不再碰了。
　　“死了？”
　　艷麗的女人在聽到這個消息時，不由地楞了下。
　　夏彥聳聳肩。
　　“不只是她，豐緣那個老家夥也死了。”
　　這下，艷麗女人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緩緩收斂起了臉上的魅意，坐直身子，壹雙勾人的桃花眼直直地盯著夏彥。
　　“妳殺的？”
　　“妳覺得可能嗎？”
　　夏彥不置可否。
　　只是反問了句。
　　殺死托姆渃奇的是夏彥，和他言夏有什麽關系？
　　雖說這件事情知道的人都不會超過壹手之數，但夏彥還是巧妙地避開了。
　　不過這種事情，不管是否認還是承認，都會越描越黑。
　　他幹脆給了個模糊的答案。
　　女人默然。
　　壹時間居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過了好壹會，她才再次嫣然壹笑。
　　纖細的手指輕輕纏繞著垂下的柔順絲絳。
　　“當初那個小男人，現在都已經成長到這種程度了，姐姐我以後恐怕要看妳的臉色行事了啊。”
　　看著她那充滿魅惑的模樣，夏彥嘴角抽了抽。
　　心裏不受控制地有點毛毛的。
　　“奎蘭，我這麽叫妳，沒問題吧？”
　　眼前這個女人，自然就是獵人公會的最高席獵人Q。
　　黑寡婦Q小姐，原名就叫奎蘭。
　　她前段時間失蹤，是被困在了某個地方，困住她的自然就是托姆渃奇。
　　而那些獵人之所以說是聽了Q小姐的命令。
　　在夏彥想來應該是因為托姆渃奇的那只魔墻人偶，它具有很強的扮演和模仿能力。
　　“奎蘭嗎？”
　　聽著這個許久未曾被人叫過的名字，女人下意識地恍惚了下。
　　旋即莞爾壹笑。
　　端著酒杯坐到了夏彥的身旁。
　　緩緩貼近他，頓時壹股濃郁的香水味就鉆入了鼻息。
　　輕柔的聲音在夏彥的耳邊響起，就像有壹只貓在輕輕撫摸他的耳朵。
　　“小男人長大了，姐姐現在也打不過妳了，妳說是什麽就是什麽咯~~”
　　又被挑逗了。
　　夏彥咧了咧嘴巴。
　　也不閃躲，只是忽然問道：
　　“妳想作為公會的首領嗎？”
　　“首領？”
　　奎蘭明顯楞了下，表情都有點錯愕。
　　獵人公會是沒有首領的，管事的是名義上的二十六席，但其實就是最高六席。
　　托姆渃奇之所以被最高席那麽排斥，就是因為她想成為獵人公會的首領。
　　“淩駕於二十六席之上的那種。”夏彥頷首道。
　　奎蘭慢慢反應過來，表情怪異。
　　“妳瘋了？”
　　獵人公會之所以規模這麽大，卻沒有成為聯盟的主要打壓對象。
　　就是因為獵人公會的制度足夠松散，並且他們這些高層內部也無法穩定，內亂不斷，根本無法引起聯盟的重視。
　　可壹旦出現壹位首領，那意義就不壹樣了。
　　夏彥只是再問了壹遍。
　　“妳就說妳想不想？”
　　奎蘭臉上的笑容再次收斂。
　　露出了從未有過的認真之色，這嚴肅的模樣，夏彥還是第壹次在她的臉上看到。
　　“妳想扶我上去，成為妳的代言人？”
　　兩人的上下級關系早就已經消失了。
　　在夏彥恢復合眾地區的獵人公會後，他差不多已經以普通席的身份，行使最高席的權力了。
　　這次奎蘭被夏彥所救，兩人的上下級關系甚至都算是對調，至少是已經徹底模糊了。
　　奎蘭思考壹圈後，明白了夏彥的意圖。
　　她看出來了，真正想掌控獵人公會的，是夏彥。
　　“我們是利益共同體，否則我也不會救妳。”
　　夏彥先是強調了遍他們之間的關系。
　　“嗯，兩次了。”
　　奎蘭幽幽道。
　　上次在大頭魚沈睡島嶼上，也有過壹次。
　　只是當時夏彥的實力還不夠。
　　“所以說我扶持妳做我的代言人就過了，妳是我們這壹系，神奧壹系的代言人。”
　　奎蘭怔了下。
　　旋即沒好氣地白了他壹眼。
　　“說得好聽。”
　　不就換個說法，最終還是成為夏彥的代言人。
　　但至少奎蘭沒那麽難接受了。
　　“別人不會同意的。”
　　“不，他們會的。”夏彥篤定道。
　　“為什麽？”
　　“城都、豐緣、神奧、合眾、阿羅拉，五個地區的市場在我們手裏，他們反對與否，意義都不大。”
　　夏彥豎著五根手指。
　　繼續道：“況且，關都和卡洛斯那兩位，我也跟他們聊過了。”
　　關都地區那位Z先生和阪木關系匪淺，卡洛斯那位Y先生，夏彥早就和他“交流”過。
　　“那妳為什麽還要找我？”奎蘭疑惑道。
　　夏彥聳聳肩，“我人手不夠啊。”
　　他手下真正值得信任的只有獵人J喬安娜。
　　但可惜現在喬安娜的實力還不夠。
　　所以奎蘭的力量是必須要利用的。
　　當然，把她推上去，夏彥還有更重要的目的。
　　忽然的。
　　壹根纖細的青蔥玉指抵在夏彥胸口。
　　擡眼望去，就見奎蘭咬著烈焰紅唇，嬌聲道：“妳吃定姐姐了是吧？”
　　夏彥眼角抽動。
　　站起身，整理了下衣服，輕咳了聲道：
　　“就這樣定下了啊，到時候妳振臂壹呼，我們搖旗相應。”
　　“噗呲——”
　　奎蘭頓時笑得花枝亂顫。
　　“還振臂壹呼，妳以為起義呢？”
　　夏彥挑了挑眉毛，“妳要這麽理解，也可以啊。”
　　說罷，準備離開。
　　“等等。”
　　卻被奎蘭喊住。
　　“還有最後壹個問題，也是最大的麻煩。”
　　“聯盟？”夏彥頭也沒回，只是擺著手。
　　“聯盟那邊我會解決。”
　　聯盟那邊可以解決？
　　看著夏彥離去的背影，奎蘭楞楞的。
　　突然覺得她越來越看不懂夏彥了。
　　眼看著夏彥就要消失在拐角。
　　奎蘭嬌喊道：“遵命，小男人首領。”
　　遠遠的，夏彥腳下壹個踉蹌，腳步又快了幾分。
　　看到他出醜。
　　奎蘭笑得波濤洶湧。
　　笑了好壹會，才開始真正思考夏彥的提議。
　　說實話。
　　不管從哪個角度想。
　　她都沒有拒絕的理由。
　　哪怕只是名義上的首領。
　　她的獲益也絕對比現在多得多。
　　利益至上，這是地下世界中不變的真理。
　　她知道，獵人公會這次動亂是不可避免的，死了兩位最高席，不，算上合眾空缺的那位，已經死了三個了。
　　說大家都沒有點想法，那是不可能的。
　　但還是那個問題。
　　沒有壹個人可以壓服眾人，而且聯盟的壓力也讓他們無法完全整合。
　　可現在。
　　她加上夏彥，就算對面有關都那位和城都那位聯合，最多也是二比二。
　　但他們這壹邊明顯占據的市場更多。
　　就如夏彥說的，他們的反對已經不重要了，大不了踢他們出局。
　　哪怕只是整合現在的五個地區，也遠比她之前壹個神奧地區獲益要多得多。
　　其次，她的實力不如夏彥，這就讓她心裏反抗的念頭降到了最低。
　　最重要的是。
　　獵人公會整合，要看聯盟的臉色。
　　夏彥是唯壹壹個可以解決掉聯盟那邊麻煩的人。
　　他才是唯壹有資格發起整合的人。
　　之前托姆渃奇準備這麽做，他們都當做是笑話，因為不解決聯盟那邊的問題，這是不可能的。
　　奎蘭不懷疑夏彥的話。
　　她覺得夏彥在聯盟那邊應該已經疏通了關系。
　　這樣的人脈是他們所欠缺的。
　　還有。
　　夏彥和火箭隊關系匪淺，這在獵人公會也不是什麽秘密。
　　有聯盟、火箭隊的幫助。
　　如果奎蘭反對，他大不了再扶持壹個人。
　　喬安娜會是個很好的選擇。
　　捋清了這些關系後。
　　奎蘭立刻就開始行動起來。
　　要在別人都不知道這些信息，趁著關都和卡洛斯的那兩位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把城都地區和豐緣地區的市場吃下。
　　那麽。
　　壹切就都成定局了。
　　……
　　……
　　走出黑市。
　　看著天上的烈日，夏彥揚著嘴角。
　　“首領就首領，加個小男人算什麽？”
　　嘴裏嘀咕著。
　　他相信奎蘭看得懂局勢，不會拒絕他的提議。
　　至於奎蘭背叛？
　　背叛也是需要底氣的。
　　奎蘭壹沒靠山，二沒過硬的實力，能走到現在的位置差不多已經是她的極限。
　　想要再進壹步的機會，就只有整合整個獵人公會，以龐大的資源硬堆。
　　但不管她怎麽成長。
　　夏彥都確信她已經沒了超過自己的可能。
　　只要在實力上吃得死死的，就不存在背叛。
　　這是夏彥從阪木身上學來的。
　　拳頭硬，就是地下世界最強的道理。
　　況且，他也不是那種什麽事情都壹手抓，控制欲非常強的人。
　　做他的部下，應該會特別幸福。
　　現在的獵人J喬安娜就是最好的證明。
　　充分享受到了她曾經所追逐的權力。
　　喬安娜的存在，也是夏彥無時無刻不在向獵人公會傳遞的信息。
　　他是個喜歡放權的管理者。
　　當然前提是足夠忠心和安分。
　　而且他在聯盟和火箭隊的人脈，也會讓這些獵人明白他的重要性。
　　獵人狩獵時最怕的是什麽？
　　不就是好不容易抓到了獵物，卻被聯盟的護林員或是警察找到麽。
　　有他的聯盟關系，這方面的問題會大大地降低。
　　看到實際的利益後，沒人會跟錢過不去。
　　而這部分的權益，夏彥會找菊子爭取過來。
　　除此之外，他這麽安排，還有最重要的壹個原因。
　　“菊子老師這個老銀幣想讓我做出頭鳥，引聯盟那人出來。我就來壹個曲線救國，推個門面出來，背後操控，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暴露在聯盟那人，以及地下世界那麽多人的眼裏，太危險了。
　　還是躲在背後安全壹點。
　　沒有阪木的命偏偏要做阪木的事，那不是廁所裏打燈找屎麽。
　　“還有壹個人，也該動用了。”
　　準備離開家緣市的夏彥拿出了手機。
　　撥通了壹個陌生的號碼。
　　過了好壹會，電話才接通，夏彥似乎能夠感受到電話那頭的猶豫。
　　“想好了嗎？”
　　“……嗯。”
　　電話裏傳來壹個女人的聲音，聲音有些空洞，有些茫然。
　　“那就行動吧，答應妳的事情，我會兌現。他的理想已經扭曲了，我會用我的方式讓妳看到妳想看到的世界。”
　　“……好。”
　　短暫的沈默後，那人才再次應道。
　　……
　　……
　　隨意鎮。
　　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了。
　　自從夏彥在隨意鎮開設道館後，這座處於天冠山之下的普通牧場小鎮，如今是壹天壹個樣子。
　　在德文公司的大力開發下，在聯盟壹次次的扶持中，在夏彥越來越高的名氣積累下，這座小鎮如今已經勉強有了大城市的影子和輪廓。
　　夏彥已經甩手掌櫃當慣了。
　　去了壹趟道館。
　　除了引起了壹些前來挑戰道館的人呼喊外，他發現自己壹件事情都不用做。
　　所有的事情都已經被打理得井井有條。
　　挑戰者方面的事務，由代理館主菱花處理，剩余的道館事務，則完全由夏彥招聘的管家處理。
　　用菱花的話來說就是……
　　“誒，夏彥館主妳來道館做什麽？”
　　當壹個道館館主被人詢問來道館做什麽的時候，說明這個館主在道館已經沒有半點存在感了。
　　夏彥心情復雜。
　　壹方面是欣慰。
　　自己這家隨意鎮道館，已經是壹家成熟的道館了，會自己運營了。
　　不用他再投入任何資源，甚至開始有不菲的盈利了。
　　另壹方面則是感慨，他除了初期道館的建設外，其余真沒多少參與感。
　　仿佛開了壹家假道館。
　　他來道館主要是交代壹件事情。
　　讓管家負責聯系德文公司，他要在道館旁邊建造壹座神社。
　　創世神阿爾宙斯的神社。
　　雖說。
　　答應了阿爾宙斯這件事情後，阿爾宙斯也沒催過他。
　　但作為壹個忠實的“信徒”，這點自覺還是要有的。
　　真要等阿爾宙斯摧，夏彥估計自己距離忠實信徒這“忠實”兩個字就越來越遠了。
　　下次再想從阿爾宙斯身上薅羊毛，估計創世神就不願意了。
　　“夏彥先生，要建造什麽規模的？”
　　道館管家大和充分展現出了壹名管家的專業素養，並不詢問夏彥建造神社的原因，直接問想要什麽規模的。
　　他穿著壹身專業的管家服飾，輕輕扶了扶眼眶的單片眼鏡，看起來比夏彥這個館主靠譜多了。
　　“以我們現在道館的賬目，勉強可以負擔起壹座中等神社的建造，但這樣壹來，道館的運營資金鏈有百分之十的可能會出現問題。”
　　“不，不要中等。”
　　坐在好久沒坐辦公桌後的夏彥搖著頭。
　　手指輕輕叩著桌沿。
　　“小型神社的話，那完全沒問題。”大和說道。
　　“不，我的意思是……”
　　夏彥坐直身子，緩聲道：“要建壹座巨型的神社，遠超我們道館規模的那種。”
　　“這……”
　　“資金方面妳不用擔心，也不需要道館承擔，我會拿出來。”
　　既然要建，那當然要往大了建。
　　阿爾宙斯說不要弄太大的動靜，妳真這麽信了。
　　格局就小了不是？
　　不僅要建，還要建整個神奧，乃至是整個精靈世界最大的壹座創世神神社！
　　“還有，妳找記者宣傳，我要在神社建成的時候，邀請整個神奧所有的名人來參加儀式，甚至別的地區我也會邀請。”
　　饒是心裏有了壹定的準備，聽到這裏管家大和還是有些失態地咽了口口水。
　　“夏彥先生，要這麽大張旗鼓？咱們的道館規模都還只是中等……”
　　夏彥壹伸手，“道館的擴建可以延後，這件事情我已經決定了，妳找德文那邊商量，盡快把圖紙趕制出來就好。”
　　見夏彥這麽要求，只是管家的大和也不好再反對。
　　點點頭道：“好。”
　　阿爾宙斯這條大腿壹定要抱牢，關鍵時刻可以救命的。
　　到時候。
　　道館、神社以及他的研究所，三大標誌性建築有了，不怕沒人來投資隨意鎮。
　　“對了，夏彥先生，希羅娜小姐應該已經在過來的路上了。”大和提醒道。
　　他夏彥的研究所已經在聯盟的幫助下，德文公司的鼎力支持下建成了。
　　只不過他這個研究所的主人，還沒去過壹次。
　　倒是希羅娜，已經在研究所裏工作了。
　　“好的。”
　　夏彥點點頭，隨手翻看放在桌上的壹些賬目資料，和這段時間道館以及隨意鎮的開發資料。
　　不說要多了解，至少要心裏有數。
　　“還有事？”
　　看到大和還恭敬地站在壹旁，夏彥放下資料問道。
　　大和笑了笑，意味深長地看了夏彥壹眼。
　　“沒有，這是給您準備的青桔。”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青桔？
　　夏彥看著大和離去的背影，掃了眼桌上翠綠色的青桔，眼中閃過疑惑。
　　妳站在這裏別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大和應該不懂這個梗才對。
　　“可能只是好意吧。”
　　夏彥也沒多想。
　　隨手剝開了壹個。
　　“噗……咳咳……”
　　下壹秒。
　　夏彥的眼淚都快出來了。
　　“這麽酸？”
　　在辦公室裏玩鬧的精靈們看到夏彥的模樣，頓時壹個個都笑出了聲。
　　篤篤——
　　很快門被敲響。
　　推門進來的，是個身材高挑，金發飄飄氣質端莊典雅的女人。
　　希羅娜。
　　推門進來後，希羅娜的眉頭卻下意識地蹙了下。
　　“希羅娜，妳來了。”
　　夏彥趕忙把手裏的青桔丟掉，也太酸了。
　　“嗯。”
　　希羅娜輕輕應了聲，走到夏彥面前，蹙著的眉頭還是沒有松開。
　　見狀，夏彥忍不住問道：“怎麽了？”
　　希羅娜搖搖頭，有些遲疑，又有些猶豫。
　　最後還是開口道：“夏彥，妳有沒有嗅到這裏有特殊的香味？”
　　“香味？”
　　夏彥壹怔。
　　指了指桌上。
　　“妳說這個？”
　　卻見希羅娜毫不猶豫地再次搖頭。
　　“不是青桔的味道，是香水的味道。很淡，但這個香水應該保留性很好，還有點淡淡的味道。”
　　“香水？”
　　夏彥抽了抽鼻子。
　　到處都是青桔酸酸的味道。
　　他怎麽聞不到？
　　況且。
　　哪來的香水味……
　　忽然的，夏彥表情壹僵，反應過來。
　　這香水味，難道是奎蘭身上帶過來的？
　　不是。
　　他從家緣市飛到隨意鎮。
　　這都沒有吹散。
　　這妳都聞得到？
　　妳是狗吧？
　　等等！
　　夏彥再次看向桌上的壹袋青桔，這時候才終於反應過來。
　　大和留壹袋青桔在這裏的原因是什麽。
　　還有他離開前那意味深長的眼神是什麽意思了。
　　老手啊！
　　用青桔的味道來掩蓋香水味？
　　“剛才大和來過，妳知道他身為管家會和形形色色的接觸，可能之前就和某個想要投資的貴婦交流帶來的吧。”夏彥不動聲色地說道。
　　“哦。”
　　希羅娜恍然，也表示理解。
　　“怎麽買了壹袋青桔？這青桔可酸了。”
　　“酸嗎？”
　　夏彥隨手撿起壹個看起來顏色最青的那個，三下兩除二就剝開了青桔，只不過剝的時候動作可能大了點，不少晶瑩的汁水濺射而開，其中就有不少濺在了夏彥的身上。
　　“嗯，我買過，很酸，適合泡茶喝。”
　　希羅娜點點頭，對此表示很有經驗。
　　看著夏彥不太嫻熟的動作，也沒說什麽。
　　“呵呵，不﹏﹏酸。”
　　夏彥壹口把整個青桔塞進嘴裏。
　　看到這壹幕的希羅娜嘴巴微張著。
　　夏彥這麽能吃酸？
　　她怎麽不知道？
　　旁邊夏彥的精靈也看到了這壹幕，壹個個死死地捂著嘴巴，漲紅了臉，不敢發出半點聲響。
　　“夏彥。”
　　這時，又壹個人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正是趕來神奧和夏彥會和，調查大案子的渡。
　　他倒是挺會挑時間。
　　“希羅娜也在啊。”
　　渡對此並不意外。
　　“妳在吃什麽？”
　　夏彥指了指桌上的壹袋青桔，沒有說話。
　　他怕壹開口，表情會失控。
　　渡沒多想，隨手剝開了個，學著夏彥的樣子塞進嘴裏。
　　但下壹秒。
　　“嘔——”
　　渡就表情失控地吐了出來。
　　“酸……酸……酸……”
　　咕咚——
　　夏彥終於強忍著酸咽了下去，把眼淚也憋了回去。
　　“酸嗎？妳運氣差了點，我這個壹點也……不酸。”
　　說罷，夏彥起身。
　　“妳幹嘛去？”
　　傳來夏彥輕飄飄的聲音，“看來妳吃不慣，站這裏別動，我去買幾個橘子。”
　　“哦。”渡老實地應了聲。
　　看著桌上的青桔，卻是怎麽也不敢再碰了。
　　希羅娜的眼中閃過疑惑。
　　小瓊鼻輕輕抽動。
　　夏彥從她面前走過的時候，嗅到了濃濃的清香。
　　看了眼桌上的青桔，眼中的疑惑更濃。
　　走出辦公室。
　　夏彥的眼淚就彪了出來，上下兩排牙齒瘋狂打著架。
　　“酸……酸死了。”
　　……
　　……
　　這壹天。
　　看似和往常壹樣平靜的精靈世界，暗流洶湧。
　　獵人公會內部發生了大清洗。
　　不少在席獵人被清算，換上了壹些實力其實不算達標，但比較忠心的獵人。
　　這壹點，在城都和豐緣兩大地區，尤為明顯。
　　沈寂了許久的火箭隊也有所異動，幫助城都地區的獵人公會進行了清洗，但關都地區的獵人卻格外安分。
　　聯盟也針對這件事情，召開了壹些不大不小的會議，最終沒能討論出什麽結果。
　　再想討論的時候，獵人公會雷霆的清洗來得快，去得更快，仿佛早有預謀。
　　還有壹件事。
　　相較於這暗流中的事情來說顯得微不足道，但引起的熱度卻不少。
　　以卡洛斯地區為中心，借由虛擬影像為媒介，壹些關於夏彥，宣傳夏彥事跡的新聞慢慢冒出了頭，並且如同星火燎原壹般，這樣的宣傳愈演愈烈，讓支持夏彥的粉絲們，感覺春天提前來了。
　　但這些，對正在神奧隨意鎮內訓練精靈的三人來說，卻沒什麽關系。
　　哦，對夏彥還是有關系的。
　　宣傳他的事跡，會讓他在整個精靈世界，在聯盟中的影響力直線上升。
　　說不定再過不久。
　　在輿論的運作下，他就會成為像大木博士那樣的“名士”。
　　如果想要動他，不僅要考慮到菊子的報復，還要考慮到會帶來什麽樣的社會影響。
　　當然了。
　　宣傳他的是別人，也不會有人把他拎出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