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壹回:虛以委蛇
紅樓遺秘 by 迷男
2019-1-11 20:27
命根子被別人攥在手裏,哪個男兒都難免氣短,饒是神通廣大的北靜王世榮,壹時也慌了,生怕眼前的辣手聖姑不由分說,就把他這未來天子斷子絕孫了,趕忙軟聲道:“聖姑饒命。”
白藕手上稍稍著力揉握,吃吃笑道:“那妳告訴人家,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雖然掌中之物雖只是軟綿狀態,卻已令她合不攏指,心中不禁壹蕩,暗道:“好大的寶貝……”
世榮俊額發汗,吶吶道:“這……這是奴才的命根子。”
此時他已明白這妖女為什麽死盯著自已的臉和脖子了,濃粗的眉毛與突起的喉節都泄露出他絕不是壹個真正的太監。
道姑粉容往前,近近地瞧著他的眉目,道:“妳壹個小黃門,怎麽還能留著這樣東西?”
世榮心念電轉,苦著臉道:“奴才入宮時,因為怕……怕痛,凈身時送了內相些銀子,因此混了過來。”
宮中歷來有這種事,偶有漏網之魚,也不算太離奇。
白藕笑道:“怕痛?我瞧是舍不得吧?”
忽將朱唇湊到他耳邊輕輕道:“妳用這東西在宮裏勾引了多少女人?”
世榮雙手亂搖,故作驚慌道:“聖姑莫嚇我,奴才怎敢冒此大罪!”
白藕又問:“妳是哪處宮館的太監?叫什麽?”
世榮道:“奴才叫小石子,是……是織霞宮裏的。”
他只聽過迎暉館和織霞宮,生怕連累了元春,便謊報了後壹個。
白藕道:“好土的名字,妳又知我是誰麽?”
世榮道:“奴才不敢亂猜,既然如此裝束,又在這采瓊閣中,莫不是皇上前陣子欽封的三位聖姑之壹?”
白藕道:“還不算呆,我問妳,剛才那丫頭是妳的小情人麽?”
世榮忙道:“不是不是,奴才也是對那大爐子好奇,壹時糊塗,便跟著她來偷看了,聖姑娘娘就饒了小的這壹回吧,往後再也不敢亂走了。”
白藕嫵媚笑道:“妳莫哄我喲……”
玉手不放少年,反而握得更緊了,刺激得他那寶貝微微雄起。
世榮心中壹驚,內裏惡念橫生,差點就想兵行險著,欲出其不意地運功將之格斃,卻聽她悠悠接道:“若不是小情人,妳敢冒砍頭的大罪陪她溜進禁地來麽!哼,妳瞧見了大爐子,還瞧見了什麽?”
世榮明白她言中所指,忙道:“沒……沒有,沒有瞧見什麽。”
道姑媚目在他臉上又睨了壹會兒,綿掌終放開了少年的命根子,卻壹把拿住了他的手腕,道:“妳跟我走。”
世榮道:“去哪裏?”
白藕壹言不發,只拉著他沿廊而行。
世榮心中驚疑不定,心忖:“難道她要把我交給宮中的禁衛?”
但看樣子又不太似,只好硬著頭皮跟她前行。兩人轉了數轉,來到假山腳跟幽僻處的壹間凈室前,婦人推門進去,但見裏邊纖尖不染,布置得素素淡淡,並無半件世俗玩器,只有壹幾壹席,數只莆團,席邊地上擺著壹個陽羨砂盆兒,種著幾苗碧潤潤的水仙,令人神清氣爽。
世榮正揣測妖女之意,忽見她反手關上了門,神情嫵媚地貼近前來,雙眸水汪汪地瞧住自已,心頭不禁壹蕩,體內玄功立生反應,暗暗自警道:“這妖女精通媚術,可莫著了她的道兒。”
婦人忽道:“妳剛才真的沒瞧見麽?”
隨手將身上的玄葛絲袍脫了,灑然丟落地上,露如兩條凝乳似的玉臂來。
世榮道:“瞧見什麽?”
心中省悟,忙接言道:“沒……真的沒瞧見。”
心想她壹個道姑為皇帝寵幸,畢竟非名正言順,定是顧慮被別人發覺。
白藕又湊近幾分,粉面幾貼至世榮鼻尖,頰染薄暈道:“方才在假山上妳……妳沒瞧見皇上寵幸我麽?”
世榮心知賴不過去,只好道:“聖姑饒命,奴才無意撞見,壹時回避不及……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著又要跪下。
白藕輕哼壹聲,笑道:“回避不及?妳有想回避麽!怎麽還在那外邊偷瞧了許久?”
身子慢慢地挨了上來。
世榮啞口無言,但瞧眼前道姑似嗔似笑,壹時真不知她欲意何為了,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卻,誰知妖女卻仍往前迫來……
兩、三步間世榮背已靠墻壁,只聽婦人壹絲嚶嚀,竟跌了過來,他避無所避,慌忙接住,頓受了個滿懷軟玉溫香。
兩人身子貼做壹處,白藕膩聲道:“妳呀……妳才不想回避呢,妳偷瞧了人家多少?饞死了是不是?”
玉手探到底下壹掏,又隔褲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削肩微微壹縮,銀衫領口滑開,半露出滴酥粉乳,輕喘道:“小冤家,這會兒用不著偷偷地瞧啦。”
挺起胸脯送到世榮眼前。
原來這妖女自幼便被葫蘆道人收為徒兒,專修陰陽采補功夫,素來最喜俊秀少年,在宮外不知迷誘過多少公子哥兒,倒也十分自在快活,如今隨她師父進了皇宮,入幕之賓便只余皇帝壹個,偏偏這位萬歲爺又遠非敵手,每每要緊關頭便把她吊在半空,方才於假山之上又是被弄了個不生不死,誰知意外瞧見了扮成小太監的世榮,不但臉蛋出奇俊美,體資更是雄健非常,不禁春心哄動,那滿懷未退的欲火都發了出來,當即把他帶到僻處施以妖嬈引誘。
世榮何等機敏,此刻已完全明了眼前狀況,暗忖:“這妖女好大膽子,皇帝還沒走,她就敢在這裏偷人。”
故做驚慌地閉上眼睛,哆嗦道:“聖姑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奴才萬萬不敢放肆。”
白藕聞言,霎收了笑容,哼道:“不敢?只有偷瞧的膽子是麽?那好,我這就去告訴萬歲爺去,瞧妳脖子上的腦袋和底下的這根寶貝哪樣能留得住!”
壹手拉了衣裳,作勢欲行。
世榮趕忙拉住她手腕,臉上懼色盡露,裝得惟妙惟肖,顫聲道:“我……我敢,奴才敢啦,奴才都聽聖姑的。”
道姑眉花眼笑,呢聲道:“莫害怕,只要乖乖的,姐姐豈會害妳?只會……會讓妳美上天哩。”
纖手拽開少年衣領,朱唇輕輕遊吻其頸,隨而又沿胸慢慢舔下……
世榮倚墻而立,享受著銷魂滋味,眼見妖女邊親邊脫,漸至腹間,感及她那張濕潤燙熱的嘴兒即將覆於自已的寶貝上,不禁勃如壹柱擎天。
白藕舌挑少年臍心,雙手解下他褲子,忽有壹物怒彈而出,緊緊地頂在她下巴上,挪頷低首瞧去,只見壹根勃得如金似鐵的巨杵傲立眼前,正以十分誘人的姿態朝上優美彎起,那粗壯之度更是匪夷所思。
婦人身子頓然酥了半邊,心中驚嘆:“我的天,想不到竟在宮裏遇著這樣的絕世寶貝,幸好當初沒被閹掉。”
兩目直勾勾盯著那物,仿佛欲將之吞下去,好壹會後才吐出丁香,從根底舔抹而上。
世榮只覺妖女嫩舌靈巧無比,有挑、揉、包、舐、刮、刺、鞭、卷種種奇趣,而那吸納之功更是絕妙,不但咂吮力道剛好,深度也屬罕有,竟可讓棒首屢屢送到嬌嫩至極的喉蒂之處,心道:“原以為孔雀兒的品簫功夫天下無雙,哪知這皇宮裏還有個不遜於她的。”
白藕舌兒感覺出少年愈來愈堅硬,褻褲內早已混濕了壹塊,眼睛又睨見那寶貝表皮繃得光潤發亮,心裏不禁癢壞,當下吐了肉棒,如蟒攀上世榮的軀體,香息滾燙地薰其面上,輕喘道:“小冤家,想不想……當壹回皇上?”
世榮日思夜想都是得天下,只覺妖女這話最為受用,況且他本就風流好色,暗道:“如此尤物,既是自已送上門來,怎可暴殄天賜?”
想想還能送與狗皇帝壹頂龜帽子,心中愈覺痛快,當下應道:“想。”
白藕玉容生春,只道少年已被她迷壞,嬌軀倚著世榮,雙手自松絳帶,將衣裳件件解下,最裏頭竟是壹條半透明的墨色紗綢褻褲,也不完全脫下,只褪在腿彎,便急籲籲地來個鳳凰登枝,嫩手捉住少年的擎天柱,移股挪穴,對著棒頭接準慢慢坐下,尚有壹截未沒,已被龜頭頂到花心,不由軟噯壹聲,低呼道:“果然美死人!”
嗯呀呀地折騰了好半天,身子才掛了上去,壹溜嬌音哼道:“好鬧人的寶貝,這般難弄。”
世榮悶哼壹聲,肉莖被箍得美不可言,只覺婦人陰內窄緊有如處子,暗忖道:“明明壹個婦人,照理不該這般窄緊,此妙卻勝我的孔雀兒壹籌,不知她修煉的什麽淫功媚術?”
白藕見少年形容快活,面有得色地膩聲道:“美不美?”
世榮點點頭,底頭瞧去,只見她那玉貝光光潔潔,纖毫不生,竟是白虎,數瓣花唇線條分明,外粉內赤,上角夾著壹粒圓潤蚌珠,雖然不大,卻是清清楚楚,整顆已從溪底勃出,無遮無掩地透露著主人的情欲,他閱人無數,仍不禁暗贊:“好姣凈的花溪,稀罕稀罕。”
白藕陰內滾燙麻漲,不自在起來,忍不住嬌嗔道:“傻小子,怎麽不動?”
世榮心想被妳損了大半天,也該換我折磨妳了,故做不解道:“怎麽弄呢?”
婦人喘息道:“妳真的沒玩過女人麽?莫騙姐姐呢。”
她可不大相信這樣壹個俊俏少年,在美女如雲的宮中會沒有胡鬧過,就算他不懂勾引誰,也定會有久曠怨女自送上門。
世榮道:“沒有。”
為顯真實,又圓謊道:“她……她不肯讓我碰。”
白藕道:“哪個?方才跟妳壹起溜進來的那個小宮娥麽?哼!青青澀澀的有什麽好,她便是想,也挨不了妳這根大寶貝,嗯……還是待姐姐給妳嘗壹回真正銷魂的滋味吧。”
言罷,蜂腰自搖,雪股輕拆,整個人掛在世榮身上妖妖嬈嬈地婀娜起來。
世榮十分受用,身子靠在壁上不用出力,眼睛只顧欣賞那交接處的美景。
白藕只覺陰內漲滿如裂,卻有無數美感竄上心頭,不過套了幾個起落,蛤嘴裏已湧出壹縷濁膩來,睨見世榮目不轉睛盯著自已的下邊,只當他真是個沒有過女人的小男孩,心裏浪了起來,吃吃笑道:“想不想摸呢?”
春情暴發,逕拿了他的手放到陰戶上,膩聲道:“給妳耍壹下。”
世榮先時還故做生澀,只是這裏點點,那裏按按,後漸忍不住放肆,竟將她那花瓣層層翻開細賞,但見裏邊含滑蓄膩,如細露般薄薄地罩在晶瑩碎肉上,已顯十分嬌嫩,再被自已的巨杵壹犁,更是艷褻淫糜動人心魄。
白藕被他碰得陣陣發酥,擡眼乜著他,咬唇哼道:“小冤家,好會玩女人。”
世榮食拇兩指提捉住婦人那粒花蒂,揉捏把玩,捉弄道:“聖姑娘娘,是什麽呢?這般可愛。”
婦人星眼含餳,嬌吟道:“這會又沒別人,妳叫我姐姐好了,那……那是女人的花蒂子,最不經粗魯的,妳可輕些兒,弄痛人家哩。”
世榮應了壹聲,手上卻不見溫柔,不時壹下用力捏擠,戲耍得婦人白腰亂閃。
白藕痛楚鉆心,又覺爽利煞人,若是由他,著實難挨,待欲喚停,卻又十分不舍,芳心大亂間,那花底淫津更是如泉冒溢,膩膩地流了少年壹腹,又順雪滑的粉墻淌落,汙了好壹片白壁。
世榮每逢她套得深時,就覺龜頭被什麽吮咂壹下,想起紫姬,心中蕩漾道:“此妙又與孔雀兒壹般,花心子也是會咬人的。”
只不知是修煉出來的還是天生名器。
白藕枝頭亂顛,愈弄愈酣,她入宮這數月來皆是半饑半飽,此刻突逢敵手,幽深內竟有了壹絲丟意,只覺獨個兒折騰不能爽透,忽對少年嬌喘道:“小心肝,抱我到那竹席上去,姐姐教妳怎麽玩。”
世榮便將之抱至竹席,婦人躺下,把少年拉到身上,笑道:“妳怎麽支著身子,怕壓著我麽?”
藕臂纏住他脖子,緊緊摟入懷裏,膩聲接道:“妳盡管躺下來,這會兒壓得愈重,姐姐便愈舒服哩。”
世榮依言重重壓下,婦人又道:“妳且把屁股擡高,然後呀……再朝這下邊頂過來……”
雙手把著少年兩胯,邊說邊教他如何來淫自已,竟真把壹個風月冠絕都中的北靜郡王當成初生牛犢來指點。
世榮自幼便得異人指點,後又因奇緣習得陰陽采補中的第壹神通“月華精要”府中藏了幾十房嬌姬美妾,至今不知采禦過多少女子,可謂男歡女愛中的大行家,如今頭壹遭遇見這種新鮮事兒,只覺妙趣橫生刺激異常,初時還裝生澀,只是慢慢抽聳,數十抽後暗將手段使出,那出沒之勢有如流星疾虹,勇猛之形更若惡蛟蠻龍。
白藕立時筋麻骨軟,美眸翻白,嬌呼個不住:“對對,便是這樣,哎呀呀,被妳弄死啦!嘶……奇才奇才,壹學即會呦,哎呀,這壹下真好……小心肝小心肝姐姐愛死妳哩!”
世榮聽婦人聲音既嬌又澀,柔媚勾魂,又見她頂上的紫鳳髻如墨散開,壹蓬青絲墜落胸前,半遮了雪膩腴乳,愈覺誘惑襲心,當下盡根拚入,仿佛欲將花宮刺穿方才甘心。
婦人身心美透,雙腿分掛世榮兩邊肩上,玉筍勾住少年腦勺,借力將蠻腰亂拱,雪股振起,玉戶疾套巨杵,只把嫩花心來咬龜頭,明明爽得無以復加,嘴裏卻嬌呀呀地顫叫:“小冤家,快把人家頂掉了!”
世榮見她那兩條玉腿如瓷光潔,腿肚線條更是柔美之極,心中銷魂,肉莖也暢美,他巨杵上的冠溝又深又棱,盡情抽聳間,將婦人蛤嘴裏那些粉滑如脂的嫩物都犁了出來,嬌嬌爛爛地亂纏亂繞,洗得棒身有如油浸,潤膩光亮。
白藕只覺少年勇猛異常,花徑內那根寶貝似乎又漲了壹圍,棒頭有如炙鐵燙石,頂煨得嬌嫩花心麻痹難擋,生怕美妙突止,顫顫哼道:“妳要射了麽?”
世榮胡亂應道:“好象要尿啦。”
白藕芳心壹縮,嬌呼道:“好弟弟,千萬挺壹會兒,姐姐就來了。”
她入宮數月來從未有過這般酣暢,眼見就要攀至峰頂,怎甘就此功虧壹匱。
世榮故做不懂:“姐姐說什麽?什麽就來了?”
婦人悶哼道:“要丟身子哩。”
上身逕自弓起,兩團豐腴雪乳揉磨少年胸膛,兩粒軟中發硬的殷赤奶頭四下亂刮。
世榮最識玩趣,還要誘這美婦愈加淫穢,再問道:“什麽丟身子呢?”
饒妖女從來就淫亂放浪,壹時也不知怎麽答他,極美中迷糊哼道:“便是……便是……女人快活透了,就會……會流……流壹種東部出來……噯……妳只再忍壹下,過會兒便知啦!”
世榮故意急她,戲道:“可是好難挨過去哩。”
白藕識得七、八種讓男人堅持的法子,只恨此刻心身皆酥,半點教不得他,急急叫道:“別……別……姐姐這就丟了,妳……妳等等……啊……啊……啊呀!”
當下拚力將玉股高擡,蠻腰拱緊,盡將至癢處送與少年頂刺,倏壹下似被龜頭揉到花眼裏的嬌嫩,驀地全身酥壞,花眼怒綻,壹口咬住龜頭前端,玉漿乍迸,如乳澆淋。
世榮被她那花心刁住龜頭,如嬰嘴般不住地密密咂吮,只覺裏面嫩不可言,深處更似有陣陣吸力傳來,腰肌猛地繃緊,差點就要射精,所幸體內的月華玄功立時自生反應,緊緊地鎖住精關。
白藕緊緊摟住少年,神情如癡如醉,口中嬌啼連連:“丟……丟了,小心肝……妳頂姐姐……姐姐呀!”
世榮雙手捧婦人兩股,拚力揉刺花心,暗將其精悄悄汲納,壹點點由龜頭收至丹田消化,只是怕被覺查,不敢使出“月華精要”中霸道無匹的“吸”字訣。
過了好壹會,白藕泄得心滿意足,這才妖嬈呼道:“差點兒死掉哩,小心肝,妳不用忍了,就射姐姐裏邊吧。”
世榮怕她生疑,忙將玄功散去,驀地龜眼奇癢,渾身繃緊,燙漿已壹滴滴勁射而出。
白藕如滕爬樹般緊緊纏住他迎受,玉頰暈得深酡,方才丟完,但被世榮熱精壹灌,花心裏又有絲絲酥漿滑出,不禁眼波似醉地軟噯道:“好燙。”
她修習數種汲納之術,不知怎麽,對這美少年卻不舍得使出來。
其時天已轉涼,竹席上鋪著壹條薄單,被婦人的濁膩壹淋再淋,早已狼籍不堪,壹團團地黏粘兩人身上,更添淫穢。
白藕軟蜷少年懷側,纖指在他身上慢慢亂畫,忽道:“小冤家,妳別回織霞宮了,往後就跟著我吧,包妳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哩。”
世榮忙道:“這怎可以呢,若給大太監尋著奴才,怕不被他們打個半死,不定還要趕出宮去哩。”
白藕臉貼住他胸膛道:“盡管放心好啦,只要呆在這采瓊閣裏,誰能動妳壹根寒毛!日後我再去求萬歲爺,別說討壹個小太監,就是討十個,他也會答應。”
世榮啞口無言,心知她毫無言過其實,方才在假山上的碧源瑤廂裏,他就親眼看見那堂堂天子被她當做馬兒騎。
白藕只道他答應了,心神轉回眼前,笑咪咪道:“小心肝,妳還真能耐哩,竟能堅持得這樣久。”
世榮道:“差點就挨不過去哩,只是不敢惹聖姑娘娘生氣,因此死命忍著。”
白藕笑道:“怎麽又這樣叫?以後沒有旁人時,妳喚我姐姐便是……已算妳能耐啦,若是換了別人,怕不早丟盔棄甲哩。”
頓了壹下又道:“待我日後傳些奇妙功夫與妳,更能酣暢持久呢。”
到想美處,歡顏於表。
世榮暗暗叫苦,心道:“若是叫這妖女纏住,別說脫身,只怕兇險倍增矣。”
婦人歇了壹會,心中意猶未盡,貪戀方才銷魂,還想再美壹回,纏著世榮,妖嬈又露,欲誘他梅開二度,誰知房門突被推開,跑進來個小道姑,年紀極小,模樣卻已清麗,妙目瞄了世榮壹眼,慌張道:“師父,皇上醒了,正在喚您哩。”
婦人慌忙起身穿衣,那小道姑也上來幫手,兩人亂成壹團,還未完全整好衣發,人已往外走去。白藕忽然回頭,對世榮含情脈脈道:“小冤家,妳乖乖地留在這裏等我,哪兒都不許去呦。”
到了門口還不放心,又叮嚀壹句:“千萬要等我回來哦。”
待妖女與那小道姑壹走,世榮便呆不住了,心底盤算道:“趁此時還未露餡,趕緊走人吧,在這裏呆得越久,被拆穿的可能便越大,若是這婦人當真去跟狗皇帝要人,到時執事太監接旨壹辦,回奏說查無此人,那可非說笑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矣!”
當下起身匆匆穿好衣衫,方要尋機溜出去,心頭突然壹動,思道:“前幾日在藏錦塢中,聽那葫蘆妖道說在宮裏收服了壹個得寵的嬪妃,不知是何人?而那屯蓄了八萬神兵的極樂谷又在何處?若是能將這兩樁大秘密查出些眉目,對我聖門大業既有莫大的好處。”
人雖走到了門口,卻不禁猶豫起來,繼而忖道:“那妖道打算捉我,我卻偏偏藏到他的窩裏來,雖然十分兇險,倒也出其不意,再挨個三、五日,想來我已幾乎復元了,那時就算真的被他發覺,我也未必走不脫。”
不覺怦然心動,天人交戰許久,終究抵擋不住誘惑,遂返身躺回席上,雙臂枕首,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妖女回來。
這日課罷,寶玉與秦鐘壹同從學裏出來,見天色尚早,正思量往哪兒逍遙去,不想壹人從後掩來,將寶玉攔腰抱住,茗煙、鋤藥、雙瑞、雙壽四個小廝也不阻擋,只是笑嘻嘻旁邊觀望。
寶玉轉首壹瞧,原來是古董行的程日興,歡喜道:“妳怎麽會在這裏?”
程日興道:“專程來等妳的,都在這裏站半天了。”
寶玉問:“什麽事呢?”
程日興上前壹步,壓低聲音道:“是薜大爺的好事哩,叫我來請妳去壹個地方,妳先打發小廝們回去,路上再仔細告訴妳。”
寶玉壹聽是薜蟠來請,便給了些散錢,命茗煙幾個小廝先回,正待欲行,秦鐘卻來告辭,原來他知薜蟠對自已有些意思,但心中偏偏不喜那呆霸王,因而避開。
寶玉也略知秦鐘心意,不好勉強,只好放他去了。
程日興雇了輛大車,兩人壹起坐上,與車夫報了個地名,寶玉沒聽清楚,道:“瞞神弄鬼的,到底要往哪兒去?”
此時車已行走,程日興才道:“聽過紫檀堡麽?”
寶玉點點頭,道:“怎麽沒聽過,居說是個世外桃源,也是處藏嬌納玉之地哩,只是那兒離城要有幾十裏路,我們大老遠跑去做什麽?”
原來紫檀堡位於都中東郊,離城約二十裏地,山清水秀,景致如畫,本只是壹個人口稀少的小村莊,但不知從何時起,都中的王公貴胄、富戶商家開始在其處安置私妾寵妓,久而久之,那裏便漸漸成了壹處專門藏嬌納玉的名地。
程日興笑答道:“因為薜大爺在錦香院新收了匹瘦馬,叫做弄雲,說是今年品花榜中有名的,心裏得意,也在紫檀堡買了幾畝地,置辦了幾間房舍金屋藏嬌哩,今日擺了酒席,請我們幾個過去品壹品哩。”
寶玉頓來了精神,也笑道:“啊呀!品花榜上有名的,那可絕非庸脂俗粉了,原來是這等美事,當去當去。”
他老早就想見識壹下那艷名遠揚的紫檀堡,趁此正好去瞧壹瞧。不知怎麽,忽想起那個可人的香菱,心中輕輕壹縮:“薜大哥真迷糊了,屋裏放著個這麽標致的人兒不憐惜,卻跑到外邊尋個青樓姐兒來寵。”
程日興又道:“妳猜猜薜大爺為此事花掉了多少銀子?”
寶玉想了想,道:“五百兩內怕是弄不成吧?”
程日興笑了笑,扳著指頭道:“跟妳估的可差遠啦,有幾件都是我幫他辦的,這筆帳且算與妳聽聽,頭壹件,那綿香院裏的花兒可不容易摘,而這弄雲姐兒又是品花榜題名的,價更不菲,從遞牌到梳攏,咱薜大爺半月內就花掉了六百多兩銀子。”
寶玉早知四大青樓是銷金窟,卻沒想糜費至此,若在外邊,六百兩銀子已可買到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做妾了,不禁道:“還是薜大哥的銀子多,這麽狠的價也下得了手,不過為了品花榜上的人兒,怕也是值得呢。”
品花榜乃百錦營第壹品花師爺柳不亂所作,擇天下娼妓中優者而錄,每年更新壹次,因撰者乃風月名師,那品花榜深得風月中人推崇,幾被擁為風月聖典,青樓花寨之人壹經品題,便能聲價十倍,而不得列於其榜者,皆自引以為憾。
程日興點點頭,道:“有這價便有人要,只是得象薜大爺這種主兒才奢侈得起哩。第二件,在這紫檀堡買了四畝二分地又花了五百六十兩。”
寶玉道:“這也貴,都中許多地還沒這個價。”
程日興道:“如今這紫檀堡已是炙手可熱的寶地哩,只怕日後還要再漲價呢。”
頓了壹下續道:“余下建房子辦家私約使了三、四百兩,前前後後統共超出壹千五百兩。”
寶玉咂咂舌,嘆道:“不得了不得了。”
心底恨不得立刻趕到紫檀堡,瞧壹瞧那個讓薜蟠大撒銀子的弄雲姐兒是個什麽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