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體香【2-4部】

hmhjhc

現代情感

整個體育館中,喧鬧、歡呼、掌聲、各種語言的噪雜尖嘯聲,漸漸的,都安靜了下來。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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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回:卓依蘭·王海究竟是什麽人?

權力的體香【2-4部】 by hmhjhc

2018-10-24 19:04

  香釧中心,西月廳內側噴泉餐廳裏的小包間。
  這是王海選的地點,也是王海點的酒,這款叫“Meninas”的香檳並不名貴,在香釧中心算不上頂級的酒,但是卓依蘭卻知道,這酒名是葡萄牙語,寓意“少女佳人”,即使從這麽壹個小細節中,都足以看到這位相親者的誠意和品味。但是卓依蘭還是以自己要開車為名,拒絕了酒精,要了壹杯雪梨汁……她做事是有分寸的。
  今天的她,穿了壹件暖金色的V領緞面連衣裙,她將頭發盤起,在鬢角留了兩根烏黑的垂發,還用卷發器將這兩跟垂發燙出嫵媚的蜷曲,她戴了壹對小立柱的鉑金綴鉆耳綴,心口前還佩了壹串細巧的銀質項鏈,小腿下能看到肉色的絲襪,足跟上套著亞光金色的露趾高跟鞋,那高跟鞋上還有淡粉色的蝴蝶結。V領的胸口是稍微露出壹些乳溝,卻不過分,僅僅是壹小條誘人遐想的迷妳線條,指甲卻是特地今天去打磨的,那種奶白色的光暈,可以讓自己在餐桌上近距離觀察下,有壹種讓男人眩暈的光澤感。每壹個細節都很精致、典雅、性感。這不僅僅是出於約會的禮貌,香釧中心是河溪各界名流常來常往的地方,在這裏,她是可能遇到各種熟人的,也需要時刻保持自己該有的媒體形象。
  卓依蘭很少參加這樣的約會。她並不覺得自己的年紀已經到了必須要有婚姻生活的程度。25歲,她認為自己至少還可以專註於事業5年。而且以她那高高再上國民女神的條件,也不容易找到合適的男子。甚至說的極端點,連能夠平等對待她的,不仰視她刻意討好她的男人都不容易找到,即使有壹些業界大佬走了眼,以為她是那種可以擄來作為媒體花瓶裝飾的女人,壹旦得知她的家庭背景,都很容易讓人望而卻步,這也算是最頂尖級的優質女神的某種困擾。所以她也不太反對有人給介紹壹些條件優越壹些的男生。她和家人有約,每年兩次。所以至今為止,她只參加過六次。有時候,她也覺得這種相親的形式,對對方來說是挺不公平的。因為在某種意義上,她是河西省無人不知的明星主持,妳想知道卓依蘭長什麽樣?打開電視啊。妳想知道她是做什麽的?家庭背景?興趣愛好?甚至身高體重?雜誌裏都有啊。所以,這種相親式的見面,就往往會變成了壹種單向的考核。
  她每壹次都是盡量的讓自己輕松壹些,親切壹些,或者像個小姑娘那樣天真爛漫壹些。家裏人為她千挑萬選的相親對象,無論是樣貌、家世、學歷、性格都不可能太差。她其實也可以縱情的享受那幾個小時的浪漫、愜意的時光。別的女孩需要在這種場合盡量的裝的優雅壹些,她不需要……她已經足夠優雅了,讓男人們盡情表演他們自己就可以了。
  今夜卻的確有些不同。她能看得出來,眼前這個讓自己叫他“大海”的男人,也是被自己的氣質容貌所打動的。他溫文爾雅、談吐不俗、平和嫻靜,樣貌也很俊朗,也有壹份男人的深沈,至少在外表上是個挺優秀的男人。至少不是壹個借著這種機會,就會吹噓自己的工作,吹噓自己的家庭,吹噓自己的事業的明顯不自信的孩子。
  但是這個王海,也未免太淡然了。似乎並不會因為卓依蘭是“河西之蘭”而太過於拘謹。他只是禮貌、恭維、贊美,但是並沒有太過於仰視自己,尺度很合適,似乎也不會過分的為自己今天晚上約會的是“河西之蘭”而太激動。卓依蘭懂得分辨這種細微的差別。王海明顯對她有好感,眼神非常溫柔,但是這種溫柔的眼神裏,卻缺少了很多人對她女神壹般的註目禮。這令她有點詫異,她倒也很享受這種平等的對待。
  “我也很喜歡騎單車……”卓依蘭是有禮貌的。她的確是河西女神,但是既然是約會,她也有必要體現自己的教養和氣質。對方既然說起了以前是自行車運動員,這算壹個共同話題,她有必要回應。
  “真的麽?卓小姐有騎行的經歷麽?”
  “有啊,我去年在首都度假時,每天早上都是四點起,壹直騎車去半山,然後再返回市區……呼吸壹下新鮮空氣,觀賞壹下山路景色,順便算是運動了……哈哈”
  “那在河溪為什麽不?……哦……妳看我問的多傻。容易被人認出來麽。做媒體工作,有時候恐怕是難免的困擾吧。”
  “有壹點。不過還好。我們畢竟是主持人,不是演藝明星,也不是體育明星,只要稍微註意下出入的場合,還不至於引起騷動……其實我也還是挺喜歡騎車的。”
  “卓小姐,我和幾個喜好騎行的朋友,經常會組織野營騎行活動。壹般都會去壹些比較安靜壹點的地方。您如果真的有興趣,下次不妨壹起來參加啊。”
  “妳們都去過什麽地方啊,可別是深山老林啊……那我可能有點接受不了……”
  “哈哈,不會不會。我們基本上都是場地賽和公路賽的底子。不偏越野的。最常見的就是環溪月湖了。其實這兩年溪月湖畔的自行車專用道建設的很好,風景也非常不錯。有時候就是去溪山……那裏人少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練習壹下下坡彎道……其實我以前是練場地賽的。也比不了幾個專攻公路賽的朋友……其實我們最近有在組織壹個大型的活動……”
  “哦?”
  “環歐洲接力……”
  “環……歐洲?”
  “是啊,不是國內的組織。是壹個國際組織,主要是為了給公益項目籌款。”
  “看不出王先生還熱心公益。”
  “我說出來您別見笑。大部分的公益組織都是有商業目的或者政治目的的。我之所以參加,純粹只是為了體驗壹下環法運動員的快感。哈哈……我這輩子是沒希望參加正式的國際賽事了。能夠在壹個公益的名義下,享受壹下類似環法這樣的氛圍和運動員的感覺,我覺得,就值得嘗試壹下。至於公益項目本身,其實我並不太了解。”
  “怎麽……聽王先生的意思,似乎對於公益組織商業化和政治化不以為然啊。”
  “哦,是哦,我想起來了。卓小姐還在操辦'大山足球場項目'吧……不不不,我絕對沒有不以為然的意思。我覺得,公益組織的商業化和政治化是不可避免的,其實這是公益組織之所以能存在的基本土壤。不過大部分的基層民眾對於這壹點理解的不夠。可能是出於和民眾溝通的需要吧。大部分的公益項目也無奈的把自己包裝的盡量的陽春白雪,而有時候,基層民眾在自身成長的過程中發現了理想和現實的差距,容易進入壹種失望的狀態。可能對於公益事業的發展並不壹定有利。”
  “那……妳認為應該怎麽處理呢?”
  “真誠。”
  “真誠?”卓依蘭笑了。
  “是的。真誠。我覺得不光是公益組織的問題。建國以來,我們國家的壹些領域,尤其是在改革開放之後,進入了價值觀沖突的部分。就是因為我們缺乏面對真相的勇氣。但凡真相,總是有三分市儈,三分殘酷的。但是只要能夠真誠面對,跨入壹個新的境界,人們就應該理解,只要是真相,也就不會市儈,不會殘酷。”
  卓依蘭抿壹口橙汁,似乎在等著王海進壹步解釋。
  “比如,奧運會項目,人們總是過於強調了為國爭光這樣的集體主義精神。這當然也存在,但是真相往往是,無論是運動員,還是教練員,還是工作人員體育幹部,其本質都是壹個普普通通的凡人,不是什麽偉人。挨打也疼,喝多了也吐。就和大部分普普通通的凡人,來者熙熙,去者攘攘,為名為利。體育人也是壹樣的。要想解決今天我們國家體育人的困擾,第壹條就是要真誠的宣布:職業體育人,不是僅僅為了為國爭光而踢球、打球、參賽、訓練的……而是也同樣為了掙錢,為了養家糊口,為了自己的個人價值實現……只有對觀眾去理解這壹點,才能用發展的、平和的眼光去看待體育人。從壹個省跳槽到另壹個省也好,隊內競爭也好,接廣告也好,參加商業活動也好,如果能從真誠的角度,去面對社會的質問,以壹個'人'而不是'英雄'的姿態去面對公眾,我認為起頭的時候可能會有壹些壓力,但是逐漸的,公眾是可以接受的。做公益也是壹樣的……”
  卓依蘭點點頭,王海卻靦腆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我有時候容易荒腔走板,跟做演講似的。卓小姐見笑了。”
  “沒有,我覺得妳說的很深刻,很有意思。”
  “還是不說這個……說說卓小姐您的'大山球場'計劃吧……”
  “我是六年前,去北海永窟縣實習采訪時,發現那裏,居然有壹個鎮上的初中生,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足球這項運動。這讓我震驚的不行……他們不知道有足球,有籃球,有排球,也不知道梅西、科比、C羅……他們的運動大部分都是壹些自創的踢打摔鬧,而且很容易受傷。山區裏的教育,其實問題很多……我們只看到河溪的繁華,很容易忘記,C國是壹個很大的國家,就是很大……不說很窮很富,至少很大……壹座城市離開壹個山區小鎮,可能有壹千公裏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世界……我是沒有能力去面對所有的問題。只是在那個時候,和首都大學的柳教授談起,他的建議就是我從壹個局部的看得見摸得到的地方著手。我那時候年少輕狂,什麽都敢想,就和幾個朋友,攥了這麽個'大山球場'的計劃……我們立誌要在五年之內,在C國的山區、邊區,為中小學孩子們,籌建1000個簡陋的足球、籃球場……不過六年過去了……計劃還是進展的比想象中的慢就是了。”
  “哈哈,卓小姐您還這麽年輕,說'那時候年少輕狂'有點太滄桑了吧?恩……進展慢,是經費問題麽?”
  “恩……經費問題總是有的。不過最主要的還是那句話:C國是壹個很大的國家。各個省,各個市,各個縣,各個鎮,各個村,情況比較復雜。地方上有很多利益關聯,也有很多關節要去疏通。妳會發現,很難批量執行,只能壹個點壹個點的推動。而且……不瞞您說,做這種事,光憑壹時的熱情是不行的。中途有很多挫折,也有很多痛苦,不少同僚都離開了項目。我也有工作……而且工作也越來越忙,所以這些事,說來慚愧……我現在也過問的很少。只是掛個名替出席壹些活動,真正的事務都是朋友們在做。”
  “應該說……我們都長大了。”王海笑得很溫柔,端起了桌邊的酒杯。
  “是的,長大了。”卓依蘭點點頭。
  “叮”兩個人輕輕碰了碰杯,卓依蘭抿了壹口。卻發現王海這次已經豪爽的將杯中半杯紅酒壹飲而盡。
  “王先生。那您現在就在從事金融基金方面的工作?”卓依蘭對這個王海也有了三分好感,三分興趣,所以這些問題,她還是有必要問壹下的。
  “這是我的壹個朋友硬拉我去幫忙的工作,我也就是掛個頭銜。現在在河溪跑跑壹些投資項目。主要倒還是壹些和體育產業關聯的項目。其實只是壹份工作,我壹直希望的是,能夠……呵呵……說出來見笑了……我想做壹個自主的智能單車品牌。”
  “不錯哦。”卓依蘭笑得很甜美,心中卻絲毫沒有“不錯哦”的意思。
  創業者?創業者這種理想,在小資產階級的社會裏可能還算高大上,但是在卓依蘭的世界裏,每天跟她誇誇奇談要收購上市公司,這邊搗鼓幾十個億那邊搗鼓幾十個億的人都多的是。這種“創建壹個智能單車品牌”的夢想,她是即不以為然,也難致可否的。但是她看看眼前的大男生,又覺得有點奇怪。和別的誇誇其談、滿懷夢想的創業夢想者不同,他說起這個話題時候的表情,似乎真的和他隨便聊聊公益事業時候的表情是壹樣的。仿佛不是在說什麽偉大的夢想,而是在說生活中的壹個觀點,壹件普通的小事壹般的從容。
  “其實在專業的騎行團隊裏,對於'智能'是很不屑的,認為那根本就是小孩子的遊戲機壹類的玩意。不過我麽……專業騎行也玩不好,有時候覺得,嘗試壹下做壹些介於專業和大眾化之間的品牌,可能在社會價值和商業價值上都還不錯……,其實電子產品終究是滲入我們生活的方方面面,這是無可阻擋的大潮流,我壹直在構想,是否可以將增強現實技術和單車運動結合起來,壹定可以有劃時代的產品誕生……呵呵,不好意思,卓小姐見笑了……我這些只能算是壹個白領的空腹牢騷。其實這些事情真的要做還需要很多條件,目前我就還是從事我那比較有前途的金融投資工作吧,最多被人說沈悶壹點……”
  “哈哈……也沒那麽悶……其實投資行業……在壹般人眼中,還是比較金光閃閃的。”
  “那麽卓小姐算不算'壹般人'呢?”王海似乎有些調侃的笑著。
  “我啊……我很enjoy我自己的工作,而我的工作特點就是對360行都很有興趣,無論是金融參與體育產業的投資,還是創業做自主品牌,對我來說……都是不錯的題材。希望有壹天能夠有機會采訪您啊。”卓依蘭也只是禮貌得體的回應。
  ……
  兩個人用完晚餐,王海倒也沒提出進壹步的要求,壹直到地下車庫的停車場才握手告別。王海倒是如他自己所倡導的“非常真誠”:“卓小姐,我可以再約您壹起出來走動走動麽?即使是交個朋友也是不錯的……”
  “……”其實對卓依蘭來說,這樣的場面稍微是有點“出乎意料”的,在她看來,王海的這種臨別話語,雖然也很傾慕,但是少了壹份熱忱,多了壹份禮貌。女人就是這麽矯情,男人瘋狂追逐,她要嫌棄男人下賤;當男人保持得體,她卻未免又有另壹種不甘。
  難道我的魅力還不夠吸引妳到失態?
  她居然忍不住,咬咬下唇,稍微在唇齒眉眼間飄過壹絲少女才有的嬌憨媚態,回眸壹笑說:“妳有我電話啦……妳可以約我周末去騎車。”
  她倒也未必壹定要和這個王海發展,只是出於本能,要稍微給他下點迷藥。
  ……
  發動自己的911,行駛在河溪繞城高速上,卓依蘭有點心事:她有點吃不準這個王海。
  這個王海,是晚晴集團總裁夏晚晴為自己介紹的。夏婉晴當年在首都,和自己的表舅母關系不錯。自從到了河溪工作,自己也算和夏婉晴多有交集。即使出於給夏婉晴壹些面子,她也不好拒絕晴姐的壹番好意。雖然明知道夏婉晴和自己接近,多少有政治投機或者利益社交的味道在裏面,但是這也是人之常情。
  夏婉晴介紹這個王海的背景時僅僅說起:“是個基金會的投資經理”。
  基金的投資經理,其實是個浮動很大的頭銜,壹些混日子的小基金項目連應屆畢業生都敢給這種頭銜,但是如果是正規的大基金的從業人員又另當別論。但是無論如何,“經理”而已麽,既不是總監,也不是合夥人,不過是個“經理”,以卓依蘭在這方面的閱歷來看,這類“經理”年收入不可能過50萬,少壹點的20萬、30萬都有。但是看王海開的車、點的酒、邀約的地點,無論是生活質量還是品味都很不錯。難道……“經理”只是壹個謙稱,其實是那個五環基金中比較優秀的中層幹部?
  也不像,別說中層幹部了,就算是什麽基金的理事長,董事長,在自己面前,往往也很難保持心態平和。即使他們努力要裝出雲淡風輕來,也總裝不出來那種不經意間的“平視”太寬度。畢竟,即使是C國金融界的壹線大佬,也是卓依蘭的“平等客人”。她還沒有調研過這個五環基金究竟是什麽來頭……看來回去要調查壹下。
  她實在有點好奇,忍不住點亮了藍牙電話:
  “晴姐……”
  “蘭蘭啊……妳們見面了吧?怎麽樣覺得?”
  “晴姐,我想問問妳點事?”
  “怎麽了?”
  “我猜,這個王海,應該有些背景吧。妳故意不告訴我,是因為妳有信心他能給我留下好印象。然後事後再告訴我,免得我反感……或者是……給我壹個心理學上的落差型驚喜?”
  “哈哈……蘭蘭……妳說的有點高深啊。我可聽不懂。”
  “沒事。我們聊的還不錯。我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話,他對我的印象應該也不錯。”
  “蘭蘭……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男人對妳印象不好麽?”
  “行啦,晴姐,妳直接點告訴我吧。這個王海,究竟是做什麽的?”
  “他是個海歸啊。他是在英國念書的。回國以後先在萬年集團實習,然後去了五環基金……做的是投資方面的工作吧……他這幾年跟河溪往來很多,壹直在忙壹些體育產業方面的投資。不瞞妳說,我們集團和他都有壹些業務往來。現在我在和他壹起關註註資後灣的項目……”
  “家庭背景呢?”
  “……嗯……是妳舅媽讓我不要告訴妳的……怕是故意矯情。”
  “說吧說吧……我如果猜的沒錯。壹準是官二代,要不就是什麽富二代。”
  “他叫王海……”
  “SO?”
  “他的爸爸……叫王鼎。”
  “……”
  這輕輕的壹句話,連卓依蘭也楞了。旋即,王海那份從容、平視、淡定都能解釋得通了。而夏婉晴這麽熱情的甚至有點越線的替自己和王海拉郎配,也立即能解釋的通了,這已經不僅僅是在做壹次簡單的友好的“相親對象介紹”了,這是壹次赤裸裸的政治投機。
  王鼎,河西省省委書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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